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五章 父子重逢
仅仅是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竟是有6名斗元至尊瞬间陨落！ “还有八个……”擎森然的话语却是突破了声速的极限，在出口的刹那便进入了那八个仍然在逃的人的耳朵里，“都给我凝固下来吧。空间镜面……” 擎的身上红色退却了，然而银白却覆盖了上来。 舞炎、炎魔、陈冬心中大骇：这空间法则……都达到控制的层次了！初涉、领悟、掌握、控制，一步控制，相较于同等级的人，其实力强了十几倍不止。 难怪，擎的实力会恐怖到这种层次。 千米之外的空间似是被波动了一下，那八个黑色的身影就凝固在了空中。那一片空间，折射着乌云之中唯一透露出的那一点阳光。那里的空间，宛如玻璃制成的镜面一般，好像用力一戳，就会化为碎片掉落而下。 擎淡淡地喝道：“破。” 咔嚓…… 砰！ 猛然响起的破碎之音让在场除了擎以外的人的心弦都是颤动了一下。 千米外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黑色之中，隐见一点血红之色。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以一己之力秒杀掉那么多巅峰强者的人是谁？如此强大的实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等逆天的实力，怕是大陆名列大陆前十吧？众人都这么想着，但擎却不为所动。 乌云被阳光破开，一束光明降落在世间。正如擎的到来一般，粉碎了代表黑暗的黑暗行动。风雨渐歇，只剩下一阵阵的清风拂过脸颊。众人都是凝望着脚下的那鲜血城邑，摇头叹息。 十万大军？也许不用去让他们这些元师去剿灭了，玄水帝国派来的军队就能将其杀得干干净净。或许，这会出现一些伤亡，但是士兵不同于普通人的是，他们没有元力，也就不是个修炼者。修炼者击杀普通人，罪恶是极大的，气运也会降低。 简单地说，普通人和普通人是下层之人，元师和元师则是上层的人。若上层之人逾越了规矩，便会受到天道的惩罚。当然，只要你有抗衡天地的力量，也可以忽视。 无数双双眸在顷刻间的失神之后，旋即都是在前脚接后脚的时间里集中在了那道伟岸的身影上。擎。这个突然到来的男人，以自己无上的元力让所有人震惊。 擎的目光有些空洞，似是有点挣扎，又略带伤心之意？也许吧。但可以看到的是，他的眼睛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至少有一种是不会错的：愧疚。 擎像一个普通人走到老友面前一般，一步一步地踏空而行，一步一个脚印，逐渐来到了舞炎的面前。 而在这一刻，众人的目光变幻了一下，尽皆都是诧异地看着那个在千院大比上绽放出自己万丈光华让他人不得不钦佩的黑袍青年林舞炎。 突然，人群中某个身体一颤。像触动了什么定时器一般，更多的人身体都是一颤。不约而同地，一个荒诞但又有凭有据的念头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难道……这强者，是他带来的？ 他，指的自然就是舞炎。 念头刚一出现，众人心头都是骇然。 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隐住眼中的情绪，道：“林欻，还是舞炎？”擎僵硬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看着这成熟了许多的青年的脸庞，他的心中多少是欣慰之意。 他轻声道：“现在，还好吧？元王巅峰？果然是……的人。”擎的言语中省略了“修罗族”三个字，但用那口型，还是让舞炎轻而易举的辨认了出来。 舞炎目光一凝，冷然道：“你知道？” 自己是修罗族的人，天下不过十人之数吧？颖儿、星老、姜院长、师父……或许自己伙伴中也有几人知道……他们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舞炎不奇怪。但擎？舞炎承认，擎也是自己最亲的人之一。 可是……当时自己没有告诉他啊！ “当然。” 擎笑了笑。似乎是想化解舞炎心中的抗拒之意，他将自己的双臂张开，用力抱了抱舞炎，旋即在他耳边道：“因为……我也是啊！”轰！擎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轰在了舞炎的脑门上。 舞炎愣住了。什么？擎也是修罗族的人？！ 低着头，舞炎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一会儿，舞炎打消了怀疑。毕竟，从第一次见到擎来，擎就是那么得关心自己，如果不是同族之人，仅是陌生人，又为何会是这样呢？舞炎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这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族人啊！ “前辈……”舞炎道。 擎放开了舞炎，手指放在嘴唇前，传音道：“嗯？怎么又叫我‘前辈’了？舞炎，我跟你说吧，‘擎’只是我在外的名字。我的本名叫林擎天，也就是……修罗擎天！” 舞炎大惊。修罗……擎天？好霸气的名字！ 擎……不对，现在他已经不是擎了，应该说，他是擎天——修罗擎天。擎天道：“还想跟你说什么事的，但这里还有不少人呢，我们以后再说。”擎天穿过身，面朝着那一双双见他望来便惊颤着移开的双眸。 见此，擎天道：“走。” 舞炎朗声道：“院长！月剑、慕莲、琴瑟、萧谱、冥月、枫天、颖儿、陈冬！走吧……” 唳！焱冰毓皇和零龙长鸣一声，遁空而去。 九人来到舞炎身旁，加上舞炎和擎天，一共十一人，骑着零龙或焱冰毓皇逐渐远离了愕然地看着他们的五十多支代表队，接着消失在了水天一色的天际。 直到看不见了那些代表队后，姜枫急声对擎天道：“敢问前辈的名讳？” 擎天看了舞炎一眼，淡淡地道：“叫我疯子吧。” “呃？”姜枫怔住了，“疯……子？” 擎天没有理会姜枫，只是在焱冰毓皇的头上盘坐了下来，冲着舞炎强装笑颜，道：“舞炎，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你现在都19岁了，你看，你都成年了，我在你身边待得时间不过才寥寥数日……” 擎天的话，印在舞炎的心里，舞炎略感奇怪，这是一个同族之人应该对自己说的话么？听他话里的意味，就是说他陪在自己身旁是应该的，离开了，是他的错……为何？ 舞炎愣了一下，旋即看向自己的义父姜枫。虽然擎天是他的朋友，但是姜枫是自己的长辈，有些事还是他来处理的好。舞炎道：“擎……天，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父，也是斗天学院的院长——姜枫。” 擎天眼神似乎在一瞬间寒了一下，随即目光中充满着愧疚：“姜枫？你的义父？哈哈……哈哈哈……竟然，你都有个父亲了……” 舞炎疑惑：“嗯？” 焱冰毓皇一颤一颤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向远方飞去，它的背上，猛然传来擎天那奇怪的笑声。骑乘在零龙之上的八个斗天代表队成员也是把目光投了过来。 “你都有个父亲了？舞炎，看来，这么多年，我真是亏欠你太多太多了……”修罗擎天一笑，笑容里尽是苍凉之色，“不过，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你了。宝贝，知道么？” 宝……贝？舞炎十分尴尬。 “我之前才从无尽森林回来。你猜我见到了谁？”修罗擎天问。不用舞炎回答，他接着道：“你的母亲，天露。我到那里的时候，在山洞前跪了很久，你母亲不忍心，还是让我起来了。我欠你，以及欠你母亲的太多了。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舞炎身形一颤。母亲？难道…… 擎天连道，没有给舞炎说话的机会：“我辉煌一生，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离开了你们。虽然当初也是迫不得已，但是那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当年气盛……哎，不说了……” 擎天说到这里，话音却是戛然而止。 身为旁听者的姜枫都是听出了擎天言语中的后悔与不甘。 姜枫心中如同舞炎，也是一撼。眼前的强者，是可以瞬间置他姜枫与死地的超级存在，难道这等强者，会与舞炎之间有着那般的关系？那未免也太过戏剧化了吧…… 不自觉的，姜枫想起了舞炎在斗天学院中做过的那些事。 “是啊，如此天赋异禀的一个孩子，若不是有着这么一个强大的父亲，那还真是说不过去了呢……” 父亲？ 修罗擎天目光灼灼地看着舞炎，道：“舞炎，我是你的父亲啊！这些年，苦了你了！”修罗擎天猛然上前，再次紧紧搂住了舞炎，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放开。 舞炎泪水夺眶而出。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么？原来，他就是……那么多年前，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舞炎能感受到擎天的身体颤抖着，他也感觉到了肩膀处的温热，那是擎天的眼泪啊。两个男人拥抱着，却也哭着。他们是父子，他们是分别了十九年终于相认的父子！ “父亲……”舞炎喉咙一哽，心中多少复杂的情绪难以言状，只能化作“父亲”二字潺潺流出。自己终于有父亲了？自己终于有父亲了对么？幼年的孤独，只能在师父那苍老的手下被一点一点地溶解。但舞炎的心有一块一直以来都是空虚的。 那是源自父母的爱。 自己的母亲，天露，他只和她在一起过不到几日。甚至，那几日还是在和焱冰毓皇的血契连结中度过的。而自己的父亲，四年前，是姜枫这个义父，虽然姜枫给了他一些关怀，但是那种爱，始终不如父爱之强烈。遇到擎时，舞炎感到那春风一般的温暖不过一日……而现在，自己终于能够永远填补这个空缺了吗？！ 舞炎忽然笑了，笑声中听不出意味：“父亲。我终于能这么叫一个人了！父亲，你那么多年，都去哪里了？” 擎天苦笑一声，他面对父子相逢，心中的情绪跟舞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表面上，他会把自己收敛得很好。只因为，他是个男人。 “你是在责怪我么？我……对不起你啊。”擎天歉然道。 舞炎用力地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这些年我缺了父爱，母爱也不是那么足，但是，我还有朋友呢。父亲，你和母亲才是真正的孤独吧？” 擎天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看得这么开，旋即又因为舞炎的理解而欣慰一笑：“我有个好儿子……” 两父子紧紧相拥…… 焱冰毓皇和零龙的背影渐行渐远，骑乘在其上的人也迎着逐渐暗淡下去的日光，最终隐入了星辰密布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