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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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阳他有什么不好？你要那样说他。”冯美珍只是感到头脑里一片晕眩。她几乎连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抓住丈夫的衣领：“夏！他家只是穷了点，你也不必因此就看不起他吧——算我求你了，不管他有什么错，你这次还是帮帮他可以么？” 苏克文鼻子只哼了一声：“帮？我怎么帮？他到芜湖才多久啊，就干出非礼这样的事了。这是什么？这是犯罪啊。亏你还好意思说求。哼！真是气死我了。” “你真的一点也不愿意帮忙？”冯美珍呆呆地望着丈夫，眼睛里只剩下了绝望。她一个支持不住，立刻软倒在地下。苏克文不由地吃了一惊，慌忙过来扶妻子起来。 “不需要了。”冯美珍有气无力地叹着，用尽力气甩开了丈夫的手。本来被拉起来的她，又重重地跌倒在地。她本能地扶着一边的茶几，一个不稳，竟将茶几弄翻了，上面杯子里的葡萄酒都撒在她的身上。 “美珍！”见此情形，苏克文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只是惦记着他的爱妻，那个和他度过了快三十年的美丽而娇弱的女人。他不管妻子反对的挣扎，抱起了这个已经快到六十却依然保持美丽的女人。 冯美珍挣扎了一会儿，就没有再作出其他动作了，她实在没有力气。 看着丈夫，她哀伤地说着：“你我夫妻一场，算到现在已经快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其他女人相比，我可以算是最幸福的了。所以，就算我现在突然死掉，我也没有什么遗憾才是。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我那个侄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或许他平日里的到来很让你和青和方案，他这次也的确做的不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希望这个我一直看到大的侄子有上面不测。他是犯罪，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处理一下，哪怕没有作用也可以，不管怎么样你尽心了。我……” “你不要说了。”苏克文突然正儿八经地说着。他看着妻子，冷冷地问着：“我可以帮忙，不过我要先明白你的事。怎么看起来你这两年的身体状况这么差劲，为什么你最近几年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是我很久就想问的问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我从没有听说你有神经衰弱症。” “啊……”冯美珍的脸色突然煞白煞白的，原本还有点生气的眼睛突然昏暗了下来，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或许是年纪老的缘故吧，总之……”她的脑子更加迷糊了，甚至连丈夫的脸她也看不清楚。冯美珍不由地一阵紧张，慌忙颤抖着右手抚摸丈夫的脸庞。而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啊，我不问，我不问！”苏克文看着妻子的这幅模样，实在吓了一跳。虽然冯美珍的表情更引起了他的好奇，但他不得不更多地考虑到妻子的健康和心情，“你放心，我会全力帮助子阳摆脱困境，不要你的任何回答。” “夏……”冯美珍哽咽着，心里只酸酸甜甜的不知道什么滋味。现在的她，只想着这二十多年来和丈夫生活的日子：平平淡淡但很快乐。没有丈夫在身边，她就望着窗外的山和天上的云。 而苏克文在身边的时候，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而是恬静地守在丈夫的左右，虽然她独处的生活更多些。似乎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身边有没有人，她的想法是：有陪伴的人，她很开心，没有呢？她也不觉得寂寞，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自结婚后，苏克文到现在才说要不再和她分离，这让她一时很开心，但现在她又觉得丈夫的存在对自己无形中形成了一股阻力，觉得自己和丈夫之间有堵无形的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冯美珍淡淡地说。 看着妻子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苏克文实在不忍心说拒绝的话了。他连忙打点了行装，在妻子不安的目光下匆匆跳上自己的车子。经过了七个小时的奔波，带着一身疲倦的苏克文终于到了芜湖，到了苏青和他儿子的住所。 “爸爸，您来了。”青和早出来迎接了，“mama呢？她怎么不跟着一起来这呢？” “又不是什么好事情，要她来做什么？”听了儿子的话，苏克文有点不耐烦。但父子相见终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的确说重了点，便换了语气：“你mama他身体不好，加之她向来不太喜欢出来转转，所以我就不勉强她了——放心，有我一个来，这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mama总是爱怕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青和咕噜着，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他看着父亲脱下那件白色的外套，便伸手接过来，一边说着：“其实这次事情，我觉得应该和子阳没有多大关系的，里面又很多连我都搞不懂的莫名其妙的事。” “和他没有关系？”苏克文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平时我看他就不像个正经的人，要不是看在*份上，他死了我也不会去管的——那样的一个贼眉鼠眼的样子，我看了就生气！” “爸爸。”青和咽了口口水，很小心地问着，“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苏克文并没哟回答，只是坐了下来，一边对儿子说着：“你先给我弄点吃的，一路赶来我还没有正经吃过热饭呢——怎么做，哼！哪个人不是见钱眼开，只要我两处打点一下，什么糊涂不糊涂的事情，都可以很快解决。” 青和听言，并没有二话，静静地走进厨房。打小以来，他都是对自己的父亲抱有一丝惧怕的心理，长大后，这样的感觉也依然没有变。本来子阳惹出的这起非礼别人的事，他并不想告诉父亲，但不巧那天他打电话回家没有人接，而人又是重要的，不得已他才拨通了父亲的手机。 父亲说的其实和他心里想的一样，钱可以解决这样的事情。正因为这样，他以为只要mama会点款子过来就可以了。但似乎人算总不如天算，他还是得要父亲亲自出马，毕竟，他不敢在父亲面前提起要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