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风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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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杀毫无反抗之力敌人的家伙——这也能算得上是英雄！？” “他不是那种……他是个好人啊——！！” “杀死他这么值得高兴吗？这么得意吗？” …… 少年愤怒的嘶吼声在耳旁回荡，基拉猛地睁开了眼，坐起了身。 已经入夜，他睡在自己的房内，自己的床上——这是这些天他唯一一次不在“强袭”中过的夜，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的。 “切……莫名其妙的家伙！” 阴沉着脸咬牙道，基拉握紧了双拳。 ——好人又怎么样？同胞又怎么样？对方是敌人啊！是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敌人啊！连这种事都没想明白的天真家伙有什么资格来训斥自己！？ 擦了擦眼角，把那抹湿润擦去。 “我已经不是那个基拉·大和了啊！” 他望向了身旁，红发的少女安静地沉睡着。 基拉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温柔，和……愧疚。 芙蕾的泪、月白和“齐拉小姐”的话语、在眼前燃烧的航天飞机、漂浮在空中的纸花——再也不想有那么痛苦的回忆了啊！若是真心想要守护，就不该存在一丝犹豫——是的，就因为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一点，他才失去了太多太多…… 只有一方的灭亡才能彻底结束，对敌人的同情和善心都是愚蠢的自残——这就是战争啊！ “没错，我做的没错……” 漆黑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少年那像是要催眠自己的不断重复的话语。 …… “呜哇！好舒畅啊－！” “真是好久没看到地球的大海了，太棒了－－！” 甲板上到处响起欢呼声。 “大天使号”正在红海上航行。两舷划破水面自然地前进，彷佛一开始就是为了航海而建造的战舰——击破了“雷赛布斯”后，他们如今已离开非洲大陆。正取道中立区域印度洋，航行在前往阿拉斯加的路径上。 离开海岸不久，玛琉就准许乘员们轮班外出到甲板上——当然，娜塔尔又为此板起一张脸。不过，好不容易才脱离严酷的战斗情势，眼下至少还没有敌袭，能够走出来看海透透气，大伙儿的神情自然而然都开朗起来。 “不过，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卡兹神情恐怖的抓着甲板的扶手，紧张兮兮的往水面探去。 “对哦，你是头一次看到海嘛。” 托尔这才想起来。 “我是觉得沙漠也满吓人的……可是，好像这个比较可怕耶。深的地方一定也很深吧？” 托尔心想，的确，在“海利奥波利斯”出生的卡兹，大概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水。可是若要说深，宇宙空间岂不是像个无底洞？如今他却不觉得其实太空才可怕，真有点啼笑皆非。 这时，米丽做了个狡猾的笑容。 “－－搞不好有怪物唷~~” 看见卡兹的神情大变，像是真的被吓着之时，两人笑了出来。 他们的不远处，索拉静静看着打闹着离开的一干少年，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是有些迷茫。 “嗨~~这位小姐。” 一个潇洒的侧滑歩，帅气的金发少年卡佳利闪亮登场。 “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那寂寞的背影，在下真是心疼不已——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一脚，从两腿之间穿过，重重地踢在了少年的裆部。 于是卡佳利痛苦地趴倒在地。 索拉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他的话，然后自顾自地转身走到另一边继续吹海风。 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卡佳利身前。 “我觉得那个女孩很危险，你还是离她远点为妙……”奇萨卡有些犹豫着说道，一时间也不知道改怎么对这位少主说。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已经知道了……” 卡佳利脸色煞白。 ——他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要这么狠吗！？ 在甲板的另一个角落，难得没有去“强袭”那里工作的基拉闭着眼在吹风，另一边的那些活宝的举动他完全没有注意。 ——在击败了“沙漠之虎”后，放下了一部分重担的他终于听了一次大家的建议给自己放了一会儿假。但是他现在反倒是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拍打翅膀的声音——多利落在了他的肩头，轻轻啄了啄他的脑袋，基拉没有表示，只是睁开眼望着波涛滚滚的大海。 ——和平，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阿拉~~是基拉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 “拉克丝？”基拉转过了身，望着身后美丽的少女。 “嗨~~”拉克丝笑着打招呼。 “你好，你好。”她怀里的哈罗也向着基拉打招呼。 “你怎么……”基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你随意吧。”他又转了回去，拄着栏杆望着大海。 然而拉克丝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走上前站到了基拉的身旁。 “我听说了，基拉你打败了巴尔特菲尔德队长吧。” 拉克丝笑道。 “真厉害呢。” 基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沙漠之虎’是扎夫特……”似乎是在考虑少女的感受，基拉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你的立场不应该说这种话吧。” 他有些搞不懂拉克丝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之前也是，听说她喝止了扎夫特的进攻，还对己方大肆褒奖——她明明是“Plant”的公主啊！ “可是……”拉克丝的笑容没有一丝其他的东西，纯净而温暖，“基拉你是拼了命在保护大家吧。” 基拉愣住了。 压抑自己的感情去厮杀，不留一丝情面，不杀死对方不放松——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保护大家啊。 拉克丝·克莱茵，这个来自“Plant”的女孩，这个明明应该归于“敌人”这个范畴的，轻松看破了基拉的内心。 “这艘战舰上的诸位不是也很感激基拉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闷闷不乐的呢？”拉克丝歪着脑袋疑惑道。 是啊，大家明明对自己很好，为什么呢…… 基拉沉默着，举起双手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很干净，但是，却洗不干净了。 上面已经有了洗不去的血腥味。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算是……”基拉开口了，声音已经变回了那种冰山一般的冷酷，连站在他肩上的多利也如同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振翅飞离。 “那天坐在那架MS里的就算是阿斯兰……” 双拳，缓缓握紧，握得很紧很紧。 “我也会……杀了他！” 拉克丝怔了怔。 ——杀死他这么值得高兴吗？这么得意吗？ 那个叫真·飞鸟的少年曾经这样质问过自己。 “杀人一点也不值得高兴，更没什么好得意的。”目光，坚定得让人感到了一种恐怖，基拉望着拉克丝一动不动。 “但是我必须杀……那个人说的对，我根本不是英雄——我只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侩子手而已——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我一点也不后悔。而且今后我也会一直做下去。” 他没有迷茫，折磨他的只是作为一个人的良知，但是他的理念却没有一丝的动摇。 ——杀光敌人，保护想保护的一切。 就这么简单！ 拉克丝抱住了基拉。 抱得很紧。 她的举动是那么得突然，那么得出人意料，就连基拉的神经反射速度都反应不及，只能愣愣地被少女抱在怀中。 “可怜的基拉……”脑袋被少女抱在胸前，清新的体香让基拉一阵晕眩——他即使再冷酷无情，面对这种事，也只能变回那个纯情的小少年。 “你太累了——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呢？你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总想把责任全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呢？” 看不到拉克丝的表情，但是此刻的拉克丝给基拉的感觉和以往的那个天真少女完全不同，她的声音，威严中透着怜惜，就像是母亲的怀抱一般让人感到安心温暖。 “你有伙伴啊，你也应该学会依靠他人啊——任何人，一个人都是做不到任何事的，你这样迟早会坚持不住的。” “依靠他人，我已经依靠得够久了。” 基拉突然出声，双手搭住拉克丝的肩，将她轻轻推离。 “现在轮到我来让他人依靠了——白他们承担的东西……既然他们不在了，就应该由我接过！” 他的语气无比的坚定。 “是么。” 拉克丝笑了，但却没有了以往那种天真，而是单纯的温柔。 “那么……”她从左手摘下了一个戒指，拉住基拉的手，在后者错愕的目光中，放在了他的手心。 “让我来守护你吧。” 哗——！ 剧烈的风暴突然袭来，基拉也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拉克丝护到了怀中。 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甲板之前。 ——那是一架鲜红的MS！ 所有人都面色大变。 “可恶，竟然在这种时候……”基拉面带怒色，其中还有一丝懊悔——果然应该全天在“强袭”中待命的，觉得暂时击败了敌人就可以暂时放松一下——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拉克丝，你快走。” 基拉望着上方的MS——在对方背着阳光看不太清样貌，只是大约可以看见是架和X系列很像的机体。 “……高达吗？！” 青色的粒子不断从这架来历不明的高达背后飘出，锥形的推进器让其没有火光就可以拥有不输给任何MS的推进力。 “GN炉！！” 索拉的面色也是一变。 “是谁？！” 跟在她身后的哈罗的电子眼连闪。 那架高达缓缓下降，看样子是要落在“大天使号”的甲板上，而舰内的众人，甚至连战斗警报都还没来得及放出——对方来得实在是太快太突然了！在此之前完全没有一丝征兆！ 所有人都面色煞白屏住了呼吸，全舰上下轻松的氛围被这一个不速之客完全破坏。 “啊，不要怕……大家不用惊慌。” 突然，一个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感的声音响起，基拉错愕地看着怀中的女孩——刚才发话的就是她。 拉克丝笑着上前几步向着甲板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解释道。 “他是来接我的。” 话音刚落，巨大的MS就无声地停在了甲板上，驾驶舱打开，一个金发的少年拉着升降索降了下来。 “抱歉，似乎吓到你们了。” 金发少年——拉鲁兹·克莱茵有些歉意地对着众人说道。 “只是家姐在这艘战舰上受了大家照顾良久，也该是回家去看看父亲了。”他的目光扫过了在场尔的众人，但是无论是索拉还是卡佳利都让他眼角抽搐，只有落在基拉身上的目光，闪过了一丝温暖。 “对于给大家造成的麻烦——拉鲁兹在这里深表歉意。” 他深深鞠了一躬。 “拉鲁兹，好久不见了。” 拉克丝笑盈盈地走上前。 “看来你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啊，都没有瘦下来。” ——什么叫都没有瘦下来？！ 深知这个便宜jiejie天然黑内在的拉鲁兹并没有反驳这略显神奇的问候语，只是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开口道。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吗？毕竟把MS停在这里不太好……” “哈罗已经带上了。”拉克丝笑着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粉红萌物，后者很配合地“哈罗哈罗”叫嚷了两声。 拉鲁兹也明白了拉克丝的意思，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拉克丝！” 后面的基拉突然叫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还有什么事吗？”拉克丝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不……”其实基拉自己都被这一声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保重……不，不对！” 他这才想起来还真有件事。 “你的戒指！这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对啊，这可是mama留给我的。”拉克丝俏皮的笑了笑，“所以你要好好保管，下次见面绝对要还给我哦！” 说着，拉着拉鲁兹，让他带自己上了MS的驾驶舱。 “可是……！”基拉还没来得及说完，拉克丝已经在向他笑着挥手。 “基拉，再见。” 拉鲁兹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基拉，再看了看自家的便宜jiejie，暗道这进展也太快了，不愧是拉克丝。 然后他关上了驾驶舱。 青色的粒子在这架高达的背后飘散，也没有什么征兆，巨大的身躯直接就飞了起来，然后，高速离去。 ——直到此刻，一干持枪的士兵才堪堪赶到。 “拉鲁兹·克莱茵……”卡佳利凝重地看着已经消失的机影，“那架MS到底是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谜，作为奥布的继承者他不得不在意。 “……GN炉……高达……”索拉的表情阴晴不定，这是第一次，她的脸上竟然出现如此丰富的情感。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抱住了身后静立的哈罗，小跑着离开了甲板。 而基拉，摊开了手掌，那枚精致的银色戒指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他看着这枚戒指，久久不语。 …… 鲜红的MS在半空高速驶过。 “基拉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拉克丝微笑着，身处飞驰的MS中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的G力，“——就像阿斯兰说的那样。” 这架MS的驾驶舱比起SEED传统驾驶舱而言可以用宽敞来形容，拉克丝站在驾驶座后面完全不感到拥挤。 拉鲁兹在前面点头应和。 “是啊，基拉他从以前开始就是个……呃，我看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后半句猛地拉高了声音，拉鲁兹转过头看着拉克丝，额前似乎有着冷汗。 “我觉得他和拉克丝你真的是很配啊！拉克丝你也是那么觉得的——你很喜欢他吧！” 他语气急促，似乎是想掩盖什么。拉克丝饱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拉鲁兹你也有很久没回‘Plant’了吧，你的未婚妻阿斯兰你可一面都没有见过呢——这样到你们结婚的时候……” “不会结婚——！！”拉鲁兹大声叫道，拉克丝饶有兴致地看着激动不已的弟弟——从小到大，也只有在提起跟阿斯兰的婚约时，自家的弟弟才会有勇气反抗自己。 “我说过很多次了，阿斯兰洛琳·萨拉，我绝对不会和她结婚！说什么没和她见过面——别人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拉克丝你也不清楚吗！？” 拉克丝捂嘴轻笑。 ——怎么一回事？当然是眼前这个从小就聪明得过分的弟弟搞得鬼。到今天拉克丝也没搞清楚自家弟弟为什么对阿斯兰会有这么大的成见，明明两个人连面都没见过。 “这可是法律规定的，你是赖不掉的。” 拉克丝轻笑。 “只有你娶了阿斯拉，她有了个归宿，我才可以安心……” 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毕竟，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呵呵。” 对于自家便宜jiejie的神奇逻辑，拉鲁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对此他只能表示这真是个好点子。 可是…… “我绝对不会娶阿斯兰洛琳·萨拉……不，我连见都不会见她！” …… “阿嚏！” 远方的蓝发少女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阿斯兰。”身旁的可爱少女尼科尔娜关切地问道，“不适应地球的环境吗？” “怎么会——”洛琳哑然失笑。 “只是个普通的喷嚏啦。” 虽然总觉得有人在说什么不好的话——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队长和利维尔前辈他们已经在简报室了，快点吧。” 她笑着拉了一下尼科尔娜，后者乖巧地跟上。 两个少女——或者说扎夫特追击“大天使号”的精英团，已经在直布罗陀蓄势待发。 大风将起！ PS1：电脑修好了，只花了我三个小时加50块钱！这简直就是上条先生找到了他丢失的银行卡一样不可思议！想当初那个出租车司机告诉我那地方的电脑维修店已经关门然后我查了一下百度地图最近的另一家离那里还有十多公里的时候我都已经快坏掉了，没想到之后随便走走碰了碰运气进了家电脑店就帮我解决了！ 果然，我的幸运还不是E啊！被鸟粪砸中想洗一洗却滑进河里，藏一张不好的小纸条N天总想着出校就扔掉却在老妈洗衣服的时候被发现，坐个公交车玩了一会儿手机钱包就长了脚自己跑了——这种事果然都只是意外啊！ PS2：昨天一激动就写了5k ，现在想想，我为什么不机智的把它拆成两章呢（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