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决堤的萌芽
“可是，”巴斯将嘴巴闭上，不再说些什么，他没有办法，他不认识任何其它的人，只得离去。月亮很圆，将他的悲伤都照射出来，然后将它放在地上，画的很好，就像是一个慵懒的人，就像是一个匍匐在地上的家伙，默默地将自己拾起，外面的路还不算昏暗，橙黄色的光从窗口的缝隙中飘出来，夹杂着不明所以的笑声，还有那些无知而又善于取乐的人，他是多么的想要这样的生活，或许是他的一种奢望，但是他又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他见过他的残忍无情，将一个小孩子活活地撕扯成两半，无论是肠子还是胃都肆意地流出来，然而他却在笑，笑得那么令人讨厌，但是封建的思想和无远不及的触手，让他无法对立。 “你相信有灵魂吗？”巴斯的弟弟躺在床上，看着月光，不断地压抑着自己的疼痛，忍受他早已学会了，不过他知道，他不过是一个没用的人，迟早要面对死亡的，人们都说死亡之前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能够领悟到不一样的事。“谁在说话？”他并没有像个孩子一样慌张，也没有因为疼痛而喊叫，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写诗。“你相信有灵魂吗？”它老是在问这个问题，远远的房顶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站立着一个身影。“我，我相信。”很明显他有些犹豫。“对，你即将成为一个灵魂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灵魂与思想不过是脑电波的律动，直至死亡之后，也会有不明的东西将它寄托，但是机会自然是微乎其微的，可是一旦出现，那就会随着介质的改变而改变，或许是可以存在永恒的思想，或许真的可以亘古不变。） “不过你要跟我走了。”它说。“那你是谁？”他勉强地坐起来，下半身已经由于疼痛无法再次做出举动，他的命运如此多舛，但是也只能如此了。“我是谁，一个带你走的人，唯一有能力让你走的人，不过现在貌似还不是时间，需要等一下。”它的影子从远处散射过来，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块黑色的区域像是被笼罩似的，褐色的长袍，让我轻易的就能认出。“不好意思，我可能来得太早了，不过根据推算，今天晚上你就会成为一个灵魂，我说不定可以看看。”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同样看的出它所受到的教养，也许真的是它创造出来的。 “弟弟，你还好吗？”巴斯从门外跑来，他长时间的锻炼让他不会像一个学生一般气喘吁吁，只是稍微急促了些，“我，没有办法了。”它们一同转过头去，看着门外的天空。“咦，你怎么坐起来了，好多了吗？”“好像是的，”他忍着痛，“现在看上去好多了，就是想聊聊天，和别人说说话。”“反正房间里也没有别人，想说什么就直接和哥哥说。”一整强劲的风吹过，将巴斯遗忘的门重重地关上，给予他们一个二人的世界。“呃，好的。”弟弟看看它，变得有些失望，‘是啊，如果哥哥看不见的话，那就是真的了。’“哥哥，我想我要好好休息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好转，我觉得明天我可能会起得晚一些。”“当然了，今天的宴会想必会弄到很晚，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了。”“那就好。”“至于那件事，算了，还是不说了。”他原本想将事情说出来，可是想想，冷漠是一把匕首，谁也不想将它插入心脏。 “放心，有我，不要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巴斯不明白要说些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却是放心了好多。钟声响起，午夜，是个美妙的时刻，我喜欢这样的晚上，我同样喜欢伫立在巴黎大街上的时钟，或许不想吵到其他的人，所以它不会在这个时候尖叫，而且罗马，还没有那样的东西。“嗯，我想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可以跟我走了。”它将手掌一挥，仿佛将上面的尘土拂去。他感觉上像是被抽离一般，看着自己的身体安静地倒下，安详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我，我··”他看看自己，有些真实的手掌，他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拜托束缚，拜托疾病，拜托烦恼，他现在就坐在那里，他现在看着外面的天空也觉得格外有趣。 “弟弟，弟弟，你怎么了！”他开始慌了，抱着直直躺下去的身体，看着失神的眼睛缓缓地闭上，怎么也不会将它理解成进入睡眠，“不要吓哥哥，快醒醒，告诉我，你还好。”巴斯的样子还算镇定，抱有着些许的希望。“我现在，现在不能和他交流了吗？”它点点头，没说什么。我个人觉得它是喜欢看这样的话剧的，即是现实，又是假象。他看着巴斯，看着他默默地流出眼泪，缓缓地将他抱紧，“我还没有和你多说几句，你可不要吓我。”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坚强，表象是很容易发现的，然而隐藏的东西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来，所以要慎独，所以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想我们可以走了，跟着我，可别掉队了。”它被风吹起，想外面飘去，弟弟也是如此，但是他的不舍，让他感到心酸，更是舍不得照顾他多年的巴斯。“总有一天你们会离开的，那又何必在乎今天呢，他会好好活着的，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宿命就是如此，而他，还有未做完的事。”蓝色的眼睛被光线照得雪亮，它们离月亮更近了，贴近天空的一角，看着还未离去了的失神的人。 “你看到了没有，那是什么东西。”我指着天空，指着月亮的表面，“怎么会有黑黑的东西？”“你是说那个在动的吗？”紫烟就坐在我的旁边，很快就发现了。“哪有什么，是不是你们眼花了。”归墟很仔细地在看，但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正确。“你才花了。”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看着圆润的月亮，让她想起了嫦娥的故事，归墟脑中自然是些飞蛾扑火的故事，而我么，当然会偏进真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