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金坑
林间小路,轻风鸟语,一男一女走在路上,远远看去不像是着急赶路的行人,倒是更像在林间散步的情侣。 “宇哥,你还真是狠心,居然就这么把阿秀留在驭兽门,如果是我就绝对舍不得。” 焦燕已经是第三次问楚凯风这个问题,前两次楚凯风并没有回答,但是这次他回话了。 “没什么舍得舍不得,这么做对我们两个都好。阿秀留在驭兽门便是天之骄子,无数光辉笼罩,而我留在那里却什么都不是,甚至比最低阶的弟子都不如。而在其它门派,我不敢说自己是天之骄子,但至少会成为精英弟子,远远比呆在驭兽门好受。既然分则两利,为何不分开?” 他说的好听,但是焦燕知道,他是在说谎,不然为何出了驭兽门这么久,楚凯风还是在散步,而不是驾驭仙剑而飞?这里可不是秦岭,御剑而飞不会有什么危险。 再加上楚凯风一步三回头,傻子都能看出来楚凯风绝对舍不得焦燕。 “你就不怕燕子在那里被人追求?我看那个江东流就对阿秀很有意思,你就不怕再回来的时候阿秀成了别人的道侣?” 脸上挂着如同三月春风般的笑,他淡淡的说:“如果阿秀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我会为她祝福。”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楚凯风确实会笑着祝福宇文秀,用他最满意,最高兴的笑容。只是在这个笑容背后,又有谁能知道他真实的心?是苦涩还是伤心?是真的祝福,还是在祝福背后隐藏着心酸?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临走的时候送给宇文秀那颗看似很平常的玉石,其实是仙人都难寻的宝贝,温灵玉。 他希望温灵玉能帮助宇文秀温养灵识,灵识强大了,她以后突破的阻力也会变小,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他希望两人还能是一样的修为,可以并肩而谈。 其实楚凯风将宇文秀留在这里,也打算让她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归宿,那样他也不会再为难了。也许时间能淡忘一切,他们现在说缺少的只是彼此相忘的时间罢了。 …… 秦国和北域不同,或者说整个中原都和北域不同,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 在秦国,修士和凡人互相掺杂,如果不是修士,你很难分辨出哪个是修士哪个是凡人。 在中原,就算是凡人的财富都是修士追求的目标,因为这里灵气浓郁,凡人一样可以得到些修炼资源。他们不用这些资源换灵石,他们只是用这些东西换成金子,用来过更好的生活。 有些散修甚至不会去寻找灵草灵药,而是专门去挖掘金子。因为修士挖掘金子的速度比凡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样虽然累点,但用金子一样可以换到对自己可观的修炼资源。 金坑作为秦国最北边最大的城市,便是因为这里盛产金子而闻名。 在这个名字俗气到不能再俗的城市,却拥有秦国做大的修士与凡人比。寻常城市,如果有一百个凡人,最多有一个修士,但是在金坑,每十个人,最少就有一个是修士。 能吸引来这么多修士,自然就是因为这里盛产的金子,据说在金坑,你每走出一里地便会有一条金脉。 每开采一条金脉就会有十万两金子入账,你只要像秦国朝廷缴纳三层作为赋税,剩下的七层都可以揣进自己的腰包。当然了,这个赋税是对于凡人来说,由于修士开采起来更快,更效率,所以修士的赋税是五层。 虽然赋税比凡人重,但还是有很多修士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因为五万两金子的收入足够他们换去很多修炼资源。 秦国的王室是由秦国七大门派所控制,简单来说就是七大门派的傀儡,所以在金坑没人敢逃税,更没有人敢不交税,还有谁敢在秦国不给七大门派交税的? 就是这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养活了秦国最多的散修,据说在这里挖金子的修士,有六层以上是散修,剩下的是些小门派,当然也不排除七大门派的哪个倒霉弟子,实在混不下去了,跑来这里挖挖金子,混点修炼资源。
金坑的城门如楚国一般,也是有一大一小两个城门,小城门上一样挂着验灵盘。 当楚凯风和焦燕通过小城门的时候,验灵盘亮了一下,虽然不是很强,但确实亮了一下。手城门的士兵似乎是没看到,又似乎是习以为常,连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接着自己的工作。 等楚凯风二人远去,一个士兵悄悄的对着旁边的人说:“又是两个来挖金子的修真者。原来我还以为修真者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来到咱们金坑才知道,他们和咱们也没啥区别,都向往那黄白之物。” 听他说话的士兵笑了笑,看来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笑归笑,作为一个老兵,他还是要提醒下旁边这个新兵蛋子:“想想就得了,以后可别乱说。谁知道那些修真者都是啥脾气?万一惹了个阴险的,死都不知道咋死的。再说,你有怎么知道他俩是来挖矿的散修?说不定是大门派的弟子来坊市买东西的,别忘了咱们金坑这几天可是有个闻名楚国的拍卖会,那里出来的东西恐怕就是大门派的弟子都会眼红。” 行走在金坑城的楚凯风并没有听到身后两个凡人士兵的对话,就算是听到他也会付之一笑。他早就过了能被言语轻易激怒的年纪,还怎么会在乎这些凡人的话呢? 现在他正带着焦燕寻找客栈,他不是想休息,也不是饿了,而是想在客栈中打听下消息,有关于金坑坊市的消息。 上次在丹阳城坊市买的灵符虽然没用多少,但是他手上的法宝却用了不少。七枚飞针只剩下一枚,红菱更是在对抗妖兽的时候直接爆掉,他需要找个坊市武装下自己。 中原修真界虽然比起北域来有秩序了许多,但他知道,这个秩序只是隐藏在人多背后,互相制约的诡异平衡。一旦有了足够的利益,恐怕任何人都不在乎做一次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