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精神分裂症

    “为什么不行啊？”卿桃撇嘴，不乐意道，“医术这么好，不开药铺岂不是浪费了？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云二谨，我这是在帮你积德。”

    “我还是更喜欢那个直白的卿小桃。”云谨淡淡道，并不为她的话所动心。

    卿桃摊手，坦然道：“对啊，我就是喜欢赚钱。我听说，做大夫可赚钱了，那银子，都是花花的来。”

    她说着，双手挠着云谨的胳膊，好似能从胳膊里抓出银子来一般。

    云谨皱了皱眉眉头，不悦地逮住她的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可我不是君子啊。”卿桃赖皮。

    两人正说着，床上躺着的人却突然坐了起来，浑身僵硬，把头移动过去，睁开眼睛，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卿桃被吓得跳了起来，抱住云谨的胳膊，躲到他身后，警惕地望着坐起来的南宫夜北，低声问道：“云二谨啊，你医术到底行不行啊？他到底是人是鬼，怎么看起来跟丢了魂儿似的？吓死人了。”

    “当然是人。”云谨将她护在身后，双目盯着南宫夜北，神色凝重，似在思考什么要紧事情。

    南宫夜北左右扭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慢慢站起来，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掉了下来，他也丝毫不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

    卿桃躲在云谨身后，探头探脑地望着他，心中疑惑：这家伙怎么这么奇怪？上次见还是个大活人，这次虽说也站起来了，但怎么感觉阴森森的，跟个僵尸一样？

    “退后。”云谨压低声音，吩咐一句，捏住卿桃的手，护着她慢慢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上。

    “退步了了。”卿桃带着几分畏惧，几分忧虑，拉紧云谨的手，仔细问道，“到底怎么了？难道说他走火入魔了？”

    云谨摇头，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南宫夜北。

    南宫夜北站起身来之后，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也不穿鞋子，赤脚踩在地上，目光呆滞，望着前方，一步步往前直走。

    对于站在旁边的两人，他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一般，豪不搭理，只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地往前迈着步子。但他走的速度非常慢，像是慢镜头回放，脚抬起来，膝盖弯曲，收上来，然后往前迈，最后再慢慢落下去。

    卿桃看着他木偶一般的动作，不禁咽了咽口水：“云二谨，你确定刚刚真的是在医治他？”

    “嗯？”云谨听出她话里的味道，不悦地反问，“你说呢？”

    看着南宫夜北呆滞的样子，卿桃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谎了，满脸痛心疾首，拍了拍云谨的肩膀道：“没关系，云二谨，不要气馁，再好的大夫刚开始也是一窍不通。试验品多了，医术自然就上去了。”

    听着她这话，云谨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冷着眸子道：“成语用对了，话却没说对。”

    “我不笑话你，咱们两谁跟谁啊，你不用不好意思。”卿桃拉住他的手，诚心诚意地安慰道，“我也不会逼着你去做大夫赚钱了，我都明白了，你刚才不答应是有苦衷的。”

    云谨嘴角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有精神分裂症。”

    “什么！”卿桃立刻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惊讶地叫起来，“他……他……他精分！”

    “精分？”云谨蹙眉，对于这个高度浓缩的词语，总觉得听起来有些不顺耳。

    “这家伙，居然……居然是个神经病？”卿桃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是吧，他不是北凉国的穷皇帝吗？”

    “他不是。”云谨摇头，“上次在琼楼阙阁，是你们自己弄错了。”

    “弄错了？”卿桃又吃了一惊。

    “卿小桃，我不是说了么，南宫夜北和宫夜北，不一样。”云谨耐住性子，解释道。

    卿桃伸出左手食指，又伸出右手食指，喃喃念叨：“南宫夜北？复姓南宫？宫夜北？单姓宫？”

    片刻，她仰头望天，感叹：“贵圈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