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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方从哲的危机

    时间很快来到了泰昌元年十一月。

    寅时,候国兴在北方的寒风中,迷迷糊糊的骑着马,赶往皇宫奉天殿。

    他心里不停的埋怨,这鬼天气,十月的时候还热的要命,怎么转眼间就这么冷了?

    还有这明朝的臣子们,是不是脑子都秀逗了,这按后世的时间来算,大概才凌晨三点左右吧?

    这么早难道他们脑子都是清醒的?能够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出来才见鬼了!

    侯国兴来到这大明朝已经三月,今日将是他第一次站在大明权利的中心。

    当然他侯国兴只是个和后世保安差不多的身份,可毕竟是和大明各部门的大佬们,站在一个屋檐下了,沾沾贵气也是好的。

    刚到奉天殿,只见王安手里拿着一本朝会相关布置的册子,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指挥着太监和士兵们,摆放着相关仪仗。

    看到刚刚进门的侯国兴,王安急忙走过来开口埋怨起来:

    “哎呦,我的候千户,候将军啊,您可总算来了,咱家都在这里帮你布置半天了。”

    “王公公,您可真早,这大清早的,怎么劳您亲自过来帮忙了?”看王安那着急的神态,侯国兴知道自己肯定是来晚了,是以态度恭敬。

    “早?不早了啊?客夫人知道你今日个第一天上朝会,和咱家托付过多次,让咱家多多帮衬着你。”说完埋怨的看了一眼侯国兴又开口道:

    你现在这情况,在朝堂上可不能在出啥子状况了。要不那些大臣们又得咬上你们母子。所以咱家才大清早的赶过来嘱咐一下,免得出了啥漏子。

    说完也不搭理候国兴,呐呐自语的埋怨道:

    “你可到好,到现在才来。哎,咱家就是这瞎cao心的命啊!”

    此时正值深秋,气温已经转凉,看着王安抱着双手,瑟瑟发抖的站在边上唠叨着,侯国兴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深鞠一躬道:

    “公公,您与国兴非亲非故,却数次相助国兴,这情分,国兴此生铭记于心。”

    “呵呵,有你此言,也不枉费咱家大清早起来为你拾遗捡漏。”

    看着深深鞠躬的侯国兴,王安埋怨的脸上有了笑意,微笑着拍拍了侯国兴的肩膀,回忆起了从前:

    “咱家幼年因为家贫,无奈净身入宫,这宫里的宦官啊,也是个讲资历,讲后台的地方……”

    王安幼年入宫,在这皇宫也没个人照应,打小活的如履薄冰,后来更是让扔到了,不受万历爷待见的太子府,给当今皇上做了幼时的伴读。

    当初那局面,别说朱由校了,就连泰昌帝也不让宫里人看好。

    在皇宫这极度势利的地方,太子府的太监出去根本不受人重视,比皇宫里的太监待遇低了不是一点半点,见到了都得点头哈腰的。

    在加上在太子府,当年的李常侍,也就是现在的康妃,对朱由校极不待见,整日里吹毛求疵的,王安做为太子伴读,当初可是受尽苦难。

    当初的王安也怨过命运的不公,觉得这辈子算是完了。可看着朱由校年幼,身为皇太孙,却整日里受宫女太监的白眼,性子越发孤僻,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人在一起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当年的客巴巴身为奶妈,为了年幼的朱由校,居然放弃出宫,艰难的护着朱由校。王安也加入进来,二人一起护着年幼的孩子。

    可做的在好,也顶不住有人挑刺,客巴巴和王安,日日叮嘱朱由校万事小心,免得让那康妃又给挑出什么毛病。可还是会处处犯错。

    而作为朱由校身边的二个亲信,客巴巴和王安日日活的战战兢兢,隔三差五受那皮rou之苦。

    说到最后,王安揉了揉湿润的眼睛,笑了笑说道:

    “咱家当时就想,要是在这宫里有人照拂一二,我们那生活应该会好很多。许是老天爷眷念皇上,皇上如今登记,我等也算有了这出头之日。”

    “公公您宅心仁厚,如今掌司礼监大印,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侯国兴在一边附和道。

    “咱家如今算是发达了,可父母早已去世,也就有个远房的侄子,目前带在身边,可咱家总感觉差点什么。或许是血缘差太远吧,所以咱家每次看到身边好友有出色的子侄,都羡慕不已。”

    说完拉起侯国兴的手又说道:

    “咱家这十多年和客夫人一起熬过来的,如今看你如此出色,打心里为客夫人高兴啊,些许小事,帮你一帮也算不的什么大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准备准备开始朝会吧!”

    ……………………………………………………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王安扯开那公鸭嗓子,对着下面分列二排的文武百官喊了起来!

    侯国兴在一边看着严肃的王安,突然觉得,这明朝的太监或许并不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可怕。

    魏忠贤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可看这王安,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位高权重,对朱由校忠心不二,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

    对名声在外的东林重臣,也是多次向朱由校建议重用。虽然侯国兴现在对东林产生了焦虑,但是这帮人名声确实不错。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王安语音刚落,杨涟缓缓走出,对着朱由校鞠躬开口道:

    “臣请皇上彻查先帝驾崩一事,先帝在世时,臣观之面色,红润有力,步伐稳健,绝不似病故之相。”

    杨涟话音一落,下面百官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臣看过太医院关于皇上的病例,初期只是食粥烦躁,肝火上升之状,吃些清凉去火之药即可。”

    说到这里,杨涟跪在地上,大声道:

    那宦官崔文升掌管太医院,所上大黄药却是那大补之药,天下哪有此等道理。依微臣看来这崔文升实乃谋逆大罪。”

    此言一出,首辅方从哲面色一变,底下群臣也是惊叹声四起。。

    “启禀皇上,臣亦有奏!”

    杨涟刚刚回身,言官队伍中又走出一人开口道:

    “先帝病重后,本该寻访良医问药,那李可灼本非医官,何以手中红丸能够直达先帝,而导致先帝龙驭归天。

    那言官说完,看了看闭眼装死的方从哲,又回过身来继续说道:

    “那宦官崔文升掌管太医院,何以不能详察红丸之药性?此间种种,皆表面有人暗中谋害先帝,臣请皇上将崔文升和李可灼入狱,并找出那幕后主使之人,诛灭九族!”

    听到诛九族三字,站在文官之首的方从哲,握着胡子的右手猛的一抖,连扯下了一把胡子都毫无痛楚。

    他深吸一口长气,索性闭上双眼,感受着身后那白发老者所传出来的阵阵杀意。脑中飞速运转着。

    难道你们真的要对老夫下死手了?这言官所言,句句皆指向老夫和郑贵妃,居然连诛灭九族的话都敢说出口?

    难道真的要破坏,争斗这么多年祸不及家人,败不杀降兵的原则?不过你等凭此就想将老夫除掉,恐怕也没那样容易吧!

    就在方从哲闭眼思索的当头,刑部尚书官应震急步走出,对着怒目圆睁,微微颤抖,正准备将崔.李二人下狱的朱由校开口道:

    “皇上,依臣所见,此案虽然是由崔文升和李可灼先后献药,导致先帝龙驭归天,但其中疑点丛丛,臣执掌刑部多年……”

    官应震作为刑部尚书,对这样的案件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他提出了三点疑点

    第一,崔文升和黄可若真有那不臣之心,进药毒杀先帝。为何事后家产老小无一人转移。至今也还在行使各自职责,

    第二,崔,李二人若真的想要毒杀先帝,只需一次下药即可,为何要行那多此一举之事,接连二次用药。

    提出二点疑问以后,官应震转身盯着刘一火景等人笑道:

    当日李可灼献药,虽然是方大人允许,但内阁众位大人以及各部尚书也都在场,这红丸直达先帝之手的罪过,我看众位大人都脱不开关系吧?”

    官应震此言一落,左右二边文武百官一时吵开了锅!

    “官大人此言下官不敢苟同,这崔.李二人既然敢做出毒害皇上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其思维怎么依照常理推断?依下官看,就是这二人丧心病狂毒杀先帝。”一名言官开口。

    “官大人,我等对大明对先帝忠心不二,一颗忠心可昭日月,你将那红丸直达先帝的罪过,推倒我等身上,我等断然不敢接受!”

    一名勋贵大哭。

    “是啊,那方大人身为内阁首辅,那李可灼还和他是同乡,我看这红丸能够直达先帝,方大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一名白发苍苍的言官附和。

    “胡说,内阁各位大人要是不同意,方大人一人如何可能将药丸献于皇上,我看你明明是故意诬陷。还忠臣?我看你就是蓄意诬陷忠良的jian臣。”

    又是一名cao着湖广口语的官员反驳。

    “你这小儿,敢说老夫是jian臣,老夫誓不与你干休。”

    白发苍苍的言官,看着已经老态龙钟,听那小儿敢骂自己jian臣。对着那官员一头撞了上去。

    看这身手,哪有本分老气,铁头功十成的功力发出,只见那年轻文官飞出二米开外,一声惨叫:

    “本官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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