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知所谓的来访者
我的住处暂时就安排在政府小招待所后院的一栋两层小楼二楼的一间屋子。 接待处处长毛丽丽兼着小招待所的管理，她把一切帮我安排妥当后，领着我来到我的住处，询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我看了看，房间是一个套间，收拾的很温馨，我十分满意，谢过毛丽丽。 毛丽丽莞尔一笑道：“为领导服务是我们的职责，还谢什么。” “毛处长这是在损我呢，我只是一个秘书，领导什么一个跑腿打杂的，按级别还得管你叫领导呢。”我笑着说。 “刘大秘太谦虚了吧，成了领导身边的红人今后升职就是乘火箭也赶不上，几年下来，怎么也能弄个县长书记什么的吧，这些岂能是我们敢奢望的？”毛丽丽笑得更甜了，本来就很标致的脸庞略施粉黛，恰到好处。 “毛处长，客套话就不说了，今后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还请你不要嫌麻烦啊。”我说道。 “刘大秘就放心吧，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找服务员小蕊，她是专门负责照顾你的日常生活起居，她有你房间的钥匙，每天定时打扫，你穿过的衣服就放到床头的椅子上，每天由她来洗好再送回来。”毛丽丽替我想的挺周到。 “那我就先谢谢毛处长了。” 安排好一切，毛丽丽随便扯了几句家常，而后告辞了。 我洗漱完毕，打开公文包，取出里面的信封，数了数，今天收到的钱足足两万六！看着这么一笔意外之财，我不知如何是好。洪琪和唐明虽然都没有明说，但是我也能理解他们弦外之音，这些应该属于灰色收入，也是官场惯例，如果我不收反而会招来闲话，官场中人是不会容忍一个另类存在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我的原则。退不能退，又不想要，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干脆把这些钱扔到抽屉里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间，有人敲响了我的门。我很不情愿的起床开门。 我打开门，来人我并不认识：“你是？” “我是宏远公司的孙健翔，这么冒昧的来拜访刘秘书实在是有些唐突啊。”来人自我介绍道。 “宏远公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道。 “嘿嘿，”自称孙建翔的人干笑两声，“今天酒会我也参加了，而我恰好又被安排在这里，刚才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在服务员那里很容易就打听到这儿了。” “那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又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认识一下刘秘书，想和你交个朋友。”孙建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用报纸包的袋子塞给了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连忙推开了。 “真的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结交一下刘秘书而已。”孙健翔说着就要走。 我拽住他，把东西又塞了回去：“交朋友可以，这个就免了。” “刘秘书，这……这……你让我回去怎么好交代呢。”孙健翔支支吾吾的说。 “我们初次见面，这不合适，再说，你有事可以说事，我能帮的绝不推迟，帮不上的我也没办，其实我也只不过就是个秘书而已，恐怕也没什么地方能帮得上你们的。”我正色道。 孙健翔见我坚持不肯收，就红着脸离开了。 这送礼的人也太无孔不入了。可是他们能有什么事会有求于我呢？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就昏昏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事先定好的手机闹铃把我叫醒，虽然还没习惯起这么早，但是我还是强迫自己起床，花几分钟时间洗漱完毕，然后到食堂随便吃了点早点就步行到唐明家。 小招待所离唐明家很近，步行要不到十分钟。我到唐明家门口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半，司机胡东华已经候在门口了。我有些纳闷，市长家离政府也没几步路，好像没必要乘车吧。 没多大会儿，保姆小荷打开院门走了出来，把唐明的外罩递给我。 又过了几分钟，唐明才夫妇才从里面出来。 我问了声，唐市长早，唐明回了声，早，于是我就跟在他身后往政府大院走去。司机胡东华没有跟我们，他开了一辆帕沙特送华姨上班去了。我注意到帕沙特挂的是普通牌照，不是政府的公务车。 去政府的路上，不时有人跑过来跟唐明打招呼，然后自觉的离开，唐明只是对他们点点头，并不搭腔。我感觉有几个人甚至是刻意的在某个地方等着唐市长，然后就只是装作偶尔碰上，出来打个招呼而已。 政府楼在去年的时候就装了一部电梯，不过市长办在三楼，一般情况下，唐明都坚持爬楼梯，说这也是一种对身体的锻炼，常年坐办公室的人都缺乏锻炼。 爬到二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人事科的吴益迎面走过来，他停下来说了声“市长早”，唐明微微点下头没做停留。 吴益看到后面的我挤出一脸微笑，朝我点点头，我也回以点头。 唐明进了办公室，我也跟了进去，把他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帮他泡了一杯茶。从洪琪那里我了解到，唐明只喜欢喝我们本地的淮州毛尖，平常稍微冲淡一点，如果碰到他思考大事的时候就泡一杯浓茶。 唐明每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都是先看看报价上的报纸。这些报纸有专人每天更新。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稍作收拾就来到秘书长吴佐民处。 吴佐民每天都至少要比我们早来半小时。他需要先整理好唐明一天的安排，我过来就是取走这些东西，向市长汇报一天的安排，如果市长有新的要求，我还需要知会秘书长。因此，吴秘书长说我们每天都要见上几面一点也不夸张。 在政府这样的市直机关，串门是一大忌，到了这些地方除了偶尔碰到办事的，机关里永远都是静悄悄的。 拿了今天的日程安排，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熟悉了一遍日程安排，等了一会儿，感觉市长的报纸差不多看完了，才进去请示今天的安排。 我把文件放到市长办公桌案头，帮他整理好报纸，添上水，然后请示了今天的安排。 唐明对于安排没有异议，我就退了出来，又回到吴佐民处备案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