第九章 真乃猛人
黑衣人用手枪推了推张汉建的脑袋,说道:“我是日本驻北平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不知道张桑有没有意向跟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呢?” 虽然当时的宛平城还在二十九军的控制之下,但是因为中日双方在不断调停,日本人可以随便进出城。很多日本特务趁机偷偷潜入到宛平城内搜集军事情报,所以松井太久郎出现在青楼里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太君,原来是太君啊,我当然愿意,愿意。” 张汉建本身就是软骨头,一听对方还是个机关长,当然求之不得了。 “恩,张桑果然明智。”松井对张汉建的态度非常满意,把举着的枪放了下来。 张汉建经常穿着一身军装出没于宛平城内的各种高档场所,十分引人注目。其实松井早就盯上他了,尤其是了解到他的身份后,果断选择去策反他。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根本就配不上策反这两个字吧,这也太主动了。 “松井太君,其实我早就想接受大日本帝国的统领了。你是不知道金振中那个王八蛋,他是怎么对我的…” 张汉建酒还没有醒,说话也稀里糊涂的,说着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 松井太久郎简直是无语了,八格牙路,难道还要我这个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来安慰你这个低贱的支那人吗? 想想这小子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就勉强的在张汉建的后背抚摸了一下。安慰道:“张桑,张桑。你的,不要太伤心。我的,是不会亏待你的。” 老鸨听楼上好久都没有动静了,心里有些害怕,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她连忙去柜台那里打了一壶酒,打算给张汉建他们送上去,顺便看看屋里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因为心里着急,上楼后的老鸨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冲进去了。恰好看到这春光灿烂的一幕,黑衣人抚摸着那位军爷,还说不会亏待他,而军爷在那里哭鼻子抹泪的。 我的天啊,老鸨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真是猛人啊! 松井看老鸨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误会了,真是跳进黄河里去也洗不清了。 破口大骂:“我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快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哈哈,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缺酒吗?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老鸨把酒壶放到桌子上,打了个哈哈就往外跑去。 老鸨出去后,松井太久郎也不想跟张汉建废话了。 开门见山地说:“张桑,我希望你回到金振中的身边,为皇军提供金部的布防图并配合我们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只要皇军顺利拿下宛平城,你的功劳是大大的。” 张汉建是个十分贪婪的人,直接就问松井:“不知道太君能给我什么奖励?” 虽然松井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没有民族气节的软蛋,但是为了眼前帝国的利益,还是承诺道:“让你做去奉天,做满洲国治安军的师长,授予少将军衔,怎么样?” 一听是师长,还少将军衔,张汉建心里别提多痒痒了。 姐夫张坤也不过是个少将副师长,就他娘的有八房姨太太。那自己当了师长不得娶她十几房小老婆,哈哈哈哈。 见张汉建不说话,松井还以为条件不够优厚,没有打动他。 便继续增加砝码,说:“如果你本人愿意,我可以让你取得日本国的国籍,成为一个日本公民。” 张汉建简直要美死了,日本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有了日本公民的身份后,自己的安全会得到相应的保障,还可以在大满洲国横行霸道。 他长舒了一口气,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回答松井道:“请松井太君放心,我一定尽快拿到布防图,完成大日本帝国皇军交给我的任务。” “恩,以后每隔两天咱们就在这里碰个面,到时候你把情报带来交给我。” 说完,松井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张汉建得意忘形,自己一个人在屋里胡说八道:“哈衣,我大喜哇日本人一瓦斯,土豆一瓦斯,伊娃里瓦斯。” 从邱作会他们排的宿舍里出来后,王亮到院子里洗了把脸。拿着铺盖卷就往卫士班的营房跑去,正好和那天抓他的那个警卫排长刘瑞碰了个正着。 他对这个人印象不错,虽然把自己的事情捅到了营长那里去。但至少说明这个人刚正不阿,能秉公办事。
“排长好。”王亮规规矩矩地给刘瑞敬了一个军礼。 刘瑞是读过书的学生兵,很有礼貌地说:“嗯,昨天的事情可能是我误会了,非常抱歉。” “排长做得对,军队就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地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行啊,还跟我讲起大道理来了。快去忙你的吧,我还要去查岗哨。” “排长再见。” 短暂闲谈后告别了刘瑞,王亮到营房里把铺盖卷放下后就奔指挥部去了。 他今天有自己的计划,那就是陪金振中下连队去检查部队的军事训练,找机会教他们一些跟日本人作战的技巧。 王亮在营部门口整了整自己的军帽,用响亮的声音喊:“报告!” “进来。” 进屋后,王亮见金振中正拿着放大镜研究军事地图,便悄悄凑到一旁跟着端详起来。 王亮仔细一看,心想这是作战地图吗?质量也太low了,错误也太多了吧。 就拿昨天关东军演习的那个地方来说,那明明是一个土坡,而地图上的标示竟然是平地。 外行人觉得这点差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奥秘。很明显,那块坡地是最好的炮兵阵地,炮火可以覆盖到整个独立营的阵地范围内。 也难怪国~军总是打败仗,没有精确的军事地图你拿什么跟人家打。 见王亮凑了过来,看的还挺仔细,金振中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你还会看地图啊?” 王亮倒是不介意显摆一下自己的技能,指着地图就说:“这张地图明显有很多错误,而且重要的细节也有遗漏。” “喔,你说说看。” 金振中当然知道地图差劲,但是没办法,这是上边统一配发的。 还不知道是清政府时期遗留下来的,还是北洋政府时期组织学童画的。但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孩子能看出这些什么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