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人界是最好的课堂
明心道君一早就禁止她炼本命法宝，说什么凡间一块石头沾着她的皮，都想从她身上刮油水，能够放入丹田温养的本命法宝，更是万万不能炼制。· 所以琉璃平日里，除了被明心道君处理过的紫玉镯，和头上的道簪，她几乎不贴身佩戴任何东西。 至于其他法宝……唉，一直这么凑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寻个时间炼几件出来。 虽然她并不喜欢同人斗法，但身处这样的大环境，还是需要几件傍身的。 琉璃一边想着，手里却是顿了顿，从一个储物袋里翻出一个枣核模样的法宝来。 这法宝倒是有趣，里面空间不大，却满是丝绵状物质，能起到极好的减震效果。琉璃以灵识探查片刻，见枣核一头刻着“枣核舟”三个字，便将之放入了紫玉镯。 十几个储物袋一一查看完毕，除了枣核舟和一些材料，并没有琉璃感兴趣的东西。 妖修毕竟不如人修富有。 琉璃把材料单独挑出来，珍贵的挑出来放紫玉镯里，剩下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分别装好，准备明日再去海市换材料。 就在琉璃盘算着，明日不如也去摆个摊的时候，耳中响起白虎那内敛中，透着一股犹如窖藏美酒般奢华的声线。要· “我说……杂毛鸡，咱能换个地方吗？或者让那边的两只野狐狸滚远点也行。” “海市期间翠蝶岛只许进不许出，这岛上除了岛主的住处，到处都有这状况。妖兽不懂羞耻，你若是出去阻止，它们当着你的面，也能继续。” “你……” 白虎有些瞠目结舌，似有些不相信琉璃竟能这般淡定。 琉璃倒是一翻白眼，天界虽然也少不了色/欲之事，少不了一些乱象。但对于妖类这般，**炽盛，随意就能滚一场的事情，会本能的觉得恶心羞耻。 更何况，她观某仙君，还是只童子……老虎。 哎呀，这倒是有趣了。即是仙君，想必年龄不小，这老虎还守身如玉不成？ 问题是这厮怎么看都不像清心寡欲的，又或许是有什么隐疾？ 想到这里，琉璃又传音道：“没办法，畜生道就是这样，只要自己心够静，不去在意就好。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看见它们的所作所为，就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做什么，否则将来必定同它们·” 白虎沉默半晌，“人界就是污浊。” “但人界是最好的课堂，你能在这里看到许许多多，天界所看不到的东西。”琉璃垂下眼帘轻声道。 “天界太美好，人们容易变得骄纵狂妄，不知惜福谨慎。一旦天福享尽，往往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人界则是上承天，下接地，因果报应只要用心，就能清楚的观察到。看过人世间的种种，才能懂得做人如同走独木，稍不谨慎，下方就是万丈深渊。” “哼，少在那里耸人听闻，本君只想活得逍遥自在，谁管那么多。” “逍遥自在？”琉璃笑了一声，却不再同白虎说话。 白虎心里却有些莫名的不自在，但最后还是冷哼一声。 他想明白了，这母凤凰就是想给他洗脑。 什么因果报应，他瑾夙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就算真有因果他也不怕！ 如果当真有因果，那才最好不过呢，这阴险狡诈的母凤凰早晚有报应！ 海市的第二日，琉璃来到交易之地最显眼的地方。这里有两只化神期妖兽摆摊，一个是熊妖，一个是鹿妖。 这两只妖看模样，都是天生灵智高些的珍种，所以还算好说话。琉璃送给它们一些丹药，它们便割让了些地方出来供琉璃摆摊。 其实兽类中，智力偏低的物种，能修成妖的几率很小。 而且就算修成妖，想要成为妖修也是限制多多。而且就算是妖修，往往也不可能拥有同人修一般的地位。 六道之中，畜生道为三恶道，并非只是简单划分而已。 入此道者，首先必定某些习性与畜生相近，另外在此道必定是要受苦受难的。 那些沦为人类食物、猎物的自是不必说。就算是被人类豢养的宠物，也要受愚痴聋哑之苦。 生来灵智不足，就算有人给它们讲解超脱之道，它们也根本听不懂。 愚痴之中，又受**驱使和业障阻碍，犯下别的错误，始终在恶道之中翻滚，无法解脱。 哪怕有些能修成妖者，身上各种恶习粗重，能力越大，越能作恶，下场甚至比弱小者更为凄惨。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当年能被送进锁妖塔的妖兽，当真是极有福缘的。 有琉璃愿意给它们耐心讲解做人的道理，就像是为它们的苦难，打开了一扇希望之门。 先明白做人的道理，才能脱离畜生道。日后进入人道，它们才有资格去追寻生命的更高层次。 只是这样的福缘也不是每个妖都有的，而今的琉璃已经深知，人生在世还是随缘的好。这随缘二字，却不止是对别人，对她自己也一样。 一般情况下，她做个一般的修士就好，也免得太扎眼惹来横祸。 所以她自是不可能像过去那样，顶多偶尔遇上有眼缘的，她才会点拨一二。 位置好，摆摊的妖类多，琉璃的摊位自然不可能太大。但她的摊位看起来，却与其他妖类不太相同。 无论是法宝丹药，还是别的零碎小物，摆放的整齐又搭配的极有美感。不像其他妖类那样，乱七八糟堆在一起，故而没多久就吸引了一群妖。 “小家伙，你这副铁爪怎么卖？” “我不收灵石，只收炼器或炼丹的材料。” “收这些？你是要去人修那里卖吗？你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也不怕被人抓去挖了妖丹。” “没事，我有两个哥哥，都是云天宗修士的灵兽，我把东西给它们，它们帮我在人修坊市卖。” “你那哥哥的主人竟是这般好？” “是呀，人修里也有好的。” “我怎么听着像骗人的？” “唔……如果是云天宗的修士，倒真有可能。我上次从一个前辈那里听说，云天宗修士对妖兽很好，还给妖兽讲道呢。大陆那边很多妖都想去云天宗。” “真的假的？算了，管他真假，这铁爪我要了，你看看这些东西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