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相互算计

    他的一个助手低声问道：“这个华夏人会不会在使诈？”

    查尔斯经理摇头笑道：“不，不，他们离开时那种惊慌才说明他们是真的。他们已经知道了危险。”

    这个助手急了，连忙说道：“那刚才玛丽的话岂不提醒了他们，使他们明白这些贪婪的俄罗斯人并不憎恨我们西方人？他们不会因为他们所认为的憎恨而故意给我们设置门槛，故意让利给他们？”

    女郎脸色大变，有点惶恐地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查尔斯经理笑呵呵地朝助理问道：“你的意思是华夏人会因此而调高竞标价格？”

    助手说道：“有这个可能。”

    查尔斯经理笑呵呵地看着女郎，说道：“玛丽小姐，你不用担心，不用为自己刚才在酒吧的言行而懊恼，你放心，他们不会的。依我看，他们已经知道你是去探听消息的。他们会把你说的一切都报告给他们的领导。”

    女郎一听，反而更急了，说道：“经理，那岂不……”

    查尔斯经理摇头道：“相信我，他们不会。你们想想，华夏能源贸易有限公司是一家小公司吗？不是！就算它小，但与East-JM投资公司捆绑在一起就是大公司了。一个大公司，就如我们BP公司一样，一定谈判的策略、方案已经确定，是轻易能够改变的吗？是能够被一个小小业务员所能改变的吗？你们应该知道，这个报价一改，哪怕只是改一美分的价格，涉及也是几百万美元的交易额。而且，他的意见汇报上去，公司的顾问团必须认真讨论，必须推翻原来方案的论据、论点，这可能吗？”

    看着助理有点不以为然，查尔斯经理说道：“玛丽小姐说俄罗斯人不憎恨我们西方人，对方那个业务员很可能是看着玛丽的美貌上附和她，内心的改变也是因为她的美貌而发生的，但内心未必认同，至少没有这么快，没有彻底。在华夏人看来，此时的俄罗斯人是天然与华夏有着亲密关系的，因为之前他们的社会制度是一样的，而解体之后，俄罗斯的经济一落千丈，与解体前相比更糟糕了，所以大家都应该警惕我们西方人，憎恨我们西方人。这是其一。”

    查尔斯经理笑道：“其二，华夏人不但有控制巴仕基尔石油公司、卢克石油公司的能力能够逼得他们现在就卖出油田，而且华夏人还有控制接手这些油田者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们知道，这片油田就算被我们英国BP公司竞买下来，或者被日本科洋石油株式会社竞买下来，到头来还得巴结他们，还得给他们金钱、好处，他们才会容许我们的勘探队、钻井队顺利进来，铁路才会对我们畅通，也只有他们同意，我们的采掘的原油才能顺利运出去。而这些都可以转为为我们的成本，也就是说我们的成本并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些。”

    查尔斯经理看着助理问道：“既然有这些额外的成本存在，我们就不敢随意提高竞买价格。更何况，他们还得到了俄罗斯人私下的承诺呢？”

    助理恍然大悟，说道：“是啊。华夏人握了我们这么多牌，我们真不敢贸然提价。提价太多，我们买下油田只能亏本而不能赢利。”

    查尔斯经理笑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不知道我们会与日本科洋石油株式会社全面合作。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强势反而逼迫我们两家公司更加紧密了。”

    女郎有点担心地问道：“经理，万一我们竞买下来，华夏人恼羞成怒，就是不让我们的勘探队进来，就是不让我们的钻井队运进设备，也不让我们的原油卖出去，怎么办？”

    查尔斯经理笑道：“可能吗？大雪纷飞，他们自己有大量设备、物资要运输的时候，他们是可以花钱收买铁路部门的官员，让他们只运输他们的设备而不许运输其他公司的设备，这我们都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也做过这些事。可是，现在他们的设备和人员已经运输完毕，它们又修建了输油管道，他们还敢霸占整个铁路？他们霸占得了吗？不让铁道部门赚钱，铁道部门会乖乖听话？我们又岂是乖乖听话的人，只要媒体稍微说一说，他们就阻拦不了。现在，我们只是给他们错觉，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是可以控制铁路的，哈哈哈……”

    助理凑趣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将价格在上次竞标的基础上再降一点？”

    查尔斯摇头道：“降是能降一点，但不能降太多，免得华夏那些家伙填错了价格。”

    当查尔斯经理在哈哈大笑的时候，姜新圩也在笑。

    他朝王进东问道：“日本科洋石油株式会社最近收购油田的最高价是多少？”

    王进东回答道：“是在委内瑞拉产生的一笔交易，价格为四点九三美元一桶。英国BP公司在智利交易的最高价格为四点九七美元一桶。当然，这都是我们听过收集的证据进行折合出来的。竞标的时候，他们没有这个每桶原油的数据，只有一个总数额。”

    姜新圩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好把标书做好。留下最后的数据，这个数字由我来控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笑得最后。”

    两天后，媒体云集巴拉宾斯克市的青年酒店，他们都来参加巴仕基尔石油公司、卢克石油公司两家公司联合召开的油田竞卖会。

    经过一些简单的仪式后，巴仕基尔石油公司总经理宣布开标，同时他得意地看了看桌子前面竖着“华夏能源贸易股份公司”牌子的王进东，又看了看那些林立的各大电视台摄像头。

    电视台记者大声问道：“总经理先生，这次竞标会公开、公正、公平地进行吗？”

    这个总经理笑了笑，说道：“当然，面对如此多的媒体，我们就是想私下cao作也不可能，不是吗？”

    很多人都大笑起来，笑得最欢的自然是日本科洋石油株式会社的三浦形仓，以及英国BP公司的查尔斯经理。

    王进东也笑了，只是笑的幅度很小，目光讥讽地看着三浦形仓：“我就不知道你笑的原因是什么。”

    三浦形仓看到了王进东的讥笑，低头凑过来，用中文问道：“王经理，你们还相信这些俄罗斯人那个私下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