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诡异的黑林子
逃犯李长贵引出的这起案子虽然离奇,但是我和九叔并没把这案子想象成多么危险,因为尸体身上没有伤口,九叔认为案子属于超自然范畴的,普通的枪支,对鬼神的东西也没什么作用。 所以进山之处,我们没有向当地公安部门申请佩戴武器。 现在,我和九叔有点后悔了,如果真的在山里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六个人只有老那手里这把土猎枪是唯一的武器。 从第一个小木屋出来到现在,我心里就一直隐隐地有些不安,说不清为什么,一颗心没着没落的不踏实,这或许跟昨夜做的那个古怪的梦有关,梦虽古怪,但那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九叔曾经说过:一个人的梦不仅仅是无用的附属品,梦其实分很多种,有一些离奇古怪的梦确实能够对人传达一些隐秘的消息,只是很少有人能够理解其中隐意,或者说,人们和梦境沟通的能力是有的,可千万年过去了,这种能力慢慢退化掉了,就如同面对一个外国人,虽然他很想告诉你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可由于语言不同,行为不同,你还是很难理解他所要传达给你的一些信息。 陈教授和老那走在前面,九叔和我走在最后面,我看了一眼身后那暗淡的雾,我对九叔说:昨晚我……我做了一个梦,想了一路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想必敏感的九叔已经看出我有心事了,他问:什么梦,难道就是因为昨晚的梦让你一直不安吗? 我说:昨天夜里睡着睡着我突然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会醒过来,于是转过身继续睡,可这样一来我就再也睡不踏实了,不多时,我就觉得眼前有红光晃动,一会远,一会又凑近我的脸,我睁开眼,还是在那间小木屋里,眼前的红光好像是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我自己清楚这是在做梦,在梦里我站起身,朝窗子走过去,扒着窗台探头一看,外面昏天黑地哪来的什么光啊,可就在眨眼之间,我突然看见黑暗的远处,有个东西在蠕动,明显地看出是一只大型动物,似乎正以很快的速度朝小木屋跑过来,我有些慌乱,正在不知所错之时,木门被人敲响了,于是我离开窗户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我看见了…… 九叔睁大眼睛问:看见什么?是一只麻达鬼吗? 我说:不是,没那么恐怖,我看到了一头老黄牛。 九叔说:老黄牛? 我说:对,就是一头老黄牛。 九叔问我:梦见老黄牛怎么了? 我说:老黄牛直直地看着我,奇怪的是,牛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刀…… 九叔说:啊?然后呢? 说到这,我叹了口气:之后我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看天还没亮,你们都还在安静地睡着,于是我又合上眼,直到被陈教授和老那叫起来赶路……我始终认为,梦是一种对现实的影射,可是我想不出,现实中发生了什么,我才会做这样一个梦呢? 九叔低声说:很奇怪,为什么牛脖子上还有一把刀子呢?这个梦我解不了,或许李乾坤可以…… 就在这时,前面的队伍停下来,我和九叔加快脚步走到最前面。 陈教授正在指着树下的一块突起的石头,大声说:就是这里,那天,我站在这块大石头上点名时……高原就不见了……这段路相对还是比较好走的,不可能有什么可以失足落下的沟壑,人就这么不知去向了,几位警官,你们经验丰富,希望你们能找到高原的线索。 陈教授顿了顿,低声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我也能给学校和家长一个交待。 九叔看了看天,问老那:今天的光线实在太暗而且还模糊不清,如果停在这里不动,我担心我们趁天黑还能不能到达第二个小木屋,老那,我想知道咱们距离第二个补给小木屋还有多远的距离? 老那看了看远方说:今天咱们本来就行动晚了,即便现在加快脚步,最快也得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第二个小木屋。 萧雅婷对九叔说:我看今天不一定下雨,但估计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天就全黑了,如果天黑了还赶不到小木屋的话…… 陈教授一双眼睛不时扫过林中那些阴暗处,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别人听不见的话。 九叔站在他面前,说:陈教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今天先朝前赶路,到达第二个小木屋,等到明天,我们早起一些,再折返回来开展搜寻工作,今天天阴的厉害,如果天黑下来,我们手无寸铁,在这深山里遇到什么不测也不好办,你说对吧?
老那也说:陈教授,小心为上。 陈教授虽然心急如焚,但也实在没有更稳妥的办法,于是就同意了,几个人加快步伐,朝第二个小木屋行进。 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光景,天就黑将下来,虽然陈教授带着手电,但那一点微弱的光只能照出两米远的距离,由于可视距离的缩短,为了防止离散,我们这些人缩短前后之间的距离,让女人走在中间,九叔和我仍旧留在队伍的最后面。 讨厌的猫头鹰仍不时诡异地夹在我们的脚步声中叫唤一两声,扰得人心烦意乱。 天这么一黑,老那也很难辩清方向了,浪费了很长时间,他才找到一条杂草丛生中的隐蔽小路。 此时,极远的地方传出几声长长的嚎叫,有些像狼嚎,也有些像狐狸的哀鸣,总之在这漆黑一片的阴森老林里,有种说不出的惶恐。 起风了,那些参天古木的枝叶由原来的墨绿色变成了黑色剪影,在风中翻动,发出惊悚的响声。 昏黄的手电光柱在队伍前面摇晃,光圈照到大树干或石头上,很像凭空生出一张张的鬼脸。 将近走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和九叔发觉前面的队伍停下来,老那告诉最后面的我们,第二个补给站终于到了。 九叔问了问时间,我说已经是夜里7点了。 第二个小木屋的构造和第一个如出一辙,只是略小一些,我们异常疲惫地生起了火。 这个木屋明显看出来要比第一个更破旧,或许这里少有人来,少了人气的建筑最容易腐朽。 小屋里的水缸上面的米袋子空了,水缸里的水也只剩下一点点,好在老那带着一些粮食,刘红梅用水壶里的水煮了很稀的粥,众人又吃了些压缩饼干,一路的急行军,大伙实在是累垮了,没坐一会,都相互倚着打起盹来…… 不知道,夜里还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