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亲切
坐下来，顾萧寒看着顾倾颜。 “其实我看到你，感觉很亲切，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曾经有个堂姐有关。”顾萧寒感叹着，生平第一次主动说起了自己的堂姐，瞥见顾倾颜眼里的惊诧，他笑了笑，“我堂姐已经失踪二十年了，四岁的时候走失。你也看到了，我伯母受到打击，所以精神上出了点问题，这些年伯父和伯母一直都在寻找堂姐的下落，可惜……”他不愿再说下去。 所以那张照片对林美丽而言很重要，每天每时每刻都会带在身上。听着顾萧寒渐渐的诉说，尤其是关于他堂姐的事情的时候，包括走失，顾倾颜莫名感到一种揪心。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也许是那张相片在作祟。同时她更不明白，顾萧寒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他看起来不像是很喜欢交心的人。 脑子里全是那张照片困扰着她，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又怕知道为什么。她闭目想象着一个绝望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每日在中央广场回忆着与女儿过往的点点滴滴。她无法想象失去女儿那种钻心的痛苦，那种期待与失望交加的生活，那该是如何的折磨、煎熬。 这种难受随着顾萧寒越往下说，顾倾颜的心里就越难受，浑身不舒服，击碎着她平日淡泊的心。照片，一模一样的照片，她究竟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有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照片，这些激起她的好奇。 “你伯父伯母还有别的孩子吗？” “没有。”顾萧寒摇摇头，“他们始终相信堂姐会回来的，所以他们没有再要孩子。顾小姐，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皱了一下眉头，顾萧寒忽然唐突的开口。 “我？你说吧。”顾倾颜指着自己。 得到默许，顾萧寒终于说出心中所想。 “最近a市的治安一直不太平，顾小姐，我伯母一直都执意不肯让我们给她请保镖，这对她的安全很不利，如果，我是想说，如果是你来的话，我想她会答应的。”顾萧寒诚心诚意的邀请。 最近在a市一系列的绑匪案，全部是专门针对当地的富豪富商下手，造成很大的轰动和伤害，顾家也算是a市排得上前排前十的富豪，可能遭受的侵害不言而喻。总的来说，顾萧寒需要一个有能力保护伯母的保镖。 对于这个邀请，顾倾颜很是意外，她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顾萧寒以为她在考虑工资的问题，忙道，“放心吧，我会付给你很优厚的工资，绝对不会比你以前的差。你也可以开出你的条件。” 顾萧寒诚挚的请求，顾倾颜看在眼里，她视线移向一边的林美丽，林美丽刚刚发疯的样子，一直留在脑中。平心而论，她不喜欢整日保护的对象，是一群老妈子和一群骄纵的千金小姐公子哥。她需要的是快节奏，生活节律的保护对象，这是她一贯的坚持。 她想拒绝，脑海里却全是那张黑白照片的影子在影响着她。如果她错过了什么，她并不会感觉到丢失了什么，因为她失忆过。可是对于有记忆的人，那一定是不同的，一定是痛苦的，或许她该为那张相片做些什么，也许是解释。 “为什么是我？”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萧寒会对她说关于他堂姐和伯母的事，他想打动她。 “我可以给我伯母一个需要保镖的理由，而且你的身手我比较放心。” 伯母坚持不要保镖，是因为她生无可恋，对找回堂姐不抱希望。今天顾倾颜帮她抢回堂姐的相片，如果找保镖是以保护堂姐的相片为由，顾萧寒相信伯母不会再坚持反对。另一方面正如他所说，顾倾颜的身手他见识过，她的身手保护伯母绰绰有余，也能让他和伯父放心。 “你容我考虑一下。”顾倾颜站起，“向晨。”她唤着儿子，示意他过来，她抱着儿子就要离开。 “等等，这是我的名片。” 临走，顾萧寒递过名片给顾倾颜。顾倾颜接过名片，逃也似的速度离开，直到走得老远，她才停下来，回望着刚刚离开的方向。她从来没有如此慌乱的逃跑过，这是第二次。前一次是因为与丰臣零有了那夜之后，她慌不择路。 不知道为什么，她害怕面对刚刚那两人，总觉得她和他们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顾倾颜，二十四岁，这是她。那个男孩的堂姐，四岁走失，到现在失踪了二十年，她也一样是二十四岁。相同的年龄，一样的相片，难道只是巧合？她的心乱了。 老天为什么会在她想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要给她这些困扰，这些牵绊。顾倾颜，你到底是谁，你该不该去了解自己的身世？ 一切都以为世上有巧合，可是巧合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远处黑人男子隔人群相望，嘴角是欣慰的笑，“风大对a-t真是厚爱有加。” 谁叫a排在字母开头首位。 “宝贝，你说，要是mama有亲人，要不要去找回来？”几秒钟内无回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顾倾颜敲着儿子的脑袋。 儿子嘴里含着铅笔，手上用橡皮擦擦着画簿。 “mama，你问这个问题很无聊。” 何止是无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怎么会无聊？”她不觉得无聊啊。 “本来就无聊嘛。知道我为什么没爸爸吗？”儿子睁着大眼睛。 “不知道。”她对他没印象。 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他，顾倾颜心里沉重起来。他们是否相爱，又是如何分开，是误会是分手，到底是什么？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曾被困扰。在昨晚，一切都变了。她和丰臣零不再是简单的上下属关系，变得让人沉重。 她害怕，她讨厌自己，有天在别人心中，成为朝三暮四脚踏几船随便的人。 “那是因为啊，在你失忆前，你从来都不提起爸爸，也不告诉我爸爸是谁。向晨的爸爸是亲人，mama的家人也是亲人，mama不喜欢向晨认自己的爸爸，那么mama为什么要认自己的家人？”他的理解是这么来的。 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自己的爸爸，除了一些含糊的线索，他对爸爸一无所知。 原来是这样子啊，顾倾颜皱起眉头来，“那mama以前没有告诉你，以前mama的一些事情，包括mama的亲人什么的？” 她不相信，她从来不告诉儿子这些。如果没有，那她岂不是太冷血了。 儿子摇摇头，彻底让她幻灭。怪不得自己平时老是‘绷’着个脸，连笑都不见得笑几次，原来是以前的自己是个冷血。 “儿子，mama这次差点死了。” 为了一件小事，她不惜跑去赌场冒险闯关，显然是没脑子，对儿子不负责，而且还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现在吃后悔药也没有用。想想如果她发生什么不测，儿子今后孤零零的，她更后怕。 “呀，mama，你这次去冒险了啊？”儿子并不显得意外。 “对啊，为了一件小事，差点死翘翘了。mama是个没脑子的冲--动狂。”她很郁闷的说。 与儿子说话，她还原孩子本色，一副笨笨的样子，语调也格外柔。 “mama，那不是笨，也不是冲--动，那是你的本能啊，你本来就很厉害，而且是个聪明理智的人，你不用自责的。” 只是因为失忆，脑袋笨了点，手脚差了点，处事不够以前锋利一点而已，其它都继承失忆前的本色，大胆自信。这点顾向晨是绝对崇拜mama的，也绝对支持她的任何超寻常举动。 别人认为是头脑发热自负，可是只有他清楚，mama只是本能的驱使，她不该为此自责。 “那我原来是怎么样子的？别告诉mama，mama很冷血。” 她忽然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老天啊，那究竟是什么本能本事，驱使她这么大胆。 顾向晨撇撇嘴，“你以前就很冷！”脸上除了冷淡，毫无表情。 不过他马上就飞扬起笑脸，“mama，你失忆后好多了，跟我说话的时候好柔哦，笑起来好漂亮。可是你能不能对待别人的时候，也可以表现得暖一点，表情丰富一点，不要一脸的淡。那样的mama好没人情味，别人都不敢亲近。以前你脸上挂着‘面具’，是因为环境影响，可是现在你不用再面对以前的危险环境，该改一改了。” 提到mama，小家伙突然意见多多，显得很热络。合着他以前不说她，不是没意见，而是意见都在心里了，想想她生气起来。 “你这没良心的孩子，对mama意见这么多，你明明在怪以前mama对你不好。” 她抿着嘴，脸转过一边。 “呵呵，”顾向晨被顾倾颜生气的样子逗乐了，呵呵的笑起来，“mama，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这才像mama嘛。我可没有怪mama以前对我不好哦，现在也没有。mama任何时候都对向晨好得不得了，我哪里会嫌弃。只是觉得mama要开心点，向晨才会更开心。很多时候开心要表现在脸上，你说对不对？” “可是我习惯了。”那表情就是以前延续下来的习惯，无关她的心情。 “笨mama，那是环境使然，现在环境不同了，所以说你要改造，要不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儿子我对你进行全方位改造，怎么样？为了你儿子开开心心的，你要努力对不对，好不好mama，mama？” 顾向晨摇了摇顾倾颜，试图用亲情动摇她。 过去一直处在危险的环境中，mama不麻木着一张脸才怪。现在脱离了危险，自然是不必要再如此伪装自己，不用再时刻紧张应对危险，所以现在正是放松自己的时候。 正如顾倾颜mama所说，她只是习惯了那样一张脸而已。习惯是可以改掉的，他相信他一定能改造好mama。 “可是mama不懂什么改造。”顾倾颜一连来了两个可是。 “这有什么，不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说就说，把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把想笑的笑出来跟大家分享。有个人分担，这样心情也会更好哦。” “想套mama秘密？”顾倾颜斜他两眼。 “我哪有啊，你可以不一定要跟我说啊，跟自己喜欢或者信任的人说也是一样的。” 就这么简单？说简单也不简单。顾倾颜啊顾倾颜，就这，你还得一小孩子教，还觉得鸭梨山大。就这，某人在某些精英层人士心中，形象彻底幻灭。 琳琅满目的服装店，顾倾颜看过去一眼头都大了。在儿子强烈的要求下，她终于被拖着走进某个时装店。店员一见有顾客，脸上堆满笑容，一个劲的招呼。 店里面的服饰都比较女性化，比顾倾颜一身的简练偏中性的打扮，更具女人味道。只不过都是比较贵的，动辄上万。 “mama，这件好看。”一看mama的手触在某件裤子上，顾向晨一脸讪讪，“不是吧，我们选裙子好不好。” mama时刻都不忘选择性规避裙子，哪能穿出女性化来。 顾倾颜mama这么年轻，一看外表才2岁左右，不知情的根本不可能想象，她已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 “裙子？”顾倾颜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直觉就想回避。 “顾倾颜mama，你这样我很生气哦。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改造计划？” 儿子拉高分贝，确实脸已经黑了，顾倾颜无奈转身。儿子，你还不如让我跳楼呢。 “儿子，mama穿出去吓人就不好了。” “你是想吓死人，还是气死你儿子我。”儿子强势的回应，让顾倾颜气短，讪讪的转回来。 “这件不错哦，这件也不错，mama，我们买这几套。” 顾向晨一下子看中了好几件，挑出来给顾倾颜。看这阵势，营业员在身后殷勤得很，脸上无限放光。 顾倾颜看了看衣服上的标签，眼睛就傻了，都好贵。 “儿子，我们不要买了，还是去别处看看吧。”她将衣服放回架子上。 营业员立马脸色突转直下，一脸轻蔑，阴阳怪气的说道，“买不起就别买，别浪费我的时间。” 顾向晨眼见被数落，不服气了，一脸鄙夷冲着营业员道，“喂，你有钱就不用出来卖了，神气个什么劲。” “你……”营业员抖着唇角，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一个穿着非常狐媚爆露的女人走进来，看了一眼顾倾颜母子，脸上一阵惊讶。 “哟，这不是丰臣总的非闻女人和孩子吗，怎么穷到连买件衣服都要看人脸色？”语句全是嘲讽之意。 营业员一见‘救星’，脸上也神气起来，赶紧应和，“就是，就是。英姐，你又来买衣服了，昨天不是刚买过吗？”她故意以此刺急顾倾颜和顾向晨，形成强烈反差。 顾向晨上看下看那个叫做英姐的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最后得出结论。 “阿姨，你穿得那么少，像垃圾桶的盖子没盖好，好臭，会恶化环境影响市容的。” “你……”又一个人被气倒。 那个被唤作英姐的女人，脸像扭麻花一样。伸手一巴掌，就要朝顾向晨而来，被顾倾颜单手生生擒住，不一会，女人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你可以侮辱我们，但请不要动手，尤其是向小孩动手。”顾倾颜开口。 “你，你们是无赖，买不起就不要在这里撒野。”英姐惧怕之下仍旧嘴硬。 “谁说买不起，营业员，给我把这些衣服给我包起来，我当场甩给你看。” 顾向晨掏出信用卡，看着英姐，指着刚才他挑选的那几件衣服说到。 营业员将信将疑的拿着信用卡，杵在那里。 “怎么，你就是这么服务顾客的？如果我投诉到你店面上层上面去，我看你也不用再做了。” 顾向晨人小志气不输，两三句话就震慑到了营业员，那营业员看了大人的脸色，看顾倾颜毫无阻止之意，而是默认小孩的行为，她赶紧跑到刷卡的地方。那个英姐的女人被放开后，也凑近到营业员身边来，想要看看她们是否真的有钱付。 店内铃铃铃，这时电话铃声骤响，营业员赶紧接通电话。先是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又点头唯唯诺诺应承着什么，这才傻了吧唧的放下电话。 “喂，你愣什么，接个电话就傻了？赶紧给那对母子结账啊。”她还等着看好戏呢，英姐催促着营业员。 “不用结账了，全，全买下了。”营业员傻傻的结巴着说。 营业员的反应让顾倾颜母子，以及英姐都满是困惑，以为营业员中风了，说胡话。可是接下来营业员的举动却足足让顾倾颜傻了。她拉着顾倾颜的衣角，哭丧着一张脸。 “小姐，是我眼拙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我，我找这份工作不容易，您千万不要让店里将我辞掉，算我求求您了。” 耶？这是什么回事，顾向晨被弄糊涂了。 “jiejie，你吃错药了？门口右转有药店。” 营业员慌忙解释，“我，我没有吃错药，是，是有人将店里的所有服装都买下，而且指明说全部送给你们。” ？？？ “jiejie，你搞错了吧，我们可是没那么多钱付的，到时候出了错，我们不负责的。”顾向晨难以置信，英姐也一脸遭雷击。 “错不了，对方就是说要送给今天店内一个带小孩的小姐，而且说出了你们大致的穿着打扮。你们是今天第一对进入店内的母子，不可能有错。”营业员坚信。 这下顾向晨又傻了。谁会这么大手笔送mama这些东西，难道是mama认识的人。顾向晨探问的看向顾倾颜，顾倾颜却是别问我的表情。 顾向晨为难了，对着店内的衣服打量了一番。 “那好吧，既然送都送了，不要白不要。营业员，将这些衣服都打包起来，扔到垃圾桶去。”顾向晨吩咐着。 他就是要别人知道，这个店的衣服很垃圾，造出负面影响来，看她还淡不淡定，还瞧不瞧得起别人。 怎么着这个店也是名时装店，在a市屈指一数，如果有负面影响，营业员首当其冲要被问责，况且是因她的态度所致，就更严重了，不被辞退都难，谁叫那营业员瞧不起人。 “别。”营业员这才真的懵了。 刚刚总部来电话，电话里就说，支付方称，如果顾倾颜母子不接受这些衣服，就将这些衣服全都丢到垃圾桶去，不能强迫她们接受。而总店的意思是，如果造成这种状况，也就是将整个店的服装，被客人当垃圾扔出去的话，她不能挽救的话，就要辞退她，这才是她心惊的。 她一定是得罪了谁，所以对方要这样整她。谁会想到，她本想，谁会舍得白要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更何况那对母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有钱，不可能舍得扔掉，谁知那小家伙一语惊人，真要把衣服都当垃圾扔，这可把她急坏了。 “你不是说有人为我们买单了吗，我们想扔就扔。还是你刚刚只是在逗我们玩？” “不，不是。是真的有人买单了。”营业员堆满笑脸，急忙向顾向晨答道。 她总觉得这个小孩，比大人难对付得多。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扔？” 顾向晨明知故问，明知道一堆品牌店名牌，直接被人丢出外面垃圾桶，对那个店面的影响有多大。有些人即使再喜欢那个牌子，那些服装再名贵，别人都当垃圾扔了，他她们为什么要买，这就是效应，也是总店和营业员头疼顾客要扔的原因。 要知道这不是一件两件，而是买下整个店面的衣服，那不是几万也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问题，而是动辄上千万以上。顾客扔掉这么多崭新的名牌，那效应是轰动的，对他们的品牌服饰会造成很多不良影响。 “没，没不让你们扔。这么好的衣服，配上你mama真的好漂亮，好有气质，扔掉多可惜。我们店的衣服很配你mama，你不觉得吗。” 营业员开始极力劝说，她可不想自己饭碗就此丢掉。 顾向晨想了想，也对啊。虽然营业员有马屁之嫌，可扔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实在太浪费，一点都不划算。于是他改口，叫营业员将衣服都打包起来。带走？拿走？总之不拿白不拿。 顾倾颜却制止了他，“儿子，别胡闹。”不是他们的，他们不能要，也不会要。 “能告诉我，这些衣服是谁买下的？”她问营业员。 营业员摇了摇头，只是告诉顾倾颜，对方已经付款，总店只是吩咐交代转交物件事项，其余的她一概不知，对方也没有透露买主个人信息。 “既然不知道是谁，那么我们无法接受。儿子我们走。”顾倾颜牵着儿子就要走。 “别，求求你们了，请你们收下这些衣服吧，不然我会被总店开除的。他们说了，客人说要是你们不接受这些衣服，就将所有的衣服扔掉。如果客人这么做了，我会被总店开除的，我求求你们了，我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份工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该狗眼看人低，我道歉，请你们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