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虫降
“其实我们几个参与审讯的同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都没敢说，毕竟，作为警察要……要相信科学！”电话那头的若冰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小了很多。 “那你们审讯了半个小时，有什么收获没有？”我追问起来，很想知道那个邪术师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嗯，成果倒是还令人满意，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交代了所有的作案细节，与我们掌握得都一致。 还有一点，据刚才去邪术师落脚处回来同事说，在他家里发现了制作纸扎人的竹条和油纸，以及画符用的黄色草纸。 经过严格对比，发现材料和制作的工艺特点，与昨天晚上袭击我们的那两个纸扎人相同，可以确定他就是凶手，至于作案动机……” 说到关键的地方，若冰突然沉默了，这倒是把我急死了，忙追问起来：“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唉……” 电话那头的若冰长叹了口气，颇为低落道，“就是在询问他作案动机的时候，那家伙身体出现了异常，短时间里死于邪术，令我们束手无策！”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想要知道答案是不可能了，只是……，作为一个邪术高手，他自己怎么会中邪术呢？ 是降头被破后的反噬？不可能，要发生昨夜里纸扎人被毁时就发生了，不会等到现在。 是意识到穷途末路，觉得犯下这么大罪行生无可能，于是自我了断？这更不可能，邪术师的抗压能力十分强大，置之死地都要求生，绝不会主动放弃性命。 派出上面两种情况后，只剩下一种，那就是被灭口了，弄不好他都根本不是一个邪术师，而是与那两个民工一样，也是替死鬼！ 思忖到了这里，忙对电话那头的若冰质询道：“他长得什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被你们审讯的时候，言语表情都正常吗……？” 问了一大堆问题后，若冰咂了下嘴唇：“跟你描述的话可能不详细，这样吧，现在办公室就我一个人，你来公安局一趟，亲自看看所有的视频监控，还有审讯记录！” “现在……”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丫头竟然还没有回家，真够拼命的。 “这边的监控是不能拷贝和外传的，要不我直接发到雪儿电脑上就行了，你现在要是不方便，那就明天再过来吧。”若冰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失落。 “方便方便！刚刚是怕你不方便，孤男寡女在办公室里，要是被人撞见了，乱嚼你的舌头根子。”我解释了句。 “真是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再说这里是公安局，我们光明正大的，就算被人看见也心安理得”若冰说得十分慷慨激昂。 挂了电话后，我丛丛出门，打了辆车来到了京源公安局。 抬头望了望耸立的大楼，只有一盏灯还孤零零亮着，不由得鼻子有点酸楚，若冰这丫头，太不容易了，工作起来也太不要命了。 估计门卫已经被打过招呼了，直接开门让我进了去，没有做什么询问和登记。 上楼到了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到她正坐在电脑前，投入地观察着屏幕，认真的样子也比平时更迷人，只是脸色有点憔悴。 “咳咳！咳咳！” 咳嗽两声，边推门进入边嬉笑道：“知道的，清楚你在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美女警察大半夜的在偷偷看岛国电影呢！” “作为法医出身的我，你觉得还会对那些幼稚片子感兴趣吗？”她站了起来扭了下腰肢，双臂做了两下舒展运动，“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天天看都行。” “不会吧，你电脑里有那么多吗？！”我有点惊愕地反问了句。 “想什么呢！是介绍你做我们公安局的鉴黄师，一天八个小时，天天对着屏幕看那种电影，保管看得你想吐！”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算了吧，听说要一个人呆在小黑屋里，那多没意思，天天克制浴望，时间久了估计也没浴望了。”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若冰笑了笑，弯腰从下面的桌洞里掏出两个纸杯，“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 “咖啡吧，提提神。”说完我坐到了她的位子上，一瞅电脑里正播放着审讯邪术师的画面，忙放大一些后聚精会神观察起来。 看到那家伙的面容后，有点吃惊，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尖嘴猴腮，非常瘦削，两只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眶里，鼻子头有点臃肿，整个人显得很无力，有点颓废的感觉。 在回答若冰的问题时，倒是非常流利，没有一点迟疑和思索，并且所有的细节也像若冰先前对我讲的那样，与作案现场一致。 录像到了最后，邪术师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出起来，随后连带着椅子倒在了地上，并且迅速肿胀，就像是有一个气泵在往他体内充气一般。 短短十来秒的功夫，就冲破了衣服和椅子，膨胀像个巨型的橄榄球，而且半透明的皮肤下面，涌动着一些黑色的东西，应该及时若冰说得的那些像蛆一样的条虫。 “砰——” 即便是此时电脑里的声音，也让我着实感到震撼，用爆炸来形容有点不夸大，跟在农村山上开采石头时，炸药的响度差不了多少。 之后就看到邪术师的皮囊碎片四处乱溅，若冰和她的几个同事身上，地上墙上，包括摄像头的镜片上全是，此时录制的视屏还有几块阴影。 与此同时，审讯室里扬起了一团团黑色烟雾，仔细审视的话会发现，是那些黑色的虫子，它们干化的速度极快，在空中没有落下，就变成了灰土。 “有什么发现没有？” 若冰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一直温暖到我的心里。 “看这情形，里面的那家伙死于降头术的一种——虫降！”我呷了一口咖啡道，味道并不苦，若冰贴心地加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