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见张胥

    “可是为什么是赵佳佳和保安呢？为什么是你还有……我。”是啊，为什么是自己，她也曾经问过那个女鬼，刚才那件事，她心有余悸。

    “啊！”忽然，苏锦言叫了出来，“大叔，你猜会不会是彩蝶已经知道我们在帮秋生夫人的忙？在医院的时候，她认出了秋生夫人，所以才让青皮鬼吓走我们。可是，她为什么要吓走我们呢？”

    慕铠辰黑眸眯了眯，迸发出锐利的光，修长而充满力量的手指一下复一下地敲打着沙发，“你只对了一半，虽然彩蝶是知道我们在帮秋生夫人的忙，但是，她并没有让青皮鬼吓走我们，而是要让他杀了我们。”

    窗外吹进一阵风，窗帘被吹得飞扬，一下一下，仿佛只要一拉开，就能看到那只鬼站在窗外，目光阴森的看着自己。苏锦言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小脸苍白了几分，刚才生死一线的恐惧似乎又来袭击她的心灵了，自己的那声惨叫犹在耳边，女鬼那张沾满自己鲜血和rou屑的脸，仿佛就在她眼前。

    “啊！”还没从恐怖的回忆里出来，她的手腕就被人强行抓着，吓得她猛地一颤，抬起眼，对上慕铠辰那双镇定深邃的黑眸。

    脸上的笑容依然苍白，苏锦言挠了挠头，对自己过于神经质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吓到了。”

    “鬼不可怕，人心才可怕。”慕铠辰轻喃，眼睛里看不出是悲是喜。

    “你说什么？”苏锦言只看到慕铠辰的嘴巴在动，听不真切他说什么。

    苏锦言感觉身边的沙发一动，慕铠辰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黑眸沉静如水，却仿佛要把天地间的一切都吸入进去，他轻声的叫了声：“苏锦言。”

    “在……在。”苏锦言被他低沉的嗓音弄得小鹿乱跳，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呆呆的。

    “明天等我一起再上班。”

    “好。”苏锦言脑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慕铠辰仿佛就等她这一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拿手札翻看。

    过了一会儿，苏锦言才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她刚才是答应了大叔明天跟他一起去上班？这不是给办公室八卦提供素材吗？

    她懊恼地躺在沙发上，盖上被子，简直想干脆把自己闷死算了，什么跟什么，她怎么就这么答应了大叔了呢？

    隽黑的眸看向沙发上那一团跟巨型毛毛虫类似扭曲的物体，白天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此刻间荡然无存，只剩下如水般沉静的目光

    慕铠辰放下手札，伸手关了灯。

    第二天，苏锦言趁着慕铠辰去洗澡的空档，就偷偷先溜出了门，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偷偷摸摸过了，那些逃学的日子还真是怀念啊！

    到了公司，里面的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一看到她回来，通通都闭嘴散开了，苏锦言做贼心虚，眼睛都不敢乱看。

    该不会大叔在她家住的事情已经在公司传开了吧？

    这时候，前台朝她走了过来，“苏锦言，有位警官找你。”

    苏锦言朝着会客厅一看，视线穿过玻璃板，张胥坐在那里，冷毅的视线与她相撞。奇怪，她微微皱了皱眉，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她朝着前台笑了笑，“好的，谢谢洪霞。”

    前台的脸色变了变。

    苏锦言没有留意这些，她还在想张胥这个时候找她的目的，人往往对未知的情况感到紧张和恐惧。她擦了擦掌心的汗，敲门时，握拳的手微微颤抖着，进去后，她跟张胥打了招呼：“张……张警官。”

    张胥正襟危坐，背脊就好像插了一根钢条，挺得直直的，略微冷峻的眼眸扫了眼苏锦言，看出她有些紧张，眸色沉了沉，“苏小姐，请坐。”

    苏锦言坐在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不明白这个刑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该说的她昨天就说了，再问她也是白问，她总不能告诉他。

    “你认为有什么力量可以取走一个人的心，而没有伤口呢。”张胥的目光就好像一张网，牢牢地把苏锦言锁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苏锦言一震，他是什么意思？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张胥问出的问题令她心里头一阵兵荒马乱，但表面上还是强忍着镇定，“我不明白张警官的意思。”

    “我修过心理学和行为学。”张胥双眸眯了起来，整个背部靠在了沙发上，窗外的阳光投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过了一会儿，他缓慢的说：“你现在很紧张，而且很想逃离这里，对吗？”

    “警官，你的问题这么超自然，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好吗？不会回答了，当然就紧张了，你上学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试过，不会做黑板上的题目，还被老师叫上去的经历吗？那时候，你不紧张，不害怕？”

    苏锦言跟他辩论之后，紧张的情绪好像随着这些话一起排出体外了，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身体也不像刚才那样紧绷着，好像是坐在那里等人宣判刑罚的凶犯了。

    张胥嘴角一挑，笑容里多了几分追忆，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禁不起别人的挑衅。

    苏锦言皱起了眉，神情越来越冷淡，这就表示她对眼前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张警官，如果你找我不是因为案情的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可以聊的。”

    “我去医院调查过，死者赵佳佳在死前的前一晚在医院碰到过你，我查看过监控录像，也跟死者的丈夫确认过，死者见了你之后就变得跟另外一个人似得。”

    “我？”苏锦言站了起来，表情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张警官，你现在是把我当成嫌疑犯审问了是吗？为什么是我呢？当晚洗手间除了我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人进来了，你怎么不说是她？”

    张胥沉默了一下，之后缓缓吐出：“没有，监控录像显示，那天晚上进去洗手间的就只有你和赵佳佳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