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明教
寒潭边，上光明顶挑战阳顶天的银叶先生败于黛绮丝之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哟，都在这呢。""什么人？！"韦一笑喝问道。"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发现我了呢。"从树上跳下的男装少女说。"不知姑娘私闯我明教之地有何贵干？"阳顶天拦住韦一笑问。"我想加入明教。"少女合上扇子说。"姑娘若想加入本教为何要到这来？"殷天正问。"我可不想做打酱油的。"少女抱拳道，"听闻明教高层俱在此处，特来挑战。"好大的口气，竟敢如此说话。"谢逊说。"不知姑娘想挑战谁？"阳顶天来了兴趣。"你们，全部。"少女将手中的扇子转了几个圈说道，"你们五位一起上吧。" －－－－－－－－－－－－－－－－－－－－－－－－－－－－－ 明教大广场之上，六大派精锐围住明教残余之人，已然背出明教的天鹰教主殷天正作为剩余的唯一高层指挥带着剩余人马对峙六大派，而其他的杨逍一干人等因为受伤，则是躺在地上‘看戏’‘当病号’。 “今日，魔教气数将尽，殷施主束手就擒吧！”少林空智一声慈悲佛号。 “大师，何必和他罗嗦！杀尽魔教妖人，再灭所谓圣火，让他魔教灰飞湮灭便是！”这么嚣张，自然是嫉恶如仇而本身又和明教有仇的峨嵋灭绝师太。 “哼！名门正派也只是以多为胜而已，令人不齿！”殷天正一人力挡群雄，仍是老当益壮，不让分毫。而六大派势大，也只得出奇谋拖延。 “对付邪魔外道，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 听到殷天正出言讽刺，六大派中人立刻破口骂道。 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空智刚要发话，明教总坛之内忽传来一个声音，“犯吾圣土，杀吾教徒，还敢妄言灭吾教圣火……邪魔无礼！当吾明教无人吗？”众人眼前一花，一条白色人影已经站在广场中心。“阁下何人？”六大派名义上的领导者空智首先定下神来。“在下，东方月。”“哈哈，小月你终于来了。”“殷二哥，这里就交给我吧。”东方月说。“好，你也要小心啊。”殷天正说着退到一边休息。“这么说阁下是魔教妖孽？”说话的不是空智，而是华山鲜于通，六大派的狗头军师，“要来为明教出头？挡我正道之师？”“无故犯吾圣土，残杀吾民，也敢妄称正道，也敢擅加‘妖孽’？好胆！”东方月一声沉喝，拂袖一挥，怒然的气势竟让鲜于通不由小退半步，一时不敢回话。“哼！魔教妖人，无恶不作，人所共知。天下正道人士，自当除魔卫道，一扫妖氛！”鲜于通还过神来，自思身边人多势众，决不能气弱。 “今天不消灭魔教，誓不罢休！”灭绝师太说。“魔教？你们就是好人吗？慈悲为怀？当年你们少林为了屠龙刀和谢逊逼死张翠山和殷素素有没有想过出家人应该慈悲为怀？张无忌寒毒缠身，张三丰上武当求教九阳神功，你们却见死不救，有没有想过慈悲为怀？明教教义行善除恶，驱除鞑虏，你们却攻上光明顶，涂炭生灵，有没有想过慈悲为怀？出家人已然出家，应当跳出三界之外，不在无形之中，今天为何掺入这红尘俗世？”东方月说道，空智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的杵着，真是躺着也中枪啊。东方月挑衅的看着灭绝师太，用表情告诉她是在指桑骂槐。“邪魔外道！休得猖狂！”灭绝师太性情本就暴躁，此时被辱，更是攻态凌厉，如杀神之威。 面见一剑当胸而来，东方月拿出两样东西，六大派尚不明所以，正感怪异。明教众人已经惊呼出声，“圣火令！”杨逍等人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东方月取出之物竟然是明教视为教主权威失落数代的明教‘圣火令’。东方月左手令转，化成一团白光护住上身，右手运劲一挥，夹带万钧之力扫向灭绝师太。灭绝师太眼见对方居然用奇怪物事来格挡倚天剑，暗嘲其愚蠢，剑势不变，直刺东方月胸口。而左方圣火令来势汹汹，却不得不顾，左手成掌运柔力托向攻令，同时身体微侧让过要害。这一变招，既可攻敌必杀，又防来招，至本身于不败之地，实为高明。哪知左方圣火令突然滑进东方月袖中，两掌相对，灭绝师太口喷鲜血，倒飞出去。在这一瞬间，倚天剑已经落到东方月手中。“师父……你们太过分了！”一声清脆的悲音，灭绝师太身边围满的尼姑群中站出一人，拔出长剑，捧剑长跪于六派群雄面前，“家师惨遭魔教毒手，峨嵋更被侮辱，小女子斗胆请各位主持公道！” 她反应倒快，灭绝师太被一招搞定，峨嵋绝对无人可以与东方月争锋，只得求助其他五派。五派中人还没从灭绝师太的一招被秒的战况中反应过来，尚未来得及开口，东方月先发话了：“前来明教闹事，必须交代原由。她倒好上来就打，自讨苦吃。”说着东方月将倚天剑掷了过去，插在离灭绝不远的地方。“明教屡次欺我峨嵋，大师伯孤鸿子，师姐纪晓芙皆被杨逍害死，此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做‘无故’？”少女口齿伶俐，连忙争辩。“比武死伤，原本常事！事后定要追究，我也无奈……”就算把这事当比武致死的理由好了，“那你们寻仇之理亦应是用比武讨回。举派杀上明教，实属过分！” “杨逍狡诈，又不与我派正面比试，专施诡计。明教包庇罪人……” 少女还在款款而谈，东方月已经抬手打断她，“杨逍比武伤人，因此致死。并非蓄意杀人，有过无罪，这是前提，明教亦无包庇他的行为。寻仇便请依汝等所谓的规矩来，在正常范围内，明教绝不插手！这是我的答案！但倘若牵连其他，明教绝不坐视！”“这分明便是包庇……”峨嵋诸人对此虽然不满，但灭绝昏迷，无人主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私下嘀咕。 “杨左使？”东方月突然开口，“到这来下。”。见杨逍站定身侧，东方月将手放在他肩上，杨逍心中一凛，‘好纯的真气！’，最后柔掌轻击命门，完全驱散残留阴气。 东方月一划地面，划地为线：“此时此地，杨逍在此，峨嵋诸辈，吾教准你们派人再比试三场，生死战又或者比武斗随你们自选，三场之后，恩怨一笔勾销，再敢胡闹，绝不轻饶！”“分明欺人！”峨嵋诸人气愤莫名，最高高手灭绝师太重伤昏迷，峨嵋哪里还有什么人能上场，上了也是送死取辱。“在下不才，愿为峨嵋出第一战！”武当六侠殷梨亭看出峨嵋难处，抢先向峨嵋众人拱手请战。杨逍一见是殷梨亭，脸上顿时表情古怪。他对纪晓芙动了真情，自然对纪晓芙的未婚夫感到些许惭愧。“可以！”东方月答应了下来，“但此战只为了结一段男人的情仇尊严，所以不得分生死，点到为止！”“魔教妖人！你胡言些什么？我与杨逍恶贼不共戴天，此生立誓杀他为晓芙报仇，我与他……此生不死不休！”满眼血丝的殷梨亭少年含恨，积怨多年。可以说半生之愿便是杀死杨逍，武当对明教之恨，除了张翠山之死外，亦多从此来。“哦……你定要知道这样做的原因吗？”东方月深沉的问道，随后招手从身后唤出一人。 “晓……晓芙妹子，你……你没……没……”看着与纪晓芙面容八分相似的杨逍之女杨不悔，殷梨亭‘啊’的失声叫出来，心神剧荡之下，连说话也说不大清楚。“我姓杨，纪晓芙是我mama，她早已死了！”杨不悔摇头恨恨的说道。“啊！是……是了……是我昏头，是我昏头，你走开，我去给你mama报仇……”殷梨亭喃喃念了几句，随即想起找杨逍报仇之念。眼前一花，东方月已经欺近身侧，摆手止住他，缓缓说道：“她自幼随母亲长大，汝问下她叫什么名字吧！”闻言，殷梨亭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感，木然的瞪着双眼看向杨不悔，喉咙滚了一滚，却是说不出话来。看着殷梨亭热切中隐藏畏惧的目光，杨不悔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低声道：“我叫杨不悔！”脑中轰然炸开，殷梨亭长剑坠地，惊恐抱着自己的头大叫：“不悔……不悔……不……会……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呼……我……我……”殷梨亭渐渐缓和下来，仍在摇在头，“我不信，不信……杨逍无耻掳走晓芙，还害死了晓芙……”“我娘是被那老贼尼打死的！”听到这话，杨不悔忽然指着灭绝师太恨声喊道，两滴眼泪滑落下来，“她就在我和无忌哥哥面前亲手打死我娘的，那年我才八岁，躲在草丛里亲眼看见她打死我娘，无忌哥哥还骗我说……说娘到天上去了，会回来看我的……再也没有回来……”越说到后来，眼泪越流越多，幼年丧母之痛却是让人不得不信。“这……这……”这一下变化虽大，殷梨亭最后支撑报仇之念已临崩溃之状，只能无措无语看着已然清醒的灭绝师太，“师太……这……”“不错！”灭绝师太听闻此语，说道：“这等不知廉耻的孽徒，违背师命，背叛师门，自甘堕落与yin贼为伍，死有余辜！”不出意外，杨逍不会输，毕竟水平差距摆那里，超常发挥也是有限度的。 不过，无论如何，肯定要打半天就是了，因为杨逍不会输但却不能让殷梨亭输的太难看。 杨逍胜并不意外，殷梨亭宣称一年之后将再来挑战也很正常，但杨不悔你这种冒红心的眼光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适才一战，男儿武试！吾可以不将之算入三战之约，峨嵋仍有三次机会！”东方月非常大方。慷他人之慨，反正又不是自己上场拼命。“不用假惺惺了，峨嵋与魔教誓不两立！”灭绝师太亦是极端之人，而且是极端中的极端。“芷若！去将倚天剑取回，峨嵋派不行，自有武当少林，今日不行，自有明日后日。灭绝一日不杀绝魔教妖人，死不瞑目！”灭绝师太让先前说话的那个峨嵋派小姑娘去取被东方月插在地上的倚天剑。 “还要战吗？”东方月说，“来人。”六派身后两侧以及明教内厅，具奔出大批身着紫衣人马，手持弓箭，前派持巨盾短刀跪地，后派长短枪架于其上，弓箭手已经准备拉弓。“住手啊！住手！”地面上一条人影中途冲到两方人之间，来人正是张无忌，他将所知道的一一说出。只听一人高宣佛号，缓步而出，身披灰色僧袍，貌相威严，左手提了一串念珠，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 他步入广场，说道：“施主，你如何胡言乱语，一再诬蔑我少林门下？当此天下英雄之前，少林清名岂能容你随口污辱？”张无忌躬身道：“大师不必动怒，请圆真僧出来跟晚辈对质，便知真相。”空性大师沉着脸道：“施主一再提及敝师侄圆真之名，你年纪轻轻，何以存心如此险恶？”张无忌道：“在下是要请圆真和尚出来，在天下英雄之前分辨是非黑白，怎地存心险恶了？”空性道：“圆真师侄是我空见师兄的入室弟子，佛学深湛，除了这次随众远征明教之外，多年来不出寺门一步，如何能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更何况圆真师侄为我六大派苦战妖孽，力尽圆寂，他死后清名，岂容你……”张无忌听到“力尽圆寂”四字时，耳朵中嗡的一声响，只见有一具尸体脸颊凹陷、双目翻挺，果然便是投入少林后化名圆真的混元霹雳手成昆，俯身探他鼻息，触手处脸上肌rou冰凉，已然死去多时。 “让开。”东方月突然说。“你以为一死就可以了结吗？让死人开口的方法，我教有很多！”东方月的飞针刺入圆真‘尸体’，圆真忽然‘诈尸’跳了起来，惨呼不己。“圆真！这是怎么一回事？”空智抢前抓起惨呼的圆真，大声喝问。“这……这……这是……”圆真本来昏昏垂死的眼神忽然暴起精光，右手疾探，点中空智胸前，左手闪电般擒住空智的脖颈，反扣在身前，对着少林众僧大喝一声，“不要过来！全部退后！”圆真反应极快，此时再多辩解也是无用，当下拿下最近的空智做人质，先求脱身。“孽畜！你果然狼子野心！快放了师兄，跪下领罪！”空性大骂圆真，但也不敢靠近，只得让众僧退开几步，以防圆真伤害师兄。一边大喝，圆真一边小心的推着空智向外走，眼睛却一直盯着东方月，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人才是他最大的威胁，而且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不安的感觉直到东方月开口的瞬间：“有东西还在哦。”刹那间，圆真内腑仿佛被人用火药炸开了一般，真气透体四溢而出，经脉骨骼寸寸断裂，手脚无力间，一口鲜血喷在空智的的颈后，双眼一翻，软软的趴倒。 只有张无忌‘扑通’跪倒在地，叩了三个响头：“无忌代义父谢过前辈报仇雪恨之恩……” “不必了！我杀他，为正明教法典，谢逊杀人终归事实，若他再现中原，我也擒之以明法禁！”东方月冷冷的回绝，一句话让张无忌怔立原地不知所措，为何被陷害了仍要受罚？ “你还有事吗？无事便退开吧！”东方月长吐了一口气，抬起右手，眼含浓重杀气，“圣教弟子听令……”“前辈！前辈……”惊见东方月欲再度开杀，张无忌慌忙上前，抓着东方月的衣袖，“此事全属jian人挑拨，六派也是被害误会明教……前辈啊……”“放行！”东方月冷冷的下令，又对六派之人加了一句：“……记住：明教有律，罪二不赦！” 各派对视一眼，分别从开放的一条通道中，小心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