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很痛么
张少通眼中神色变换,向着风御非凝视而去,林缘晨此时连嗓子眼都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压迫感,一只手紧紧扶在了脖子上。 凝视了片刻后,张少通点了点头:“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 林缘晨只感觉脑中轰然的一声:“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张少通!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在周成欢洞府的那座山上,与你说有一两个红颜知己无所谓,你却口口声声与我说并非如此,并非是红颜知己!如今你却与她说是最好的知己!这不是骗我么?”转身之下,林缘晨大步地离开了两人所在之处,向着伏魔山的山崖之处疾步走去。 来到山崖边,看着山崖之下如同蚁xue般黑压压的大地,随手捡起一块石块,奋力向着前方甩了出去。 不知在山崖上坐了多久,也不知到底想了些什么,只是看见天上的紫月从中天之位缓缓移到了天之西端,直到心神中传来张少通的心语之声:“昱儿,你在哪里?”这一声心语带着一丝急切,如同呼唤一般。 林缘晨本想开口讽刺他一番,然而眼珠转动之下却生生屏住没有在心中传出任何心语,那一句你在哪里只当全然没听见一般:“哼!我这次就不告诉你我在哪儿了,哼!我就要和你冷战到底!竟然骗我!”为了不让这句话不受自己的控制变成心语传到张少通的心神中,她居然大声地从口中讲出,然而这个简单的办法却很是奏效。 张少通此时已然在伏魔山顶上来来回回找了几圈,根本没有找到林缘晨的任何踪迹,再一次来到湖边,眼中空洞地望着面前的湖水,他的心中此时如同眼中一样的空洞,好像失去了所有一般。 “昱儿!为何不回答我!你去哪儿了!”这一声心语,已经带上了浓烈的责备。 心中依旧没有传来期待中的回答。张少通神色渐冷,向着整个紫月大陆散开一阵强而有力的神识,这一阵神识太过霸道,伏魔山,包括大陆上此时正向外散开的其他修士神识与之碰触之下纷纷神识受损,瞬息间便收拢而去,不再外散。 然而就算散出神识将整个大陆横扫一遍,依旧没有找到林缘晨。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的木廊上,低着头看着湖水,这一幕神情与当年,林缘晨与风御鸾成亲前夕他站在阳山主峰的悬崖边一模一样。然而林缘晨却看不到他那萧索站立的背影。 林缘晨在幻禁环绕之下,将身边的石块一块一块地投入悬崖之下,不知不觉到了天明时分。 在她身边,忽然闪现一道金光,徐凯杰从金光中一闪而出:“在这里干嘛呢?某个人找了你很久,你知道么?” 林缘晨大惊:“徐凯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难道这幻禁对天道没有用?” “你以为会骗过所有人么?昱吉,你是不是又耍大小姐脾气了?这次倒是更高级了一点,比你以前那些小打小闹都要高级!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徐凯杰在林缘晨的身边坐了下来,与她一起往悬崖下扔石头。 小玉在林缘晨的后脖藏了许多天,此时一闪之下出现在徐凯杰的身边:“小飞霞,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徐凯杰见到小玉脸上笑得灿烂,丝毫没有了身为天道的老成沧桑:“小玉,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林缘晨看着他俩情意绵绵的小眼神,又气不打一处来,向着他俩中间扔过一块石头,她扔得倒是十分准,没有砸到任何一个。 “昱吉!你干什么扔我!”小玉冲着林缘晨高声嚷了起来。 就在小玉高声嚷嚷之后的一瞬间,张少通竟然从一片波纹扭曲中凝形而出,他的脸色极为阴沉,向着四周横扫一眼,却只见到了徐凯杰和小玉。 林缘晨心中啪啪啪地狂跳,一手捂住嘴,一边又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在心中说话。 张少通一张脸从阴沉中转而几乎要扭曲起来。从指尖发出一道剑气,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剑气冲出之下向着自己的胸膛而去,直接就刺在了心脏之上。 林缘晨看着这一幕都来不及阻止,当那剑气刺入张少通心脏的一刻,自己的心房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终于失口喊出了一声:“啊!”
张少通两眼一横,冲出之下直接就抓在了林缘晨的手腕之上。既然被当场抓住,幻禁也就没了作用,瞬息间便崩溃瓦解。 林缘晨疼得眼中只见满目的闪光,真真是眼冒金星,嘴唇颤抖中用尽全力只说了一句话:“张少通……你这个……大变态……”说完,脑袋一歪,便疼晕了过去。 张少通两眼紧紧看向林缘晨,眼中似有冰与火纠葛缠绕一般,嘴角牵出一抹惨淡的笑容,一把将晕过去的林缘晨揽在怀中,向着远处纵身飞去。 他们走后,小玉一只小手摸着胸口,不住地来回揉着,娇声说道:“小飞霞,小玉也好疼……” 眼前一片黑暗,林缘晨恍惚间感觉到心口跳跃般的疼痛,头脑立刻清醒了起来,睁开双眼。 这是在一座木楼的楼顶露台上,在她面前只有雕栏之外的伏魔山雪景,红色白色蓝色,如同一幅点墨山水。 面颊上,缠绕着一股温热的鼻息,缓慢而有节奏,平稳而深沉,腰间,紧紧地抱着一双臂膀,她心头一跳,然而动心之时疼痛却骤然明显,连呼吸都生生止住。 “醒了?”耳边响起张少通不带任何情绪的嗓音。 “师父……我……” “很痛么?”耳语之声依旧平淡如水。 她脑中这才浮现起剑气刺入张少通胸口的画面,猛然回过神,对着张少通使劲地看了起来。 只见他紧闭着双眼,面上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 “师父,你没事吧?你的心,痛不痛?”林缘晨心中生出一抹焦急和担忧,抬起小手摸在了张少通的胸口,上上下下的来回摩挲,又不敢用上多少力气,如同最轻柔的抚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