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剑缘
在李家大殿里,李俊和李驱呈上在雷风身上搜出的剑谱。说:“爷爷,这本就是‘青龙诀’,咱们从这小贼身上搜出的。”雷风说:“这不是我的,有人贼赃嫁祸。”紫界突然在旁说:“这本剑法怎么会在你身上。”薛仁说:“这是什么剑谱?”紫界说:“这是一位前辈留给我的天永剑法。由于剑谱里的剑法十分古怪,所以难以练成。”薛仁说:“哦。”雷风立刻说:“你看,都说不是‘青龙诀’了。” 只听旁边亦师爷说:“听说城南有一老翁会一些剑术。我们就去看看吧。”于是众人就来到城南。只见前面一座小茅屋里,一个老翁在外面坐着,于是亦师爷把天永剑法的剑谱睇给那老翁说:“请老翁鉴别。”老翁说:“这确实是剑谱,但肯定不是‘青龙诀’,剑谱古怪得很。你先回去,我要好好研究。”于是亦师爷就回来了。突然,只听屋内一阵剑声响起,紫界突然说:“就是这剑声,前辈以前都是这剑声。”雷风说:“对了吧,我都说不是‘青龙诀’了。” 剑声停顿良久,众人才如梦初醒,李成,薛仁等虽不懂得,却也不禁心驰神醉。廖燕对紫界说:“佩服,佩服,界儿,这是什么剑法。”紫界说:“叫天永剑法。”只听老翁说:“亦师爷,这明明是好的剑法,我姑姑已经演练过了,你进来拿回去吧。”李成对雷风说:“得罪了,雷风。”雷风对紫界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剑谱会在我身上,但这是你的,师弟,你就拿回来吧。”于是众人离开了。而雷风却留在小茅屋外,只听雷风对屋内说:“晚辈雷风,拜见两位前辈。”只听老翁说:“雷风少侠,请进来用茶。”于是雷风走进屋内,雷风心想:这老翁已差不多八十岁,居然还有个姑姑,这位老婆婆怕没一百多岁?只听里面的一声音说:“雷风先生,不知剑谱从何而来?”雷风心想:这位婆婆的语音轻柔,倒像是大家的千金小姐,哪像是位老婆婆?多是她自幼在此,所以说话声音十分好听。雷风说:“这是我师弟的剑谱,不知为何来到我这里。”那声音说:“哦。”两人正说间,突然雷风又晕倒了。当雷风醒来时,那老翁在旁说:“你醒来了?”雷风说:“我刚才心口血气一阵翻涌,便晕了过去,想是旧伤又发,把两位惊吓了,这过意不去。”婆婆说:“你现在好点了吗?”雷风说:“是好多了,刚才睡梦中听见婆婆的剑声,不知不觉胸口已不那么郁闷了。”婆婆说:“你昏晕期间,我给你把过脉,发现体内有真气互相交拼。若任由这些真气冲突下去,恐怕雷风少侠命堪忧啊。”雷风说:“前辈也不必为弟子的生死担忧,弟子自知命不久长,一起早已置之度外。”婆婆说:“你睡梦中说了好多话,怎么你好像受了好多委屈似的。”雷风感到婆婆和蔼可亲,当下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婆婆。 婆婆听完,啊了一声。雷风说:“这些委屈我都可以忍受,最令我难过的,是我误杀了我师弟平丽达,我盼早日找到秘笈还给师父。”只听婆婆说:“你师弟不是你杀的。”雷风说:“不是我杀的?”婆婆说:“你真气不纯,决不杀得了他。”雷风说:“那是谁杀了师弟?”婆婆说:“偷盗秘笈之人,虽然不一定便是害你师弟之人,但两者多少会有些牵连。”雷风说:“不管是谁杀了师弟,我发誓必须替他报仇。”婆婆说:“其实此中情由,你只消跟你师父,师娘说了,岂不免去许多无谓的疑忌?我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何以你反而对我直言无隐?”雷风说:“弟子也不明白其中原因,想是婆婆的雅兴,对前辈的高风大为倾慕,更无丝毫猜疑之心。” 自那天开始,雷风天天一早便来到小茅屋和婆婆聊天,到傍晚才回去。一连二十余日,雷风觉得和婆婆有一种缘分。雷风对婆婆说:“不瞒婆婆,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本来感情极好,但自从紫界来了,小师妹便对我越来越冷淡。”雷风生性本来开朗,但於薛冰清对自己日渐冷淡之事一直淤积在心中,而那婆婆这二十天来对他极好,早将婆婆当作自己的祖母一般,忍不住便吐露自己苦恋薛冰清的心情。雷风说:“其实我好酒贪杯,又吊儿郎当,不是一个付托终生的好对象,加之我现在身上有伤,也不能再好好照顾她,她跟紫师弟情投意合,我本该高兴才是,可是我,唉。”“婆婆,弟子的无聊心事,唠唠叨叨说了半天,真是,真是。”婆婆说:“唉,缘之一事,不能强求,古人道得好:各有因缘莫羡人。” 这天,雷风又来到小茅屋,对婆婆说:“师父他老人家要离开河南了,我前来辞别。雷风但教不死,定当再到河南,拜访婆婆和老翁。”雷风心想:人生如梦如露,婆婆跟老翁年纪老迈,不知还有几年可活,下次我来河南,也未必再能见到。婆婆说:“雷风少侠,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劝,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雷风说:“是,前辈教诲,雷风不敢或忘。”雷风和婆婆老翁相处日久,觉得他们便是自己的亲人,对他们实有依恋之情。临别的这一刻,他真想要在这小舍中留居,不再回归黄衫派,但一想到薛冰清的倩影,终究割舍不下。 次日,黄衫派告别李成,准备离开河南了。这时,老翁来到雷风面前,对雷风说:“这是婆婆送你的长剑。”说完,把长剑递给雷风。只见李俊和李驱对老翁不服气,于是特意想把老翁弄到水里去,但只见老翁一转身,已避过两人,同时把两人弄到水里去了。只听李成说:“快救人。”薛仁心想:想不到这老翁竟是武林前辈,不过看他的武功,不像是正派人士。黄衫派众人起程了。 老翁真人不露相,原来是一位武林高手,他和那婆婆到底是何方神圣?对黄衫派是否有所图谋?黄衫派这次坐船上路,又是否暗藏汹涌? 在一间屋子里,有一个医师正对床上的病者看病。医师说:“哗,床上那人胸口都被剖开了,他是死定啦。”只见医师对病者胸口缝针。已经把病者医好了,外面的人立刻说:“名医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死人也能医活,如果我们请他,雷风岂不有救?”突然,只听那医师说:“什么?你们认识雷风?” 封开,黄衫派众人坐船自县城附近入河,顺水南下,这日来到封开。廖燕说:“师兄,先前我们担心此行未必太平,想不到来到封开,途中竟没半点意外。”突然,岸上有一个古怪的人大叫:“雷风,雷风,你在哪里?”薛仁一看,原来是鬼仙。鬼仙说:“太好了,找到了。”薛仁心想:我远离黄衫派,就是想逃避鬼仙,想不到还在这里狭路相逢。廖燕正想拔剑出手,被薛仁制止了,说:“不可轻动。”鬼仙说:“雷风,你在哪里,怎么不出来?”只见雷风出来说:“我怕你么?为什么要躲!”鬼仙说:“雷风,我到处找你,你有救了,有个人要救你。”只见船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衣肥人。这人正是名医舒敏哥,只见舒敏哥对雷风说:“你就是雷风?”说完,一手抓住雷风的手,说:“有人托我治你之伤。”廖燕说:“风儿。”薛仁说:“师妹,且别轻举妄动。”雷风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鬼仙说:“他外号名医。”薛仁和廖燕心想:传说中医人不自医的名医,便是这个怪人。薛冰清说:“爹,这名医是什么人?”薛仁说:“名医舒敏哥封开内大名鼎鼎的大人物,他医术高明,当真是妙手回春。”薛仁心想:鬼仙已极难对付,再加上这个厉害人物,情势可大大不妙。鬼仙说:“雷风,大家都说我鬼仙古怪,我看他还要比我古怪得多呢?”只听舒敏哥说:“咦,奇怪,奇怪,老夫生平未遇。”舒敏哥说:“你的病很重,我治不好。”廖燕一听,对薛仁说:“师兄,连号称有再生之能的舒敏哥也无法医治风儿的病,难道风儿他真的命不久矣?”
舒敏哥说:“雷风,这古怪真气在你体内驱不出,化不掉,降不服,压不住,是以为难。”“我受人之托,给你治病,不是我不肯尽力,实在你的病因与真气有关,非针灸药石所能凑效。”“在下行医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等病像,无能为力,十分惭愧。”说完,从袖里掏出一药瓶,在里面倒出药丸,对雷风说:“这十颗心震里气丸,多含名贵药材,制炼不易,你每十日服一颗,可延百日之命。”薛冰清说:“什么,大师兄只有十日之命?”雷风说:“前辈如此珍视,这药自有奇效,不如留着救人。晚辈多活十天八天,於人於己,都没什么好处。”舒敏哥说:“生死置之度外,确是大丈夫本色。怪不得,怪不得,唉,可惜,可惜,惭愧,惭愧。”说完,舒敏哥头也不回得走了。只听黄衫派的人说:“岂有此理,这舒敏哥说来便来,说去便去,全没将我们黄衫派放在眼内。”薛仁心想: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请得名医到病人的住处来出诊。这人跟风儿又有什么交情?只听鬼仙对雷风说:“喂,雷风,快叫人开船,开船。”雷风对薛仁说:“师父,他乘我们的船,你意下如何?”薛仁说:“他要乘船,那也不妨,不过别让他吵嚷。”雷风对鬼仙说:“鬼兄,你随我同行,那也未尚不可。但对我师父,师母必须恭敬有礼,你们倘若不听,我便不不要你跟着我。”鬼仙说:“好,快叫人开船。” 在途中,很多武林人士都送厚礼给雷风,令雷风莫名其妙。只见岸上一老者对船上说:“一闻酒香,就知是好酒。”这人是刘纯。刘纯说:“雷兄弟,好久没见了。我们喝杯。”说完,两人喝起酒来了。突然,只听一女子上来说:“刘纯,我璃茉在此。”说完,也上船了。薛仁心想:南侠隐者和世外卜者都来了。他们不请自来,到底有何企图。璃茉和刘纯都对雷风恭敬如命,和雷风说了一会,就离开了。薛仁心想:这两人为何信服风儿?真想不透。只听廖燕说:“师兄,此地异人可真不少。”薛仁说:“嗯,这些人来意不明,而且一路上稀奇古怪的事层出不穷,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