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转折
方公公一口茶差点噎着。 他显然没想到本随口一说，都冒出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来，抬头一瞧站在后面的秦风，“哟，不想还真有个有心的，其实这东厂到也不难进，只是这东厂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而且，能一直安享到晚年的那是极少的。咱家奉劝你们，还是想清楚咯。” 牙房里一下子安静得针落可闻！ “还请公公告之我等。” 可这关系到秦风以后的大计，秦风怎么能被一句话退缩，忙硬着头皮上前恳求。 “嘭！” 这是方公公手里的茶杯飞出来，亲密轻吻地面后，发出的呻吟声。 “你竟然这么有心，想来也不是个安心伺候人的主。来呀，先给这个不长眼的小东西赏个二十大板。”那大公公见秦风还不听他话中的暗示，一再触动他的尊严果然怒了。 后面伺候方公公的两个小太监面露讥笑，忙到旁边般上了一条板凳。 别的小太监此时都已惊若寒蝉！ 瘦小的秦风却已被拉了出来噼里啪啦的给了二十大板！他这个身体此时不过十一岁的年纪，阉割之后身体又虚，这壮汉都难以忍受的板子下来，人已是奄奄一息了。 …… “咱家问你，你可还想再问那东厂之事了？” 秦风此时已经疼得快昏迷了。 可这关系到他的生死大计，他微微观察了下大公公的神情，还是忍着道，“望…望公公成全！” “有点骨气。来呀，找人给他上药，送到包衣间好好养着，七日之后，再把人给我送过来。咱家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能不能抓住了。”那方公公哈哈大笑，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余下的小子，不要羡慕他，咱家因材施教。你们好好的听话，主子满意了，以后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是，公公。” 秦风听到这里，却已经昏迷了过去！昏迷之前，他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嘴角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一搏，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踏出了夯实的第一步。 本打算以后伺候了后宫哪位主子，讨得欢心，再借机步步高升，最后实现抱负—— 但肯定不是几年就能办到的事。 而现在能这么早就碰到这样的好事，忽然抓住了这样的转折，真是极为幸运。 …… …… 七日之后，秦风的屁股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远远还没好，不能坐。这七日，他虽然还是住在原来的破旧地方，但执事的李公公特意来看望了秦风，还安排了两个小太监服侍他。 而且，每日送来的，全是李公公他们那个档次才能享受到的好吃的。 那些老一点的小太监对他都很畏惧，似乎只是东厂的这个名头，就是他们遥不可及的恐怖存在。秦风并不奇怪，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在任何地方，其实都少不得爬高踩底。 秦风一日抓住机遇翻身，从此便与这清水宫的觉大数太监不同了。 至此，秦风也终于知道这东厂两个字的杀伤力。它贵为西周皇帝专属的特务组织，天下之间，除了皇帝，何人不惧？ 李公公之前来的一趟，却是也透露了不少方公公的信息，秦风知道这是李公公在卖他一个人情。原来那大公公叫方恒，职位不算高，但能在皇宫里太监也是分有权和没权的，不光光是看等级。 他便是深得上面器重的那种太监，乃是个有些权势和话语权的。 他和那东厂的钱公公，是同时进宫的，又是同乡，加上种种原因，交情的确不菲。这宫里，同乡什么的，很多都是一个团体，和前世秦风所在的那个时候一个样，就是同乡会什么的。 …… …… 这日黎明。 秦风终于等到了，方公公派来的太监。这方公公平日里也住在清水宫，只是他的住处，却是在清水宫里的一个幽静的小院子，也在那接见了秦风。 秦风进了院子，却见这小院子里长了不少翠竹，很雅。 方公公正坐在院子中的小石头凳子和石头桌子上吃早饭，这早饭吃的很简单，却是豆浆米糕和酱牛rou片。他身后却是站着两个黑衣蒙面之人。 方公公自顾自的才吃完了早饭，才对身后的两个蒙面人招了招手。那两个黑衣蒙面的人上来对着秦风身体上下一阵乱摸，然后又对方公公点了点头。 方公公面露满意之色。 “你叫秦风，不错，小小年纪颇有些坚毅。刚才东厂的朋友已经给你检测过了，有习武的资质，甚好。刚好前个儿咱家遇到钱公公，已经向他推荐了你，今个就领你去。” 方公公坐在牙房，有小太监送上了茶，不紧不慢的喝着。 说完，便再没话了。 旁边的小太监对秦风试了试眼色，却见秦风还没会意，只得上前道：“那东厂并不好进，向来都是特殊的渠道，暗暗的从小培训。不是咱公公面子大，一般人是断断塞不进一个人的。” “小秦子谢谢公公栽培，以后必当听从公公吩咐。” 秦风终于明白过来，忙跪拜道。 那方公公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笑道：“那天看你，咱家就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儿，今天看了果不其然。明白的和你说，咱家在东厂正需要个耳目。你身家简单又刚入宫，咱家用着放心。好好跟着咱家，缺不了你的好。” “当然，咱家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做事轻重自个掂量着些。” 秦风心里大喜，知道这事件，到了现在才算真的成了！ …… 等方公公吃完，秦风也被一个小太监安排去吃了一点早饭，然后方公公却是一个人带着秦风下了清水宫，从皇宫的后门又进了皇宫，一路翘着兰花指，在皇宫里一阵七拐八拐。 终于带着秦风到了那皇宫中东厂所在的路口。 东厂里在皇宫所在的，却是在临安宫前九殿中最偏的戎泰殿，这个殿位置，倒是远离了中三宫和后六院，显得颇为偏僻。而且皇宫中因为防火，本来是没有巨大的树木的，这个殿却恰恰相反，全被高大的古树包围着，年纪都有好几百年的那种。 清晨雾气在晨光下弥漫。 从远处一看，就是一片树林，相当的阴森。 戎泰殿的宫墙格外的高，在老树环绕之中，一条幽深的小路弯弯曲曲的进了里面。秦风前世见多识广，一见这些树木，就知道这个东厂存在的时间，起码有几百年了。 果然是个阴森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