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他娶了别人
今天的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 天空还时不时传出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宋浅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天空,有几分不悦。 今天是她的婚礼。 竟然遇上了这种天气。 真是够糟糕的了。 “宋小姐,其实阴天更有情调呢。”化妆师在一旁安慰她。 “谢谢。”宋浅皮笑rou不笑,心里一阵的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化妆师见她这么冷淡,也不好说些什么,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宋浅一直看着外面的天空,若有所思地出神。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一个多小时,汽车缓缓停在了教堂门前。 宋浅抬头看了一眼教堂,不自觉地被那种神圣的装饰风格所吸引。 涂抹着nongnong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尖利地突兀破云。 教堂上的一砖一石,古老的洪钟,虔诚的神乐,划破天空的白鸽,遨游的白鸽。 教堂顶端那尖耸入云端的天顶,彷佛要穿透苍穹般去一窥天堂的神秘; 巍峨的宫殿正廊绵延至遥远的尽头,目及所见皆是璀目眩烂的珐琅彩绘窗棂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 它们似罗丹的手,似米开的魂,似达芬奇的灵气,似拉斐尔的洒脱。 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宋小姐,就是这里了。”司机走下车,为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谢谢。”宋浅微笑一声,拎着婚纱的裙摆走下了车。 化妆师跟在了她的身后,帮她拎着长长的裙摆。 宋浅继续看了教堂几眼,便缓缓漫步往教堂大门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 她的心都在忐忑。 紧张。 害怕。 幸福。 恐惧。 担忧。 各种各样的情绪占满她的思绪,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终于,过了七八分钟。 她绕过了罗马的大道,走到了教堂神圣庄严的大门前。 门前站着两个保镖,看见她到来礼貌地点了点头致敬。 “宋小姐,白先生就在里面等你。” “嗯。”宋浅带着几分羞怯点了点头,等待着她们开门。 可他们却莫名迟疑了,看着她身后的那个化妆师。 “怎么了?”宋浅不解地看着那两个保镖。 “宋小姐,婚礼现场无关人等不能进去的。”那两个保镖为难地说着。 “嗯,我明白。”宋浅这才想了起来,转身对着身后的化妆师吩咐,“你先回去吧,等婚礼结束我们再说。” “是的,宋小姐。”化妆师识趣地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教堂。 保镖等化妆师走远后,才推开了教堂的大门,让宋浅进去。 宋浅垂下淡粉的眼眸,心里有几分羞怯。 她紧紧捏住自己的裙摆,迟疑了好几十秒才慢慢地走进了教堂。 ...... 可当她看见教堂里面的画面后。 她的脚步瞬间僵住。 脸上的羞怯尚未褪去,便被一种震惊所替代。 她看见。 白景此刻正挽着别的女人在神父面前宣誓。 那个女人就是她昨天在白景车里见的那个。 宋浅就那样看着他们。 过了好久好久。 她才明白了白景的意思。 果然。 他是在骗她。 他根本不会娶她。 他只是想骗她。 ...... 宋浅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眶的泪水不争气落下。 她转过了身子,打算离开。 可等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教堂的大门却被拦住了。 那些人手中都拿着专业的摄影器材,看样子应该是记者。 他们现在正对着她疯狂拍照。 “这回可有新闻写了!宋家落魄千金得知父亲被判决死刑后,身着婚纱破坏博尔集团董事长和市长千金的婚礼,模样落魄可怜。” “对!这个标题不错,一定能销量大卖!” “我觉得应该写宋家落魄千金自以为是,想重嫁豪门东山再起更应景!” “这个也不错!” “借我抄一下标题!” “我们先过去采访一下当事人吧!” “没错!” 记者们放下摄影机,拿着麦克风一个接着一个堵在了宋浅面前。 “宋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穿着婚纱来找白景?是因为你想攀附他东山再起吗?” “宋小姐,你对你父亲在十点被判决死刑有什么看法?” “宋小姐,你以后打算如何生活?” ...... 现场起码有上百名记者。 宋浅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一阵压抑,小腹一阵阵的纠痛。 她想逃。 可她不知道该逃去哪里。 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思维都要破灭,死亡。 她已经不在乎白景是不是骗她了。
她如今脑海中只剩下唯一的执念。 什么叫住。 她父亲在十点被判死刑? 这是什么意思 宋浅无力地跌倒在地,眼眶蓄满了绝望的泪水,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记者们的的脚。 白景看见宋浅跌倒在地时,面色瞬间冷了下去,眸底缓缓地升起了一层戾色。 “滚出去!”他眉心紧皱,阴冷如冰的目光扫向了那些记者。 那些记者连忙识趣地离开了。 不到三分钟,周围重归寂静。 寂静地可怕。 “关门。”白景目无表情地吩咐门边的保镖,神情复杂。 “是。”保镖门连忙把门关上。 门被关上后,教堂的内室昏暗了不少,给这伤感的气氛多添了几抹悲凉。 “宋浅,你还有什么想说”白景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调一如既往地冷漠。 宋浅自嘲一笑:“我没什么好说的,谢谢你让我看清楚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真正的面目。” “爱了那么多年?”白景冷笑一声。 她何曾爱过他。 如果她爱过他。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他? “白景。”宋浅抬头看着他,面色苍白地可怜。 她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声音都在颤抖:“白景,我求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求你放过我爸爸,他已经很老了,我愿意替他死!你可以杀了我!我只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他是罪有应得。”白景目光注视着前方,她的话让他心中一阵纠痛。 他害怕看她的眼睛。 他害怕自己会心软。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想失去自己仅存的尊严。 “白景,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地活下去!”宋浅几乎咆哮,凄厉的声音在教堂内一遍一遍回荡着,让人心寒。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和你父亲一样愚蠢,到死的那天都那么相信我。”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眸,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宋浅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 她抬头看着教堂上的时钟。 刚好。 十点了。 刚好。 她也该走了。 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悲惨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