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不愿做龙愿作霜

    “只有一个小时了，谁愿意去？”一个个声音在车厢里喊叫，我毫不犹豫的从窗户跳了下去，落入马路上，被雨水集聚的小溪，都已没过脚踝。我讨厌看那些犹豫的人，匆忙的讨论，推脱着难以想象的责任，等到决定下来的时候，机会早已溜走大半，大雨滂沱，我在时间里寻找我的位置。

    我匍匐着走到楼梯的开口，只是短暂的路程，在我的脚下的就是那样的泥泞，我扶着墙面，我看着上面忽闪的灯光，我开始懈怠了。一个人影，看似矮小的样子，直直的站着，盯着我的疲惫，看着我颓废的靠近，“走，快到车上去，没有时间了。”我拉了她一把，可是她极为的不配合，“我要mama”，她开始叫喊，她开始挣扎，就像我小时候，不想要去上学的样子。细嫩的手臂，又如何去逃脱我的手掌，她好像要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是么？”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起来，她也不过和我的腰差不多高，她不过还是个孩子，或许她已经回不去了。

    “记得回去，知道吗。”我放弃了，向上面，我出来的目的走去。其实也就是楼道里较为阴暗，跑开了，我也看不清楚，位于走廊的上面，虽然下着雨，也还是拥有足够的可见度的，天不是蓝色，但也不是黑色，不像我反对的那样，充满铺张。

    一个壮硕的大树，为了巡视自己的地盘，总喜欢拿着什么称手的东西，像是棒子，像是吉他，像是锤子，他们不会用来敲打声音，他们喜欢当做暴力的武器，我猜是用来催债用的。这里住的人大多都比较困难，从周围的环境就能看出，褐色青苔色的墙边，还能看见发芽的大蒜，走廊或许都被摆满了，对于生活的怨气，老旧，就如同他们的思想一样。

    “你好，你好。”我弯着腰，做出一种赔笑的姿态，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习惯。“你小子什么事？”看到我的样子，或许他也会觉得心里舒服的多，我是看到过他那样狰狞的脸，我也看到过那样无法抗拒的标志。“来找个人，嘿嘿。”装作一副傻样，点头哈腰，瞬间就是一个头皮，拍在我的脑瓜上，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小鬼，不错啊，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该给点儿什么？”挤眉弄眼的样子让我反感。

    他们就是这样的习惯，无论是谁，都会在他们的样式下羞耻，单独的一件衬衫，一排里也不过是扣上两三个扣子，耷拉着的牛仔裤，连皮带都是参差不齐的，足足一副痞子的模样。我没有带什么，只是几片饼干，只是几点烟火，我看到后面的家伙，刚从楼梯的转角走来，小女孩儿早就不见了，不知道是回去了，还是在找她的mama。钢管的样子都已近腐朽，上面落下的铁锈，都有种沧桑的味道，褐色的外套，白色的背心，头上的帽子，有一种大哥的风范。

    那个胖子凑过去，靠在他的耳旁，嘟囔着什么，我听得到，“他居然敢拿出这么点儿饼干来打发我们，要不要打他一顿，这小兔崽子。”“算了。”他大概是想到我并不是住在这里，又是第一次来，还有这不明的背景，才会如此的谨慎，说实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楚了。看着外面高涨上来的雨点，看着惨白的天，我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哀伤，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猥琐的本性露出来了，和前面的样子倒是差不多，就是迎上来的是笑脸，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保持原来的样子，对他恭恭敬敬，“我就是来找寒冰的，请问他在哪一间？”我笑着的脸就是在抽搐，恐慌，完全不怎么适应，将一根烟送到他的口中，然后缓缓的点上，我的花火，还在细细的燃烧。“好的，就去找他。”寒冰我的朋友，他从小不学无数，到头来什么也没有，不肯踏实的劳作，不会趋炎附势，最后只能做些什么小事，用来糊口。然而傲娇的他却会一些令我发指的事。

    烟雾从他的口中散发，扛着的目光似乎也在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人们都喜欢被巴结，甚至我的长辈们都会教我，说是什么人情世故，其实我想象也对，其实用语言去讨好是一种最为简单省钱的方式。有机会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想起周围的人，会自然而然使用拥有依靠和信任的东西，而不是说随机的挑选，或者是不认识，有能力的人，可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侬，寒冰来了。”他看到我的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沧桑的脸庞，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不知去向。我甚至呆住了，个子好像是长高了，但是也就和我相差不了多少，他可是比我大好几岁的家伙，或许是面子将他足足的压低了，或许是时间抹去了他脸上的表情，才会让他看起来如此的平淡。头发还算是清秀，剪得短短的，比平头要长多了，就是下巴长出了胡子，增添了几分帅气，然而容貌的大便，足以让我辄舌，我甚至都怀疑，到底是不是他。

    “跟我来吧。”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的冰冷，有种冻伤的感觉，我是一个残酷的人，也不足以将他折磨的如此悲伤，我不喜欢改变，我担心一切都会离我而去，变革往往就是一场灾难，像我的眼睛里，充满悲伤。走过几个转角，才能看见他的‘府邸’，打开门就是一种金属的味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似乎是在质问他，他选择沉默，坐下来，依旧摆弄他的‘玩具’，其实里面的房间还有一个人，正在修补，我看得出，那正是我交给寒冰的东西。

    “快好了吗？”他的第三次开口，我就是略微的看看他，我就是不肯去想他遭受到过什么。“快了，已经接近尾声了。”里面的人戴着眼镜，我也不知道他是近视还是老花，也有可能是为了保护眼睛，我不得而知。“一个小时能弄好吗？”我都有点儿紧张，其实之前已经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他也选择了沉默，好像我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