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很好，但我很想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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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那个冲回来的人呢？气势冲冲，义无反顾，或是慷慨赴死…… 总之，看到这个人，叶子微微一怔，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人正是最开始就跑了的韩二狗。 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或是单纯的感觉到愧疚，或是叶子的尾款还没有付给他让他不想放弃。总之，在他跑出去将近一公里之后，又纠结了很长时间便跑了回来。 不过当他看到原来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叶子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 “人，人呢？”他怔怔问道。 “跑了……”叶子回答道。 “怎么，怎么跑了？”韩二狗再次问道。 “也许是突然良心发现吧……”叶子回道。 “怎么可能？！”韩二狗依然难以置信。 叶子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他。 见叶子这种作态，韩二狗便不再多问，不过却在心底给他打上了一个神秘的记号。 然后叶子好奇问道：“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韩二狗挠了挠头，害羞道：“我想着你还没有付我钱呢……” 叶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好了，既然已经没事了，咱们就继续上路吧！” 说着，叶子自己爬上了车，等着韩二狗打火。 韩二狗也不废话，打着车后直接向着既定路线前行。 叶子看着韩二狗的背影发着呆，想着，原来这个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啊！多么拙劣的借口竟然也能让他说出口，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然后叶子说道：“等这次的事儿办完，你跟着我混吧！” “你说什么？”韩二狗大声喊道。 农用车吵杂的噪音让他并没有挺清楚叶子说的话。 叶子也大声喊道：“我说，等我办完事，你就跟着我混吧，我付你工钱！” “钱多吗？”韩二狗一愣，然后咧着嘴问道。 “反正每个月的工钱比这次的酬劳还多！”叶子说道。 韩二狗挠了挠头，“这好像挺多的嘛！” 叶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韩二狗想了想，又问道：“供吃住吗？” “供！”叶子点头道。 “我可是很能吃的！”韩二狗羞赧道。 “没事儿！” “有馒头吃吗？我一顿至少得吃5个呢！” “你想吃几个就吃几个！”叶子笑道。 “那真好！”韩二狗喃喃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至少来说，这次旅途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枯燥，同伴还是很不错的。 半个小时后，农用车停在一个名为盛平的村子外，叶子和韩二狗下车向村内走去。 村子不大，也就有100多户人的样子，而且成年人也不多，多是一些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在房前晒着太阳。 村庄里人的衣着大多不好，身上的衣服也多有补丁，叶子甚至还看到几个小孩儿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 叶子心中微微一动，感觉自己的童年，似乎并没有他们这么难过。当时的自己虽然苦点累点，但至少能吃饱，能吃rou。而他们呢？叶子已经不敢想象。这一瞬间，叶子似乎能够理解苏心雅留在这里的原因了。 她，还是那么善良…… 叶子为她自豪！ 叶子走到一个大约70岁左右的老人身边，露出一个很放松的笑容道：“老爷爷你好，我能跟你打听个人吗？” 老人先是警惕地看了叶子好久，见他似乎不像坏人，然后才cao着一口当地口音开口道：“有什么事，你问吧。” “老爷爷，请问你们村子这半年来有没有来了一个外乡人。恩，她是一个女孩儿，跟我差不多的年岁。”然后叶子一拍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老人面前道：“就是这个女孩儿！” 叶子满怀希望地看着老人，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过老人却没有看叶子手中的照片，而是直接道：“俺们村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就算是那些所谓的父母官，也从来不来村子看看，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呢？” 叶子微微有点失望，然后又不甘心地道：“老爷爷，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在哪见过呢！” 老人看了一眼照片，微微沉思了一会儿道：“真没见过！” 叶子叹了口气，把照片收起。然后他想了想后，从兜里掏出了500块钱，递到老人面前道：“谢谢您老爷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够收下！” 但没想到老人的脸却突然耷拉下来，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点心意而已，我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叶子解释道。 “无功不受禄，算了！”老人挥了挥手，倔强道。 叶子也不勉强，又对老人说了声谢谢，这才带着韩二狗一同离开。 “要不要再问问别人？”韩二狗小心问道。 叶子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相信他！” 韩二狗便不再多说什么。 “你们嫩江这里，都是这么穷吗？”叶子突然问道。 “像盛平这么穷的村子的确有几个，但只是少数。”韩二狗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但哪怕是最富有的村子，生活的也并不好！” 叶子沉默着，心里面不知想着什么。 两人再次踏上旅途，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寻找着。 不过这里的人大多对外人抱着敌视的态度，对叶子也是爱答不理，甚至有的村子还会动手撵人。叶子躲避着，没有反击，说尽好话，但效果并不明显。不过最后他还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更加失望。 村子一个一个减少，叶子甚至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时间就这样在寻找中度过。 嫩江县说大不大，但说小还真不小。村子虽然不多，但多在深山之中，崎岖的山路让人望而生畏，甚至有一些地带连农用车都不能通行。所以更多时候两人都是步行。累了吃点面包，晚上就在野外将就一夜。 叶子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韩二狗，但没想到韩二狗竟然也能跟上自己的脚步，身体素质还算不错。 有一次韩二狗看叶子背着背包挺大，好心提议让他帮着背一会儿，不过却被叶子笑着拒绝了。 陈二狗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偷你的东西的！” 叶子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中伤了这个男人的自尊心。然后他歉意道：“这个包挺重的，我怕你拿久了拿不动，影响接下来的路程。” 这么说着，叶子把包递到韩二狗面前。 韩二狗认真地看了叶子一眼，伸手试了一下，却感觉手上一沉，让他不得不加大力气。 他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竟然有将近五十斤的重量，如果换做他来背，也就不到五分钟就会拿不动的。他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叶子，不由得感觉有点尴尬。 他这才知道那天围堵他们两人的那些人竟然是被叶子打走的。当时虽然也有猜测，但直到现在才算是确定了。 两人的旅途鼓噪而乏味，甚至赶上暴雨的时候，只能找到一个山洞避雨。 看着山洞外风雨交加，叶子一阵出神。 她在哪里？ 能找到她吗？ 能找到她吗？ …… 能！ 一定能！ 叶子这么告诉着自己。 天晴了，两人再次踏上旅途。 今天他们的目标是一个名叫山噶的小山村。 虽然已经一次次地希望失望，但每次踏上旅途，叶子都会满怀希望。 只剩下三个村子了，所以找到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叶子这么告诉着自己，然后鼓起自己的全部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