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意昭然
紫禁城，帝王的都城。一辆紫金云纹的轿撵，栏梁处绣着五爪的双龙，青紫的颜色相互交缠。大内的锦衣卫总管魏子云亲子在后面保护着，四位脚步稳健的高手抬着轿撵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脚步起落间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起伏。 身上的衣衫有些笨拙的掩映着身上盘桓的肌rou，手臂上*的青筋以及手上厚重的薄茧告诉的着旁人这些人的轻功绝顶，武功却是极其低微的。独属亲王的轿撵坐在里面的却不一定就是亲王，如此独特地仪仗看上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的人物，当今圣上朱厚熜亲自拜为国师的顾卿。 京城的街道繁华，却抵不上皇宫的清明，橙黄色的琉璃瓦，在夜幕的映衬下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十步一灯五步一岗位，霓虹色的灯笼刻画着荼蘼花的纹痕，每一个侍卫都很清楚今晚要来这里的人物。当今圣上说过，适合红色的人这宫里从今以后就只能有一位，那位除了当今圣上再没有人见过的国师顾卿。这荼蘼霓虹灯只是为了那个人而点的！ 轿撵轻轻落在乾清宫门外，皇帝独居的宫殿从正殿进入还要走一段路程才能到寝宫，这段路程是由魏子云亲子在后面保护着的。所以带着一队人马的魏子云在轿撵落地之后，上前一步道：“国师有请！” 紫金色的帘帐被一只素手撩起，清风吹拂着落在颈边的银丝，挑至身后的帘帐落下。周围的人慢慢向后退去，低头看着地面不语。魏子云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听过世宗朱厚熜对于这个人的评价，每次想起都是痴痴傻傻仿若丢了魂一般，所以会有留言传闻以色媚主说法！魏子云只当做的传闻，但是今日得见却再难下定言论。 “魏将军劳烦带路！”仿若高山流水的曲乐，洗涤心中留下的几抹戾气，空灵虚幻却又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的声音很轻却并不显得如何冰冷，如果非要用言语形容的话那么就只能是淡，淡漠如水，曲意难留！ 魏子云不敢抬头，事实上那一眼就已经够了，虽然没有看清楚顾卿的模样。“是！”魏子云垂首走在左侧的位置，似乎有意放慢了脚步，引领者顾卿往乾清宫正殿的方向走去！传闻当今国师身体不好，在他看来确实这般。同正常人无异的脚步起落，似乎比常人还要慢上几分，所以他不敢回头却是听着顾卿的脚步声来行尽的。 看着近在眼前的乾清宫，两旁有打灯侍候的宫女。魏子云自然停下脚步，顾卿走到魏子云平行的位置上：“多谢魏将军！”不知为何，魏子云实在不愿意相信顾卿真的是以色惑主的人，就算是没有。世宗朱厚熜的秉性谁还能不清楚？ 没有人敢上前引领，一是不敢二是皇帝有令不得靠近国师五步之内。所以顾卿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真的不想靠近分毫，他实在很想忽略那样的声音，却还是不得不站在门外说道：“微臣顾卿觐见！” 外殿的大门被打开，顾卿踏步而入。被子里的一位妃子被抬了出去，内室里燃着淡淡的迷情香，空气中夹杂着几分麝香的味道，交相混杂，形成了独有的yin奢之感，在皇宫这样迷乱的地方倒也算得上是贴切。顾卿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之色，仿佛这样的场景见过了很多回似得，事实上也确实是这般！ “国师来了，身体可还大好？”内室之中传来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倦怠，衣料摩擦的声音传出，因而顾卿没有上前，只是站在离屏风三丈远的地方，淡然的听着这些声音回道：“多谢陛下关心，心疾岂非一朝一夕就能大好的，目前尚在休养。” 一众宫女从内室推出关上了殿门，里面的声音方才传来，“隔着那么远做什么，进内室来！” 见到圣上不必行跪拜之礼的旨意是世宗朱厚熜下的，原因也不过是国师为民cao劳，身体多有不适。顺应天意之类的了！ 世宗朱厚熜坐在案桌上，执着画笔在画上描摹了最后一笔，而后看到已尽进了内殿的顾卿，眼中满是喜悦的说道：“你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画中的人物描摹的很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动，只能掌控其形却不得其意，对照了一会朱厚熜把画卷从画轴中卸了下来。拿到一旁的烛火中点燃了：“画永远都是画无法和你相比较！” 朱厚熜绕过案桌，慢慢走到顾卿面前，从身后小心环住了顾卿的腰身。绯色的绸衫被绣着饕餮的黑色腰带禁锢着，看上去适中的身形，只有环住的人才明白衣衫下的身子很显得有些单薄。埋首与那片银丝之上，轻轻嗅着独属那具身体的清香。“安息香，近日以来休息的不好吗？”朱厚熜轻声问着，没有在意顾卿的沉默。脸颊上泛着几许苍白，带着微凉的温度接触到额上竟是格外的舒适。朱厚熜忍不住靠近了几分，满是迷恋的拥着顾卿的身子。 稍稍离开几分，凝视着那双泛着几分透亮的眸子，渐渐地倒映着朱厚熜的身影。“这双眼睛，后宫三千佳丽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提并论！你这妖精！”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喘息。眉目适中，淡化了几抹阳刚之气，因为莹白的肤色让那稍加刻染的模样越发显得朦胧，当真是雄雌难辨。难怪让人痴迷至此了！ “御医说，轻些还是可以的！”朱厚熜慢慢开口在顾卿耳边说道，微弯下身躯将顾卿横身抱了起来，轻轻放到了绒榻上。明黄色的轻衫与那一身刻画墨梅的绯衣相互纠缠着，帘帐放下，恍映着烛火的光亮。 若是回归夜色掩映着那份倚糜才显得合适些，烛火的明光再亮也照不出心低的那份阴暗，谁有能明白那绯衣上点缀的墨梅出处。上百个绣娘不眠不休以次修染出来的衣衫，也就只有九五之尊的命令才能让人这般盲目的接受，又哪里能明白其中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