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所谓乱像
李灵飞气血翻涌，恨不得冲上去掐死那闲汉。 而被那闲汉一模，妖艳女子一撅而起，如被蝎子蛰，想也不想，反身挥掌，一道青光飞出，光芒在空中一斜，没打准，贴着闲汉的耳根飞过去，吓得那闲汉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青光去势不可阻挡，只听‘砰’的一声，正打在街道对面的一方桌上，方桌粉碎，桌上形形色色的事物一股脑地飞出，其中一盆黑色液体飞洒高天。 恰巧，一个身穿灰色斜襟大袖长袍，脚踩破烂草鞋，典型的农荒打扮的四旬老汉，背着菜筐与几个同行的中年男子有说有笑地走过来，那黑色液体猝然飞出，登时盖了他一头一脸。 一时间，老汉迷得眼睛睁不开，惊呼一声，而同行的几个中年男子马上大呼小叫起来。 也不知那黑色液体是何东西，老汉满脸黑容，几如印度阿三。 而此时，方桌摊主的是个彪形大汉，眼见满桌子东西都掉在地上，其一盆黑色液体覆水难收，他忿忿地走上前来，要找妖艳女子理论。 “我的黑参汁全洒了，你要陪……” 妖艳女子打出青光后，便指着吓坐在地上的闲汉叫骂起来。 闲汉吓得浑身发抖，妖艳女子还没骂完，就冲上前去，一双光溜溜的大腿不管头、不顾腚地踢踹起来。 这边，李灵飞几人反应过来，一起同声：“活该……” 妖艳女子骂的起劲，声音传遍全场，恰巧由此经过几个白衣汉子，几人见着妖艳女子叫骂，立刻上前，还没对答几句，就见那几个白衣汉子面色一变，继而纷纷大吼一声，立刻上前将那闲汉围了起来。 而摊主与妖艳女子一番对话，两人争执，妖艳女子声称是闲汉的错，可摊主不管这么多，硬要赔偿，而且开出天价。 妖艳女子不愿赔偿，摊主立刻招呼身边的几个小伙，一起冲向妖艳女子，而那几个白衣汉子见此，纷纷上前，挡在妖艳女子身前。 双方都是气势汹汹、面色不善，三言两语没说通，立即动起手来。 白衣汉子们只道眼前几人要找妖艳女子麻烦，下手毫不留情，而那摊主和几个小伙似乎都是朋友，而且也都是姓情暴烈的汉子，当即还以颜色，丝毫不让。这时‘打人啦，啊啊啊……’声传来，却是几个妇人的尖声大喊引来了几个守城门卫，那几个门卫一见那个黑脸的老汉马上围拢过来，看样子这几个门卫都认识这老汉，七嘴八舌一番对话，他们马上就转身冲向混乱的战场，也不知是找摊主赔偿、还是找那妖艳女子一伙理论起来。 三言两语也没对上，几个门卫也都开始动手。 转眼之间，就成了三国大战，长街上已经是一片混乱，三方大打出手，逮着什么都充作武器，一时间筐碟杯盘首饰头面此起彼伏，有人趁机爬在地上捡拾东西，有人慌忙走避，还有逛街的闲人看见自己朋友正与他人动手，马上不问缘由地助拳。 挺巧，几个身穿兽皮的汉子走进城来，见着场面混乱，走在前面的一个汉子呵呵一笑，指指点点道：“这都是人呢。”话刚落音，一个瓷碗忽然飞来，正贴在汉子脸上，汉子登时大怒：“那个鳖孙扔的。”当即，带领身后的几个汉子一起冲进人群，还没找着正主儿，就被混战的三方误打了几拳，这几个身着兽皮的汉子也不是善碴儿，当下二话不说，马上挥拳反击，就此由三国大战，转变成了四方会谈。 街道两边，不少商贩躲避不过，受到牵连，商品货物被损坏或充作武器的摊主岂肯善罢甘休，当即呼朋唤友，领着一众人们加入了战团，也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马，只管殴打泄愤。 这时，一楼上探出半个身子来，是一个二十出头男子，他向楼下望了一眼，马上兴奋地大叫起来，片刻功夫，又有四五个人跑出来，倚着二楼栏杆兴高彩烈地看起了热闹，其中一人还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杯，指指点点道：“庸俗，庸俗啊……” 他话未落音，不知是谁把一只鞋子扔到了空中，正砸在那人杯上，那人大怒：“日|你先人”抡起手中的茶壶便狠狠地砸了下去。 不巧，这一壶热水正砸在一个蹲在墙角下的老乞丐脸上，老乞丐也不是善类，他身边还蹲着四五个年轻的乞丐，而这个老乞丐看样子也是属于丐帮帮主一类。老乞丐被热水烫的乱蹦，呼疼不止，继而抬头就骂，双方没骂几句，老乞丐立刻带领一众年轻乞丐冲上二楼。 没多久，二楼鸡飞狗跳。 “是吧，我就说这里很乱！” 月狐姬笑着道。他们四人早已退避路边，李灵飞震惊的反应不过来。 旁边，一个卖野药的汉子蹲在地上，一边麻利地捡拾着被人趟乱的草药，一边笑吟吟地对李灵飞道：“小兄弟，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呵呵，不用担心，咱们这儿经常这样，打过了也就好了，不会闹出人命。你需要跌打损伤药吗？我这可都是极品，算你便宜些……哎哟。”一个急匆匆跑过的汉子一脚踩在卖野药的汉子手上，卖野药的汉子大吼一声：“你狗曰的长不长眼睛啊？”一个虎扑冲了上去，立时将那人扑倒在地，两个人马上扭打起来。 李灵飞赶紧跳开。 对面，几个打扮高雅的富家子弟一边观战，一边与朋友谈笑，兴奋的不得了。 正巧，一个瞎子手持盲杖，背了个二胡一步三摇地走过，大少爷见了，登时大喜：“此情此景，岂可无音乐，来啊，给大爷几个奏上一曲。” 瞎子一听大喜，立刻卸下身上二胡，就地弹奏一曲三国杀…… 音乐起，那几位阔少边喝酒，边听曲儿，边观战，笑的不亦乐乎。 “我的天……” 李灵飞看的堂目结舌，而此时，那个被黑色液体盖了一头的老汉闭着眼睛，划拉着双手，正打着一套迷踪拳，不管身边是何人，挥拳就打。 这里的人们多数都会些奇门术法，不过伤害都不大，故此，打的不可开交。 陡然，一个汉子被打飞，正像李灵飞砸来，李灵飞身形快速一闪，正撞在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身上。 大汉被撞得倒退两步，登时大怒：“妈的，敢打老子。”说着，磨盘大的拳头就向李灵飞挥过来。 紫光一闪。 一只血淋淋的大手落在了地上。 古玲珑缓缓收掌，掌边缘，紫芒闪耀，犹如神虎摆尾，一击收回。 “扑通”，大汉痛得昏倒在地，断腕鲜血喷涌。 惨不忍睹的打斗场面，随着鲜血飞起，有人大叫，继而倏地平息下来，嘈杂声像是被突然掐断。 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暂停了打斗，无数双眼睛盯着三个美女，一动不动，呆如木鸡。 冰雪城虽乱，但多是打斗，却无杀人。 城门口死了一汉子，门卫已然逃夭，相信是去通知冰雪城的老大了。 不过城门口毕竟人少，在城中、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人命，所有人没法不吃惊。 李灵飞摇摇头，低声道：“你这个死壮汉也够倒霉的，惹谁不好，竟敢惹我。古美女，你尽忠职守，老子对你很满意。” 所有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叫道：“她是古玲珑，是紫山族族长之女！”人群立刻又sao乱起来，有人嚷：“那个穿蓝衣的是蓝雨！广寒阙七大长老之一的蓝雨！怪了，她们怎么会在一起？”另一个低声道：“嘘，轻点声，还有一个像是月狐姬，千万别惹这个煞星。” 打斗就此停止，李灵飞一行人从街上穿过，人群噤若寒蝉，自动让开了一条空路。 日*他奶奶，真风光啊！ 李灵飞得意至极，也不顾所有人目光，继续向城中一路挺进。 城里面，依旧熙熙攘攘，似乎与城门口的打斗完全隔离了一般。 李灵飞东转转，西逛逛，这里的货物确实很新奇，会飞的宝剑、人形的药草——，琳琅满目。可惜李灵飞没钱买。 停住脚步，李灵飞眉头微微一皱，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摊位在自己后方。 一袭灰色布幔摊地，上面乱七八糟地摆了许多东西，其中，有一个黑色的小钟，就像是玩具，上面刻着纹路。 “怎么了？”月狐姬见李灵飞停步，忍不住问道。 李灵飞也不理她，转身走了过去，蹲下身，凝神打量着这个小钟，形若寺庙中和尚每天早晨撞击的大钟。 而这个小钟是口朝上，里面插着一株如同蘑菇般的黑色灵芝。 卖主是个老头，他神秘兮兮地道：“还是小兄弟你慧眼？这可是芒砀山的奇药血灵芝，绝对真货，吃了很补的。” 月狐姬笑了：“血灵芝，据说哪位奇药似乎并不是出产在芒砀山啊？” 老头一滞，遇到老手了，当即道：“这是分支，芒砀山也有。” 李灵飞盯着那小钟看了一会儿，似乎平平无奇。 老头色咪咪地看了一眼美女们，又把目光转向李灵飞，殷勤地道：“小哥你一看就是个识货的人，这颗灵芝，我给你打八折，只卖你八千两黄金，怎么样？” 李灵飞差点没摔倒在地，张口就八千两，主要还是黄金。 李灵飞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钱。 李灵飞摆摆手，正要离开，老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急切地道：“小哥，这黑灵芝可是极品，错过了，后悔莫及！” “那你就让我后悔一次吧？”李灵飞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奇怪，离开那个摊位后，自己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失落感。 “怎么了？”月狐姬问。 “没什么。”李灵飞茫然道，继续向前走。 真是奇了怪了，离那个摊位越远，心里就越不舒服。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 李灵飞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个小钟，应该是个不世出的奇宝！ 他再次停下脚步，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