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的担心
“云天，云天。”我听到爷爷在叫我，（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们我的小名了）我看到窗外的影子，我们的房子貌似倾斜了。“那个不就是爷爷吗？”我指了指玻璃的窗外，可是没有人如同我一般向窗外看去。他还是和走前的样子十分的相似，不过看上去多出了斑点，生机也好像也萎缩了似的，足足看得出他的瘦弱，不过由于保养的好，皱纹似乎也和以前那样，挤在眼角。“爷爷。”我碎碎地念着，他听不见。蓝色的长裤上面还有几道缝合的痕迹，现在是很难看见还有这样的人了，至少在交界的地方，还是那种老款式的衬衣外套，它们曾今也引领过一个腐朽的时代，他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虽然放弃了那片原有的土地，但是我能够想象他怎样再次的找到一处花园，或是他来时的路有多么得崎岖。 他漫无目的地叫着我的名字，四处张望，看上去就是在寻找我的身影，我从窗外看下去，那个平台原本是没有的，要比原来的大上不少，好像我们就住在低处的楼层似的，没有其他的人只有他一个，在上面徘徊。‘他好像又拎了好多东西，’我看着一只手上缤纷的袋子，猜想里面到底会有些什么，‘怎么回事，他难道没有感觉吗？’爷爷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小酒坛的下方正在缓缓地流出橙黄色的液体，我猜想那应该是是给爸爸的黄酒吧。然而他的眼中似乎缺少了意识，只是像个机器一般重复着我的名字，“云天，云天······” 他开始走动了，向房屋的下方走来，原本他站着的地方，已是一滩淡漠的水渍，缓缓地向下流去。“爷爷，这里。”我开始叫他了，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小了，他没有听见，他依旧向着下方走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提高了嗓音，像一个疯子般地吼叫，叫他，我不敢叫他的名字，因为那是一种禁忌，“在上面，在上面！”我喊的声嘶力竭。他转过头来，又是一阵四处地张望，快速地移动着，我甚至在怀疑他是否在找我。 我身后的人毫不关心，依旧享受着他们的‘二人世界’充满了血腥与暴力，充满了让我崩溃的神经再次疯长起来的机会，声音，盖过了我愚钝的想法。没有护栏，没有帮助，只有他一个人任性的奔跑，我突然明白了，他和许多的老年人一样，得到了失去记忆般的奖赏，然后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我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带着的食物，他提着只留下最后一点的黄酒坛随着时间，随着空间掉落下去，我不理解下面到底有多远，我们到底会隔上多远，有些人甚至还以为我是在欺骗他们那颗善良的心。 好在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我还未苏醒的样子，我现在真的还在担心，担心他一个人出来的时候，担心我们不在他的身边，同样我也会有那样的一天，那我是否也会痴呆呢？不过最好的表现就是他现在任就保持着良好的身体，就像我眼前的家伙一样，他没有什么恶习没有什么令我烦恼的东西。对了，我记得爷爷最为令我头痛的就是老爱说教这仿佛是老年人共有的通病，或许我们还不能理解，或许他们记不得他们说了多少遍了，但是我们仍旧会犯，仍旧想要参与其中，世界本来就是混乱的，那少了我们又怎么样呢。 “好了，我走了，多谢你的款待。”我站起来说。“好的，太阳要下山了，你注意点，晚上这里可不是那么安宁的，不过有刺客，有士兵，你倒是不用太担心。只要你走到大路上，或者爬到稍微高一点的屋顶你就能看到，路是走出来的，看你的手我就知道。”他拿起啤酒，挥手向我远去。是的，我该去找他们了，带上一只烧鸡，希望这只能作为他们的餐后甜点，而不是一场正餐。夕阳照射在它的身上，让它显得格外的诱人而又散发着香气，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升起的火焰，会让它重新燃烧，它的光华永存。 过去的路一直都是很艰辛的，所以走过来的人都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坚韧，但是它就像是一个初心，就像是一个易碎的铁片，时间已经将它的角质破坏，所以他只能任凭时间的摆布，小心是一种幸运，爷爷遇到了，可是外公没有，只是一次简单的破碎，就让他一直倒在路上，倒在让我们难以想象的负担之上，所以他变得愚钝，变得漫不经心，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好像只会笑笑，看着我们，看着那些生动的画面，而每次都会让我感到心酸，他做出的事经常会让我无奈。 爷爷还是会像个老师一样来教导我，和以前一样，但是他不会了，等我离开那个家的时候，我学会了自我生存，我学会了在外面孤立别人，我被自己分离出来，但是不要将我和那些被别人分离出来的家伙相提并论，因为我们拥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主导着我周围的力量，当然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苦恼，我哭闹，我抱着手中的小家伙，它常常念叨着什么，但是我听不清楚，它也不肯告诉我，这也是我唯一听不懂的东西。我是一个迷茫的人，我看着它做些奇怪的事。 沿用过去的做法，因为只要它出现，它的意义就永远存在，人也是这样，走过，流下一道痕迹，能不能被保存下来，就要看后世的评判，说起来也怪，后世的评判和我这个失去的人拥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从破灭到生成，其实没有什么。我也害怕死亡，但是我每天死去的脑细胞并没有提起它有多么的可怕，它们不断的在我身旁经历人生，同样也是我自己的部分，难道说忧郁就是它们产生的吗？很可惜，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改变，它依旧会转动下去，再小的希望，那也是指向我一个人，就算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那么不是别人，必将是我，无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