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他的地域

    “要不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也说不定。”他看着手中的长刀有些感叹，“我这个孩子可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就算不是第一把，那意义也是很大的。不过他终究会在世界中破碎，因为他还不够资格在生存下去了，对不起。”刀刃从一处处的缺口处破碎，然后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我以为会是一件好事。

    “现在只有剑柄了，还来吗？”着原本应该是我问的问题。“我觉得可以试试。”我漫步走过，走到他的面前，“不过，我想你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血液重新回到我的手中，那种腥臭的味道要比周边的浓重的多，那毕竟是我自己的血，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觉得，呃，呃，这个可恶的小子，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可不来管你了，算你运气好。”声音开始消失了，缓缓地淡去，成为我耳中的回响，我是一个运气还算是凑合的人，血魔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在和我说的。

    “血气在与卷轴的对抗中，它失败了，那么他便不再会轻易的出来，而且下一次，可就没有这样的简单了。”我恢复了意识，恢复了控制的能力，第一个感觉就是浑身酸痛，虎口处也感到生疼，不过托他的福，我身上流血的地方倒是没有了，就是看上去虚弱了一些，至于那把血剑，也回到了他的手中。“那么我该把他还给你了。”“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凌冰雨像是一块冰晶一般牢牢地粘在我的手上，看样子像是冻住了一样，若果是暗红的血液，加上粘滞的感觉，恐怕我的皮肤早就被冻伤了，不过还好，我的手中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更喜欢将风吹过我们之间的距离，给我它的感觉。

    “如果你的手还好的话那就拿着，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那些拿不了的人整只手都会被冻住，像个冰块似的，只要轻轻敲一下就会碎掉，它终究是冰，没有多少人能够触及到的坚冰。你将它铸成的人也是你，它不只是雪，不只是冰冻在地上的冰霜，而是你内心无法扩散的坚冰，你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与别人接触，不与自己接触，没有人会接近你，因为没有人能接近你，所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这也是你看见永恒的原因。”我说过，这个世界都是奇迹，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地上的碎片又重新组合起来，他走过去，将它捡起，那把长刀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就和刚开始的一样，完美无缺，至于我手中的凌冰雨，被我背在了背上，黄金卷轴还是在我的腰间。

    “进来。”那个只有一只眼还处于正常状态的胖子将门打开，一步一步地如同一个绅士一般迈步而入，“你可以选一个眼睛，将它带走好了。”“谢谢。”他将胸口粉色的晶源拿下来，放在柜子的上方，也就是在愁思郎的手边。我终于看懂了，其实这个东西在他们之间可能是一个交易，也可能是一个任务，或者，什么也不是。“好了，你也进来吧。选一条腿，装上去。”这时我才偶然的发现，那个家伙的两条腿中，较为细瘦的一条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皮rou，很容易就看出那其实就是一块骨架，只是看上去相对来讲比较像腿罢了。他也如同那个胖子一般将脖子上挂着的蓝色晶源放在我们的边上，眼中充满了感激，我越来越弄不懂这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你们会很快忘记这里，忘记你们所做过的事情。只要找到任何一个巡游者，它们就会将你们带离这里，我希望你们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再次来到这里，毕竟，这不是一个好地方。”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看着它们从别人的身上拿走相应的物品，然后装在自己的身上。“至于这两个东西，你选一个拿走好了，算是我送给你的，云天。”“好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我看看他，一副死人的面孔，有时候在他帅气的脸上还是会有笑容的。“你看看他们，缺少的东西，需要更换。所以，这个我就不说了。至于这个东西，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保证不会再完成交易之前死去，既可以帮助他们，同样也可以作为凭证。”“那么我之前在电梯里见到过的那个壮汉难道是？”“对，当然也有想一直活下去的人，只要有，不停的更换就不会死亡，就不会衰老，也同样，离不开我，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到的。他们，不过是被困在梦中，让世界和梦连接起来，一半一半的活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永恒的，而对我来说，他们还是会像普通人那样死去，只不过时间上看起来要相对地长了一些就是了。”“那这里？”我说。“这个你自己去想好了，我不方便告诉你。选择一个，然后将另一个扔到焚化炉中，你也可以按照他们的方式回去了，去吧，我的朋友。”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蓝色的晶源，因为我喜欢蓝色，所以我更希望它结束在我的手中，而不是作为一个物品将它交到别人的手上，而且我敢断定，这就是那个老太太的，上面的味道真的和她有些类似。当我再一次走到幽暗的过道上的时候，灯光都被打开了，和一个正常的医院一般明亮，我看到了来来往往的病人，但是仔细一看那些都不过是幻想罢了，淡淡的影像从我的手边穿过，仿佛我就是在一个安逸的医院中，作为一个病患的家属等待，他们两个家伙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窗外的样子也变了，大海和太空，就是一个镜像世界，上方靠近地面的方向是一片大海，还有不停翻滚的波浪，飞起的海鸥在空中，在我看来它们的俯冲就是急速地升腾，迅速地冲入水中，然后掉落出来，再次飞翔，而我的下面，自然是湛蓝的天空，自然是所有人抬头看的世界，我更加倾向于我是站在医院的天花板上，看着周围围的世界，到底是我错了，还是整个世界都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