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路遇不平
敬酒环节,周定一先敬了一圈,他逢人都碰一杯,而且都是头一仰就喝下,一圈十几个人少说也有一斤,他竟然没有丝毫醉意。我暗自猜测,他喝的酒肯定有猫腻。 洪琪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不过一圈敬下来脸也红到了脖子根。书记县长敬完,就开始了小自由,不时有人端起杯子来找我碰酒。渐渐的我就觉得不对劲起来,他们的轮番轰炸明显指向了我,没有几个人去找同是市里来的孙强。 我硬撑着喝了七八两,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这时周定一端着杯子过来:“刘大秘,感谢你对青平的支持,这次工作组能顺利完成工作,你功不可没,来我敬你一杯。” 无奈,我只有强撑着同他喝了一杯。 “好事成双,我们再干一杯。”周定一又端起了杯子。我知道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不过还是抚着胸喝下了这杯酒,我感觉入口的不是美酒,而是毒药。 “今后很多地方还仰仗刘大秘行个方便,这第三杯酒我喝下,你随意。”周定一看着我难受的表情皮笑rou不笑的说。 我实在是喝不下了,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个时候举白旗,一咬牙,即便是毒药我也倒入口中,闭上嘴,艰难的挤压到不堪重负的胃里。 “刘大秘好酒量!”周定一笑着说,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拍了拍孙强,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因为我怕一张嘴就会把污物吐出来。孙强见我模样知道我坚持不住了,就笑着回拍了拍我的背。我踉踉跄跄的出了门,走道里候着的服务生上来参扶着我到了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我一把推开服务生,冲到脸盆前,对着脸盆把吃进胃里的东西不留本儿的吐了出来。 吐了一会儿,感觉好了点,服务生递过来一个毛巾,我擦了擦,一股酒意上来,我又扶着脸盆呕吐起来,到最后,实在吐不出东西,只是不住的干呕,仿佛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我想我喝的差不多也有一斤的酒,上的都是茅台,七八百块钱就这么经过我的胃让我难过了一阵又被我给吐了出来。 回到房间,里面喝得正酣,我已无心恋战,径直同孙强、周定一、洪琪打了招呼,又对在座的说了声“抱歉”就要离开了。 周定一显然很满意,还大度的问我有没有事,我对他的虚伪感到不懈,不过嘴上还是表示感谢,他也没有强留。 回到招待所,我衣服也没脱,倒到床上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来到一个扭曲了空间的世界。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半夜,我悠悠的睁开眼睛,感觉酒劲已经下去了,不过又渴又饿。 我起身倒了杯水。想起下午洪琪家妻贤子聪、其乐融融,突然感到莫名的寂寞,是啊,我都三十多岁了,早该成个家了。 我摸出电话给老妈拨了个电话。 “喂,是小三么?怎么半夜三更的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电话里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听起来心里暖暖的。 “没事,妈,就是想你了。” “臭小子,肯定是喝醉酒了,说话舌头都不打弯。你一个人在外面少喝点,喝醉了没人管。哎,都三十几的人了,还不成个家,要是有个家也好有人照顾你啊……”母亲又开始啰嗦了,但是我听着她没玩没了的絮叨,心里反而很踏实,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好了妈,我没事,好着呢,媳妇也不用你cao心,你儿子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媳妇?我就是想听你说说话,好了,我挂了。” “这孩子……”母亲还想啰嗦,我挂了电话。 跟母亲通完话,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又感到肚子饿得难受,就起身出门,看看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已经到了农历十月中旬,夜晚颇有些冷意,我下意思的裹紧身上的衣服。 深秋的夜晚,一个人踱步在一个小县城的大街上,路灯已经关掉了,借着街道两旁的商店霓虹也能看清路况。 走了一段路,我发现了一家大摆当,用编织篷布遮成一间房子的模样。
我走进去,里面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夫妻见我满脸微笑的站起来问我吃点什么。 我问,“都有什么吃的?” “炒菜、水饺、炝锅面、米饭。”女人熟练的说道。 “那就来碗炝锅面,炒个家常豆腐吧。”我说。 “好咧,您稍等,马上就好。”说完忙活去了。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问:“你们夜里不收摊吗?” “再等一会儿,没人就收摊了。”女人回答。 “夜里哪有什么人,刚才我在大街上一个人都没碰到。” “我们也是碰运气,有时夜里也能碰到几桌的。” “那你们不是很辛苦?” “说不辛苦是假,白天不让出摊,晚上竞争的又太厉害,一大家子人,没办法,多挣一个是一个。”女人好像很健谈,男人一直都在忙,没有说话。 正说话间,进来几个年轻人,咋咋呼呼的点了一桌菜。夫妻俩见来了客人很是高兴。 我觉得这几个人不地道,就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等吃完了也没有急着离开,掏出手机在那里摆玩起来。 几个人吆五喝六的喝了不少酒,一桌子饭菜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起身要走,丝毫没有付钱的意思。 “喂,你们还没有结账呢。”女人拉着最后一个小青年说。 那小青年反手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瞬时,女人的嘴角就流出了鲜血。 男人见女人挨了打,抄着捅炉子的铁棍子就冲了过去,对着那小青年就打,那小子反应也快,一侧身躲过了一棍,嘴里大叫道:“哥几个,快回来,这家伙要找茬子!” 那几个年轻人都跑回来,看到男人正挥舞着手里的铁棍,就各自cao起身边的东西迎了上来。眼看就要打在一起,很明显,真打起来开大摆当的两夫妻明显落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