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前朝旧怨
见到魏子云之后，朱厚熜顿觉浑身一轻，今天的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至少他不用死在叶孤城的手上了。“魏将军，朕命你此刻把国师安全带出南书房，送回府中。”朱厚熜开口说道，在如此静谧的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的视线一时之间汇集到顾卿身上，却没有人注意欧阳陌眼中划过的一抹震惊之色。顾卿依旧淡然的坐在琴架前，自成一番的安雅，对着魏子云轻轻摆手道：“顾卿若是离开，今天的戏该如何演呢！” 司空摘星的手突然抓上了陆小凤的胳膊，那般用力，却带着轻微的颤抖。司空摘星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陆小凤说道：“陆小鸡，他和叶城主是一伙的，也是谋反的人！”虽然司空摘星的话小到几乎没有声音，在场的武林中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谋反？这个词用得可不算恰当。不过是想要拿回应得的一切，如何称得上一个反字！”顾卿的声音很好听，有种看破一切的空灵。在场的江湖中人确是另有计较，能把司空摘星的话听得如此清晰的人，其功力怎么可能平庸呢？ 顾卿挑眉，目光中带着几许冷意的看着司空摘星道：“司空摘星，谁告诉你我和叶孤城是一伙的？你连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弄清楚，凭什么妄加评断？” “就算不是一伙的，难不成你们还是仇人吗？”司空摘星选择了躲在陆小凤的身后，反驳道。 “叶城主，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也有些好奇呢？”哪怕看的在怎么平淡，有些事情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就像他的身份一样永远见不得光啊。 叶孤城并没有开口，就被朱厚熜打断了：“叶城主同南王父子谋反已成事实，何必要带上国师。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你当朕没有眼睛吗？”帝王当久了还是会有些莫明的思维，就比如现在毫不避讳的相护。 顾卿面色有些难看，头疼的扶额，光明正大的说道：“陛下真的看不出来吗？顾卿确实并非真心沉浮，也确实想要谋反。只是没有想到我和叶城主谋反的时间恰好遇到了一起，只不过是用两种不同的方式而已。” “国师明知今晚的谋反不能成功，又何必承认呢？以陛下对国师的宠爱来看，不可能重罚的。”陆小凤蹙眉，对于顾卿的感觉实在是微妙的很，并非是因为容貌。而是行事的手段，太过诡异了。 抬眼看了一眼陆小凤，顾卿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陆小凤你确实很聪明，叶孤城有西门庄主阻拦，南王父子不足而俱。我只身一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你？”顾卿有意的停顿让众人心里随之一颤抖，一个失势的人，没有一丝一毫慌乱的诉说着自己的失败，可能吗？ “缎带！”轻微的试探之语，陆小凤却觉得浑身一凉。 “不错，你真的以为，那多余的二十几条缎带。我是白送出去的吗？拉着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你陆小凤的诸多朋友去死也是一种挑战。就像是你说的谋反！哪怕名正言顺，你也这样认为了。” 顾卿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我不是叶孤城，做什么事情但求无愧于心，哪怕今天被误解都不会做辩解。这帝王之位从来都不是朱氏的天下，白云城的历史，以及前朝的一切，诸位可曾了解？为什么天子脚下唯独不敢去白云城，任由白云城自成一脉！” 陆小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笑道：“似乎我没有什么选择，一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前朝皇谪为了争一个皇位，相互算计，陷害暗杀层出不穷。皇子逼宫，几近屠杀全族，为了保证嫡子太子的性命，老皇帝命令当时手下的宠臣护送太子出宫。安置宫外，内乱结束之后，皇子自尽，而老皇帝也心力交瘁，被人毒杀于宫中。下手的人就是当时的宠臣，而太子由当时的势力拼命相互，虽然宠臣的暗杀不断，到底留下了一条性命。定居海外，世居白云城。那位宠臣姓朱，为了搏一个新帝仁德的名声，当时的朝乱也让人心力憔悴，无心再去斩草除根了……”说到此处，顾卿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在场的人你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话中的意思。 “所以，叶城主是前朝嫡系的皇谪！”陆小凤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叶孤城。叶孤城没有丝毫的表情的面容，岂非肯定了这个答案。 顾卿再次反问道：“现在，觉得谁是反贼呢？” 朱厚熜慌乱的表情显然肯定了顾卿的话，因而朝着魏子云吼道：“魏将军，把他们所有人全部给朕拿下，收押牢狱。” “国师会找到合适的帝王吗？以色惑主，委身人下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太过能利用人心了，子云想听到一个真正的回答。”事实上魏子云这样的话有些莫明的自欺欺人，哪怕顾卿的回答是没有，朱厚熜好色成性的性情还用的着辩驳吗？ 有些呆怔的看着魏子云，顾卿对于魏子云的话还是有些诧异，毕竟这等于另一种意义上的背叛。“帝王的人选肯定比现在的这位要好，置于传言，是我有意放纵。陛下确实对我有不轨之心，只是还没有得手罢了。” “作死，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筹码，这样说来，堂兄真是可怜，不只是自相情愿啊。简直连所谓的鱼水之欢都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空想。”宫九摇着折扇出现在南书房，仿佛还没有说够一般。接着道。 “你可知叶城主得知你是当朝国师时的表情，简直要一剑把我天外飞仙了。虽然引荐你入朝的是我，但那是你主动要求的，置于后来对你的评论，我不发表看法。把所有的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感觉不错吧？好像谁都相信了那个以色惑主的言论。” 顾卿慢慢转头看着宫九，满是讽刺地说道：“做得再多也终不过是按着那人铺就的道路来走，他的本意就想要让我委身人下，侍候帝王。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留我性命，你说是不是，叶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