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太坑了
听了叶春秋说的话,唐伯虎不由挠了挠头,不明白叶春秋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说起打理文书杂物,他是一把好手,可抡起行军打仗,他实在是过于外行啊。 叶春秋见他一副呆愣的样子,也觉得说得没什么意思,却是突然道:“伯虎兄,我问你,眼下的政事,你可熟稔了吗?” 这叶春秋的话题转变得还真快,唐伯虎怔了一下,不明就里地道:“什么?” 叶春秋含笑道:“我说的是镇远国的事,你在我这里已做了两三年,那镇远国的事务处理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了吧。” “这……”唐伯虎谦虚地笑了笑,道:“哪里,还是多蒙公爷指点。” 这话,他的确是说得谦虚,跟随叶春秋的这几年,叶春秋其实对他主动指点的并不多,而他确实学了很多很多东西,通过无数的公文,了解了镇远国的运作方式,晓得了商业立国的本质,晓得新军每年所靡费的钱粮多少,晓得那镇远国既是以商为本,也是以牧为本。 所以许多事报到这里来,一般都是先由他进行处理,只有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才和叶春秋商量着来办。 唐伯虎终究还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只要给他机会,渐渐的,身上的幼稚早已洗了个干净,把吟诗作画的时间放在了处理这些政务上头,也确实称得上是颇有建树。 此时,叶春秋便道:“而今镇远国已非从前的镇远国了,人口日益增多,需要管的东西也是方方面面的,而今强化行政体系,已是迫在眉睫,故而我打算在镇远国设立一个内阁,分设学士,不知伯虎兄以为如何?” 内阁? 唐伯虎顿时吓了一跳。 在大明初期的时候,内阁可是和现在的内阁意义完全不同,明初的时候,所谓的内阁,其实和唐伯虎现在的工作差不多,说是学士,其实就是秘书,只是到了后来,学士渐渐开始掌管国家,陛下已越来越不需要亲力亲为,这些权利,也就统统转移到了内阁上头。 唐伯虎面露犹豫之色,道:“这,只怕若是朝廷知道了,不免会遭人议论吧,朝廷有个内阁,镇远国也有一个内阁?这……” 叶春秋自是明白唐伯虎话里的余虑,笑了笑,道:“谁说就一定要叫内阁了?大可以叫小内阁,你看,我也懒得取名字了,可多了一个小字,就不同了,也不必有其他担心了。” 唐伯虎却依旧不敢苟同地道:“可是学士还是学士啊,难免会让人有误会的。” 叶春秋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虽说他不怕什么,可是因此惹出点麻烦也是没必要,于是道:“这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么不妨这学士,也叫小学士吧,你看,小内阁首辅小学士,如何?” “呃……”唐伯虎脑子有点发懵。 听公爷这话里的意味,似乎是……似乎是想让自己做镇远国的‘宰辅’? 这对唐伯虎来说,真是喜出望外的事,他虽然一直待在叶春秋身边,参与机要,可名分一直没有确认呢,因为从前的事儿少,所以叶春秋也就将就着,几乎是他直接给镇远国的各个机构发号司令,现在随着事务越来越复杂,再亲力亲为,或者亲自发号司令,显然已经很不妥当了,弄出这个小内阁,等于是将来要将许多权利,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 只是…… 小内阁首辅小学士? 唐伯虎在心里念着这几个字,有种感觉不大良好。 这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 唐伯虎不禁哭笑不得,好在他这舞文弄墨的功夫总算是没有荒废,于是道:“公爷,我觉得很不妥,其实小学士,可以称之为少学士。” 叶春秋一听,居然觉得颇有一些意思,便道:“伯虎兄倒是提醒了我,这听起来的确好多了,那拟立的小内阁,劳你上一个章程来吧,其实也不必急,不过我们这个内阁啊,和大明的内阁也是有不同的,除了首辅少学士,其他的少学士也不全从读书人里选,这里得留四个位置,其一是分管军务的新军统帅,其二是分管商务的总掌柜,其三便是熟谙牧场事务的人,这三个位置,是雷打不动的,这第四个位置,得留给研究院,其余的,方才能是读书人,你记下这个即可。”
这便意味着,未来镇远国的内阁里,是少不了王守仁和孙琦的! 叶春秋这样做,也是担心太多读书人充斥内阁,反而使内阁的许多人只知空谈,却不切实际,如此一来,也说明了镇远国不忘自己的立国之本,新军、商务、牧业、研究,有了这些人进入内阁,便能尽力将内阁的资源向这四方面倾斜,从而断绝上层的内阁对下头的情况不了解,盲目推动的政令,最后却导致僵化。 唐伯虎颌首点头道:“学生这几日尽力制定。” 叶春秋对此颇为满意,倒也没再说什么,便去歇息了。 只是次日清早,叶春秋连早点还来不及吃用,便有人急匆匆地来通报说宫里又来人了。 叶春秋却见刘瑾居然亲自来了,而且还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他很快地就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陛下不见踪影了?” 刘瑾惊愕地看着叶春秋,接着便哭笑不得地道:“还是公爷最是了解陛下,这一次,陛下倒是实在,留了书信,命太子监国,带着那钱谦,说是去宣府了,还严令任何人不得他的召唤,不得进入宣府一步,否则便是抗旨不尊。” 卧槽…… 那家伙玩的这个招式还能更新换代了! 叶春秋真不知是该哭还还是该笑好了。因为按道理来说,陛下虽依旧是任性而为,可怎么说,也不再是不告而别,至少这已是很有进步了,比起从前的万事不理,然后直接不知所踪,实在要强得太多。 只是,叶春秋感觉自己又被朱厚照耍了,这孙子昨日不是才对他信誓旦旦地说不去了吗?可这才一天功夫,就全无信用,转眼还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