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北上南下（上）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叶子收起绷紧的神经，整天把自己憋在宾馆里不知道忙着什么事情，或者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想着什么。金刚则在外面处理这段时间的一些事物。虽然没打算在长山这里怎么用心地经营自己的势力，但既然回来了，能处理的也就尽量处理一下。毕竟就算是以后在上海那里事不可为，长山这里还是可以当做是一个后手。当然，这只是做着最坏的打算，也算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吧。毕竟，陪着叶子做的那件事情总会有那么一点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在里面。

    当然，金刚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少的。毕竟长山仅仅算是个屁大那么一点的地方，几年的经营，这里已经成了铁板一块，想有什么事情也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时间里，金刚还是陪着以前的那些弟兄们花天酒地。虽然分别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毕竟还是分离了一段时间的。有些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的，能够继续培养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叶子也算完成了自己所谓的闭关修炼，金刚也顶着乱蓬蓬的脑袋，摇摇晃晃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已经约定好今天离开，车票早已有人准备好了。

    金刚拒绝了小弟们送别的请求，只是和叶子两人轻轻地来，然后又轻轻地离去。坐上驶向长春的汽车，叶子望着窗外疾驰而去的风景，心里不知道闪现着怎样的思绪。这个城市也许在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了。十二年的生活，如同逝去的流水，继续着下一道航线。再见，或者不见！以后还有几次机会再回到这里？叶子的心里已经不能确定了。收拾心情，叶子收回目光，闭上了双眼。

    三个小时的车程眨眼而过，叶子与金刚倒是没有什么枯燥或是不耐烦的感觉。十二年的半修炼的生活可不是盖的。耐性是一样很重要的事情。他们也许没钱，没实力，甚至没女人，但他们从来都不缺少耐性。揉了揉有点僵直的身体，两人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前行着，走了不远的路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师傅，去火车站！”金刚还是坐在前座，不由得让他回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也让他不自觉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起驾驶位上的司机。

    司机是个中年人，身体微胖，戴着一副眼镜，眼睛略显狭小，鼻子却是挺大。

    “去火车站啊！这道却是有点不好走啊！”司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沉吟着说道。

    “怎么说？师傅，我们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也不像是那种随便就能让人当大头的人吧？”金刚斜了司机一眼，淡淡的说道。

    “这倒不能！”司机赶紧说道：“主要是开往火车站的一条路正在戒严，所以要去的话只能绕路走。”

    “戒严？为啥戒严？没听说啊？是上面来人了？”金刚来了兴趣，转头看着司机说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好像不是上面来人。毕竟他们也不是没下来过，以往来这儿也没有这么大的阵势，这次倒算是头一遭。”司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接到的通知，事情挺突然的。也有人不信邪的去了那里，但现在都没出来，感觉有点邪乎。”

    金刚回头看了叶子一眼，又看向司机问道：“是黑道上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司机摇了摇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是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

    金刚也不再说话，自己坐在那里暗暗的深思着。想着得空让长山那面的小弟打听一下这件事情。

    坐了十多分钟的车，出租车来到了一个岔路，只见前方的路上设着路障，同时还有一条红线横在道路两边，旁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书写着：戒严！见者避行！

    六个大字，龙飞凤舞，却又杀气腾腾，让叶子与金刚的眼神不由一凝。

    司机见此，毫不犹豫的左转。汽车缓慢的擦着戒严线驶过。正在这个时候，只见戒严的车道上，一辆警车在前面开道，后面依次驶出五两黑色的奔驰车，其中一辆明显是能够看出与其他车的不同。金刚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却也看清了中间那辆车的车牌号，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吉A54321。霸气的车牌，与众不同的意义。

    金刚沉默了，只是坐在那里，右手摩挲着下巴，不知道想着什么。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了下来，金刚才从沉思中惊醒，付了车钱，随着叶子走下了车。

    “叶子哥！”金刚迟疑的喊道。

    叶子回头看了金刚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你看到了刚才的那几辆车了吗？”金刚道。

    叶子点了点头，没说话。

    “也许你也发现了他们的与众不同吧。说实话，刚才可是把我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妈的，竟然是咱们省的老大。黑的那种！”金刚说着有点兴奋，“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下看到他。那气势！啧啧，真是没得说啊！混黑的，竟然能让警车开道，真是牛X啊。还有，那车牌号，啧啧啧，开着就是一个霸气十足。”

    “你还没见到他好不？”叶子有点无奈的说道：“再说，你羡慕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

    “男儿当如是啊！我能不羡慕吗？”金刚激动的说道。

    “那就更没有什么好羡慕的了！”叶子淡淡的说道。

    金刚疑惑的看着叶子。

    “你是不是以为我失心疯了？呵呵，这，真不算什么！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了吗？我们的目标不仅如此啊！什么时候我们能够真正的把这些人踩在脚下，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不要被眼前的高山遮住了我们的双眼。什么时候我们能够登上峰顶，我们才能真正欣赏眼前的风景。”叶子停下脚步，看着天上的云彩，眼中闪过异彩，语气中的复杂却是很难让人听出。

    金刚听到叶子的话，不由得怔了怔，眼中爆发出热切的光芒。

    天空中，云卷云舒，地面上，人来人往。叶子与金刚两人站在原地，遗世独立，仿佛会在下一刻羽化飞升。一阵微风吹来，卷过两人的衣衫，荡起淡淡涟漪。

    是幻想还是希望？能够实现还是终将破灭？只能说，等待他们的还有很多很多。如果哪天，他们能够实现今天所说的一切，是否还有看风景的心情呢？只能说，一切都是未知。未知让人恐惧，同时也让人期待。他们恐惧着，却也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