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去的路
“你真的有把握吗，还是说你早就计划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别的选择吗！”越是直白的人说的话越少，但是却越是浓缩，极金也不想再问些什么了，底下头，踢开拦路的野草，踢开脚下的顽石。‘什么也没有，没有机会，没有见过，没有任何值得探索的东西，白白的让它们死去，或许是我唯一做出的贡献吧，不过应该也该到了，就要跑过来了。’“下次我不想来了。”紫烟抱着小白，抚摸它的脑袋，越是抚摸，就越显得乖巧，眯上眼睛，好似在享受着什么，“好吧好吧，下次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了。”没想到出来的匆忙，让一个同情的人追赶不上，或是迷路，或是走到另一个地方。 我回去的路却大相径庭，简直难以形容，说是冬季，对于理解也不足为怪。树林只要衍息，就必然会有长青的树种，即使是在晚秋也不过是落下几片叶子，也不过是爬起来，呼吸一下早晨的露水，我更注意到的是里面的枯木，它们不是死了，不过是将所有的叶子都落下了，我是一个不懂树木的人，自然认不得几颗。随意看看地上的叶片，便能够略知一二，想象一下它们挂在树上的感觉，现在看到的只是骨架，只是那一个个的雕塑，失去了叶子，仿佛也就是失去了生机，孤零零的立着，等待我去缓缓的观看。那一种力量能够将它们折断，那一种显示不出的场景能够让它们丧失信心，走上几步便要停下来想想，我不敢去摸，怕他们经受不起摧残的力量，一不小心就剥夺了它们的生命。一片的落下，就能够带走所有的生机，或是一角的引动，开始扩及全身，我们就像是一片叶子一般，有我们的事要去做，甚至是整日的面对阳光，黑暗的时候又是毫无作用，蚕食者我们自己本身的东西，人海茫茫，叶海两茫茫；最后必定会是凋零，必定会随着我们的尽头化为乌有或是掉落到界外，或是重新回到我们的主体，但那已经不再是我们了。 那长青呢，没有任何一片叶子是能够不断的青春的，也没有办法让它们在不受任何影响的前提下永生，又有那一片是不想继续的劳作下去呢，所谓的长青树，不过是在不断的更替中，用一代取代另一代，用新的生命去铺盖前面的道路。终有尽头，但在尽头的我们也同样可以看到新的开始，尽管不是我们，也尽管不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放出璀璨的光芒，那终究不是我们。虽然叶片都在不断的生或死，不断的重复，但是作为一个主要的生命却从来没有停止过，那就是它的本身，那也就是树，它对于叶子来说就像是一位长者，就像是我们眼中的神一般，能够让我们面对生活的无奈。（我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可笑，一片叶子居然想要追求永恒，一个所谓看透生死的人居然还在想那些关于它的事情。）我们毫无保留的立足于我们的世界里，想要有一位神来保佑我们，但庇护不是在泛滥着什么，也不是随意就可以得到的，必须面对的事，终究不会少掉什么。 当我们作为一个主体的时候，每个部分，每个令我们想得到的地方，由于不注意表象，或是它们太过于渺小，所以被我们忽视下去。既然所有的规则都是放大的，那么更加可以放开我们的想象去捕捉，我们所在的城市，我们就是那些流动的树叶，我们所在的场所，上面的物种就是一片遗迹，以至于星球，以至于宇宙，一个个星球的毁灭，也不过是宇宙的更替，它既然作为主导，那么也会顺应天道，天道到底是什么，或许就是我们自己本身。 重新醒过来，重新面对我眼前的树木，我突然泛起一种崇敬的感觉，它们虽然在人类的眼中是低贱的（至少大部分是），但是既然是存在的，那么就会是有所契机的，它们或许也就是由智者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多的奥秘我们没有发现，又有什么能够值得惊奇的呢。突然我的头有些晕晕的，倚靠在一棵樟树的旁边，后来才发觉它能够祛除蚊虫，便让我安心许多。我左手的袖子湿透了，想必是那个旧伤又发作了，掀开臂膀，溃烂的部分扩大的不多，但是却在暗自流脓，还有疼痛的现象，愈合的伤口也在开裂，混合着血液和脓液，沿着左手的下垂，缓缓复发，右手支撑在树干上，我僵单跪在地上，闭上眼睛，享受着痛苦。 “救我，救我，等等，等等！！！”后面传来惊心的响声，几乎是吓走了所有的息鸟，“什么东西？”极金一步上前，只见追来的人，倒伏在地上，趴在他的面前，“路易斯，路易斯，来··来··了！”心脏的破裂让它十分的痛苦，一点一点的从口中吐出鲜血，极金将他的头扶起，脸色凝重，“说完整一点，说···”他的膝盖上满是吐出的鲜血，两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缓缓的闭上，“看来他是死了。”吴临将手放在背后，皱起眉头，他其实一眼就认出这是他放在那一群家伙里面的人，想来必定是全都死去了吧，这也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被略去的手臂着实让它疑惑。“既然死了，那我们赶快离开好了，不太适合停留下来，现在还是很危险的。”‘如果之前发生的都不是意外，那么现在这里难道已经被它们控制了？路易斯，名字还走得挺快啊！’他越是这么想，就越能够散发出一阵阵的笑意，是那种冷酷，无情，令人绝望的味道，紫烟自然偏向极金的一边，跟在后面，极金当然是不怕，他早就知道了，也习惯了与这样的人相处。 “快，快。”小黑将我的药瓶递上来，好好的用自己的尾巴锁住，倒出几颗在我的手中，我已经不能在倚靠了，吃下一片，剩下的捏碎然后撒在伤口的上面，缓缓的将水分吸收，也随之融入血液，我背靠在树干的上面，静静等待，它就站在我的肩上，****着自己的毛发，我好像后悔了，我没有成为一个无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