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讨价还价
“钟叔是吧？听您刚才话中的意思好像是说这海沙城中有宝可寻？”在钟叔从门外走进俩之后我立刻问道。 “当然，当然，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骗你们这些小娃娃的。”钟叔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回答我道。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百鬼匣对于我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我是绝对不会和这种长相猥琐、身材猥琐、性格也猥琐的人说上哪怕是一句话的。也不知道胡僧的老爸平时是怎么为人处世，居然连这种朋友都交。 “按理说您是长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应该质疑您老的话。可是这寻宝向来有风险，您总不能指望着因为您的一句话我们这些人就去拼命吧？要不这样，您把您知道的都跟我们说说。如果我们觉得可行，您放心，等宝贝到手后，您绝对占大头，我们几个跟着您喝喝汤也就得了。” 经过几年的江湖历练，别的没学会，忽悠人的本事我是真的长了不少。经我这么一忽悠，原本还抱有戒心的钟叔在权衡利弊了片刻后，就一拍大腿将他知道的事情跟我们是娓娓道来。 钟叔的本名叫钟友仁，今年四十六岁，是海沙城中为数不多的本地人。他妻子死得早，唯一的女儿也在五年前嫁到了距离海沙城三百多公里外的兰石城。孤身一人的他在海沙城中以经营一家小旅店为生，旅店的生意不错，如果不是在三年前染上了毒瘾的话，说不定他也能勉勉强强称得上是个西北小土豪。 尽管钟叔也算是个有心计的人，但相比于我和胡僧这种靠着腹黑混饭吃的主就要差远了。在一番连消带打之后，钟叔脑子里那点东西就全被我们给榨了出来。 原来所谓的百鬼匣，其实就是那个胡僧跟我们提起过的老和尚所背的大木箱子。钟叔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老和尚在死之前一直就住在钟叔的旅店里。钟叔本身就是个话唠，而老和尚也并不是个不爱说话的苦行僧。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于是在钟叔的有意安排之下，老和尚就将自己那宝贝的来历说给了他听。 原本钟叔是打着谋财害命的心思，可谁曾想却被有心人给捷足先登了。知道人被吊死在城门楼上后，钟叔着实是气的牙根直痒痒。不过再痒痒又能怎么样呢，东西都被别人给拿走了。怨只能怨自己出手慢，无意当中成全了那些狗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本来自顾不暇的钟叔是没有那个心思去给一个陌生人收尸的，可就在他打算利用旅店没有客人的这段时间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却偏偏想起了远在三百公里之外的女儿。听说女儿已经怀孕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也许是为了给自己那没出生的外孙积德吧，钟叔破天荒的推了一辆小板车来到了城门楼的下面。就在他把老和尚的尸体搬到小板车上的时候，却在无意当中现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之所以没有被旁人现，是因为它一直被老和尚紧紧攥在手心里。 “这海沙城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贼窝，我当然不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取那张小纸条。为了稳妥，我先将老和尚的尸体推出了城，然后在埋人的时候才顺手将纸条拿在了手里。” 钟叔在说道这段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为自己的智商而骄傲的表情，看着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最多也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投机分子而已。 “纸条上都写了什么？”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果然没经历过事的人就是沉不住气。原本我还打算吊吊对方胃口的，可经莫承祖这倒霉孩子这么一问，恐怕就很难再杀价了。 “写了什么？那自然是写了一些有关于百鬼匣的事情。不是叔叔我不相信你们，实在是...嘿嘿...都是江湖人你们懂得。” 看着钟叔那鸡贼的样子，我真想回手给自己那宝贝徒弟一个大嘴巴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呢。估计这小子十有应该不是莫緒的种，看来隔壁老王又要闪光辉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直说，那咱自然不能强求。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尽管杀人掠货的事情我也没少做，但此一时彼一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少惹事比较好。 “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规矩，您不说是您的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自然是管不着的。不过在没听到实情之前，我是不会出手帮着您去寻宝的。这万一要是空手而归，费时费力不说，小命可别再搭在里面。到时候就算我们找到了能说理的地方，恐怕您也是没有什么东西可赔的。” 我话中的意思其实就是七个字“不见兔子不撒鹰”，要知道现在可是买方市场，不怕他不就范。 果然，钟叔在听了我的话后，先是沉默了两分钟，然后才有些纠结的问我道：“你们不会在知道了纸条上面的信息后就甩了我吧？” “当然不会，我们是您的晚辈，怎么会骗您呢？就算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胡僧吗？” 本来我提到胡僧是为了能让对方安心，可谁曾想这不提胡僧还好，一提胡僧钟叔就像是过电一般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时我才想起胡僧的职业，丫的，这货就是一靠骗人吃饭的古董贩子。得，现在我这是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不是钟叔不相信你们，叔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可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不是？想让叔把纸条上的信息告诉你们也可以，给叔一颗定心丸，这药到才能病除。”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这老小子是打算死要钱了。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是无利不起早，不给钱谁又会白白给你情报呢。 在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后，我就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了五十金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钟叔那两眼放光的样子，我真恨不得用手里的金子砸死这个贪钱鬼。 “先给您五十金，如果真找到了东西，我再给您五十金。你觉得怎么样，晚辈我这还算有诚意吧？” 可能是觉得这钱来的有点太容易了，只见钟叔大眼珠子一转，牛气哄哄的对我说道：“一百金太少了，先给我二百金，事成之后再给我二百。我瞧大侄子你也是个明白人，这百鬼匣可不是普通东西，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有道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既然人家都狮子大张口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四百太多，一百五，先给五十。”我回价道。 “三百五，先给二百。”钟叔回价道。 “二百五，一口价，先给一百五。”我又回价道。 “三百二，先给二百。”钟叔又回价道。 虽然我是在山里长大的，但身为王家五少爷的我还真没怎么讨价还价过。说实在的，我很不屑为了那么点金子浪费口水。可那又怎么办呢，兜里就那么点钱，不省着点花行吗。 “三百，先给一百五，就这么定了。”我一拍桌子说道。 也许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钟叔这回并没有回价，而是重重的一点头，说出了“成交”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