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并未发生
叶清芜进了小药铺,掌柜的正在捣药,她报出了药名,掌柜的略怔了怔便包了起来。 她付了银子,收了药包,出了小药铺。 桃香又好奇起来,“小姐你去药铺做什么?” 叶清芜一笑,“买了点安神的药,我怕等下会晕。” 桃香又问:“我们是要去流云湖吗?” 叶清芜一想途中刚好要经过流云湖,便道:“正是去流云湖,或泛舟或在湖畔漫步都是件无比快意的事情,且一整天都能欣赏到天空各色流云,可美了。” “嗯!”桃香笑着掀了帘子,“快出镇子了。” “是呀。”叶清芜也倚了过来,顺势用银针轻刺了一下桃香的安眠xue。 一会功夫,桃香呵欠连连,含糊道:“怎么突然有些困了。” “许是早上起太早了,你睡会,到了流云湖我再叫你。”叶清芜道。 桃香慢慢闭了眼睛,靠在车厢内壁上。 出了镇子,便是官道,马车一路行得极快。 叶清芜并不知道,后面不远处一直有个骑马的青衣人跟着,又跟着行了一段他才慢慢勒了缰绳,眯眯眼眸掉转马头而去,正是浮徒镇的方向。 一路飞驰只见他到了镇中的管生茶楼,将马交与小二,上了阁楼的雅间。 一个玄色华服的男子用折扇遮了脸,正倚在窗前的锦榻上,听到脚步声,微微侧身,淡淡一问:“如何?” 青衣男子恭敬的回话:“回主子,竹玄一路跟踪,见那女子雇了辆马车往镇外的落花村去了,驾车的是谢家赌坊的耿岳,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看样子是她的丫鬟。” “落花村,谢家赌坊的耿老三,有趣。”男子嗓音清洌,温润如玉。 说罢他移开折扇翻身站起,只见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温文尔雅的贵气中散发几分慵懒,霍然是先前在钱记当铺帮叶清芜说话的贵客公子——南宫夜。 竹玄从未见主子对一个女子这样关注,便走上前来,大胆的问道:“主子,我们是否……?” “不。”南宫夜借收扇的动作阻止了竹玄的话,“我刚刚收到木玄的飞鸽传书,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也即刻启程,与他在焦炎郡会合。” “是!”竹玄知道主子生性淡泊,更是从不会将什么女子置于心上,何况是这小小浮徒镇上的普通女子。 哪知南宫夜又勾唇道:“办完此事我们再来。” “是!”竹玄动了动眉心,一抬头却见主子唇边噙着丝笑意,且是那种好看得晃眼的笑意,可见他又一次猜岔了主子的心思。 两人下了楼,竹玄从后院驾了马车出来,南宫夜纵身上了马车,又挑帘瞧了瞧钱记当铺的方向,红唇微勾轻吐一句:“下月初七,我们再见。” 叶清芜见桃香已然入睡,便移到马车门口坐下,掀了门帘问耿岳,“我们可出浮徒镇的地界了?” 耿岳道:“这里已是杨叶镇的地界,再行了二十里便能到达落花村。” 叶清芜凝了凝神又道:“此去落花村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凶险之事,先前时间紧迫没有同耿哥明说,还请耿哥见谅。” “我耿岳是什么人?怕什么凶险不凶险的。”耿岳颇不在意的一笑,“有我在,你不必害怕。” “这话我信!”叶清芜淡淡一笑,忽然她又想起一事,道:“我jiejie睡着了,等到了落花村的地界你告诉我,我再将她叫醒。” 耿岳微微转头,戏谑道:“哦!你去了一趟小药铺出来,你jiejie就睡着了呀。” “……”叶清芜挑了挑眉,“耿哥此话何意?” 早瞧出来你没有说真话!耿岳哈哈一笑,又道:“随口说说而已,到了我自会叫你。” 叶清芜微微勾唇,又进了车厢,这耿岳不简单,不过与不简单的人在一起办事要方便得多了,她微微安心,也闭起眼睛暂作休息。 此时徐文得还在一个农家小院里,他面色通红一派酒意,摇晃着上了马车又探出半个身子,攀着车门将一把银子塞到边上的蓝衣妇人手中。 “这些都是给你的,你自己去制些衣裳首饰什么的,等我办完了事再来看你,义儿如果回来了,你要再好好劝劝他,只有你这个干娘的话,他多少还听些。” 蓝衣妇人收了银子,笑道:“大哥请放心,早去早回。” 车内另有两个一胖一瘦的汉子,胖子早不耐烦,嚷道:“该走了!” 徐文得嘿嘿一笑钻进车厢,马夫扬了鞭子,驾车驶出了小院。 胖子又道:“我们的银子也该给了吧,我看你给钱那妇人倒是痛快。” 瘦子也接话道:“就是,光有酒没有银子可不成哪!” 徐文得笑了笑,从包袱里摸出两个鼓鼓的钱袋丢给他们,“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余下的。” 两人掂了掂,脸上各自升起一抹笑意。 徐文得又道:“银子已经拿了,干活可得卖力些,我也是听差的,你们可不能让我在中间为难哪!” 瘦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徐大哥放心好了!”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上了官道。
耿岳稳稳地驾着马车,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停了下来掀了车帘说:“到了。” 叶清芜跳下马车,路边的石界上正写着落花村三个字。 进村的小道两旁皆是开红花的木棉,放眼瞧去,整个山野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静静包裹着这座宁静的小山村。 耿岳道:“不错,真是个好去处!回头我把蛮哥带来瞧上一瞧。” 叶清芜正要问问蛮哥是谁,想起桃香还在马车里,又返身进去解了她的晕睡xue。 桃香醒来以为到了流云湖,便径直钻了出来,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还没站稳,就听见有人喊她:“桃香!” 一个后生从田那边跑了过来,桃香一瞧,咦,那不是本家的大哥吗?他怎么在这?正迷糊着,那人已经上得前来,大声说道:“你三舅在山上采石头跟邻村的人起了冲突,把腿摔断了,你快去看看!” “啊?”桃香听了一惊,再抬眼一瞧,顿然清醒过来,“我……怎么回来了?” 那人不加理会,拉了桃香就要走。 叶清芜先前已听桃香说了她家里情况,知道她娘与她三舅的感情最深,且她三舅早年丧妻,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但此时先回家要紧,便道:“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回去把爹娘叫上。” 那人又说:“你爹已经去了,你娘可能还不知道,你就回去把她叫上吧,我还要去找郎中呢。” 耿岳看了看叶清芜,不觉的笑了一下,拉了桃香坐在马车前头,“你指路。” 顺着桃香所指路线一路策马飞奔,再顾不得什么好景致,颠簸着就到了山边的一座小屋。 桃香急急地进了里屋,叶清芜也跟着进去,看到她娘正在劈柴,顿松了口气。 桃香上前就说:“三舅的腿摔断了,娘,我们快过去!” “啊?”她娘一听,手中的斧头掉落在地,焦急地跟着桃香就出了门,两人都顾不得边上的叶清芜就朝院外走。 叶清芜趋身近了马车,小声道:“你将她们送去,想法子叫桃香一家暂留在那里。” 耿岳虽疑惑但还是点答应,又掉转马车,“桃香,扶你娘上来。” 叶清芜疾步跟上,塞了些银子进去,又走了几步向进村的方向望了望。 那徐文得一早出门却并没有来落花村,那他究竟去哪儿了?难道自己判断有误?此时已近午饭时辰,叶清芜瞧着山野间次第升起的炊烟,暗暗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