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从此陌路
与荣亲王府的和谐温馨相对别,威王府倒是一片严肃,下人们一个个的如临大敌,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到正生着气的罗聍儿。 威王府的下人怎么也弄不明白,以前他们心中那个温柔可人,无论对谁,都是一副笑颜的郡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甚至还无理取闹,就比如现在。 罗聍儿的闺房里,小青和小然一脸害怕的站在房门前,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秒罗聍儿的气就会洒到她们身上。 “哗。”房里的最后一个珍贵花瓶被罗聍儿摔碎在地,在无其他的东西可以摔,只见她一脸阴霾的坐下,眼神狠捩。 徐子笙那个贱人,可真是命大,那么多人去暗杀,都能死里逃生,若不是府里的下人出府采办食材,看到她。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玉哥哥,那个看着她长大的人,居然为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贱人,带着那些父王指派去暗杀徐子笙的黑衣人,到府上找父王。 玉哥哥,曾经对她那么好的玉哥哥,都是因为徐子笙这个狐狸精,把玉哥哥迷得团团转,不辩是非。 玉哥哥一定知道徐子笙没死吧,亏她还沉浸在徐子笙死掉的笑意里沾沾自喜,她真后悔那日玉哥哥带着徐锦铉前来,她没有去偷听他们和父王的谈话。 罗威海一回到府里,下人就来报,说郡主又在房里摔东西生闷气,罗威海无奈的遥遥头,只得快步往罗聍儿院子走去。 看着满地的碎片,生怕罗聍儿被脚下的碎石子割伤,一脸怒气的对一旁站着的婢女怒吼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将屋里的碎片收拾干净。” “是,王爷。”小青和小然行了礼,慌忙跑出去拿来扫帚蹲下身将屋里的碎片打扫干净,然后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等下人离开,罗威海看着罗聍儿无奈的开口说道:“聍儿,何事又在生气?你要知道,你如今已经赐婚太子,将来可是要成为一国之后。你成天到晚就知道发脾气生气,若是让别人知道你是这副模样,你让贵妃娘娘和太子怎么想你?” 罗威海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罗聍儿心里的怒气就像找到了出发口,转头对罗威海大吼道:“我不管,我不管,父王,你不是告诉我,徐子笙已经被你派去的人杀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活着?” 到底是瞒不住,看着怒不可遏的女儿,满眼的心疼与无奈:“聍儿,父王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当务之急,我们关注的不是徐子笙是生是死,而是如何助太子登上皇位。” “父王,我不愿,我不愿,我要你现在就去杀了徐子笙。”此刻的罗聍儿,就像一个失去理智,陷入魔障的疯子,对自己的父王大呼大叫。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罗威海失神望着自己的手,懊恼的抬头看着捂着脸,一副不相信自己被打的罗聍儿,叹气道:“聍儿,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无理取闹,若是不能尽快的帮助太子登上皇位。父王,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女儿,曾经那么优秀的一个大家闺秀,因为一个男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恨不得持刀杀了那个人。 看着罗威海,罗聍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都是因为徐子笙。父王从未打过她,可今日却给了她一巴掌,都是因为徐子笙那个贱人。 guntang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罗聍儿一脸痛苦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父王,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道:“父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放眼望去,这朝廷上下,有谁敢对你做什么,你何必在这里危言耸听,糊弄女儿。” “混账。”自己的性命被女儿当作事玩笑,罗威海不由得生气的甩着袖子,面对罗聍儿坐下:“那日,君子玉徐锦铉带着黑衣人上府里,你可是看到?” 看也不看自己的父王,撇开视线,看着五光十色的珠帘,开口问道:“看到又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吗?” “那群黑衣人已经将父王出卖,如今,君子玉手里掌握着我派人刺杀徐子笙的证据。若是他将这证据呈给你皇舅,那么父王的位置也不保了。”所以,如今之计,就是辅助太子,尽快登位,他才可保证自己不被牵连。 听了自家父王的话,罗聍儿轻笑道:“父王,你真的是在吓自己呀。你和皇舅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即便玉哥哥将那些证据呈给皇舅,以你和皇舅的关系,皇舅怎么会为了一个徐子笙对你怎样。” 看着女儿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罗威海无奈的叹气说道:“聍儿,若是父王派人去杀的是个普通人,你皇舅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普通人而处罚我。可是你别忘了,徐子笙可是你皇舅亲封的四王妃。”
事情的重点被罗威海点出,罗聍儿心里的那点得意瞬间消失殆尽,神情变得凝重,严肃的开口说道:“如此,如今之计,就如父王说的,只有辅助太子登上皇位,父王才可幸免于难。” 见女儿终于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罗威海满意的点头,道:“是啊,父王如今的存在,对你皇舅已经形成威胁,你皇舅想必也在考虑怎么除掉父王。君子玉的证据,正好是一个契机。” 似是想起了什么,罗聍儿望着罗威海,开口说:“父王,你不是安插了人在皇舅身边,负责他的饮食,进展怎么样了?” 罗威海想到这事,原本紧绷的五官有了松缓,带笑说道:“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你皇舅的身体便会一日不如一日,到时候就算是太医也无力回天了。” “这就好,父王你绝不能掉以轻心,万不得已,让宫里那位加大药的用量。”正所谓最毒妇人心,用在罗聍儿身上,可谓是毋庸置疑。 事情找到突破口,罗威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才对罗聍儿说起自己出府的事,“父王知道,太子已经回京,父王今日去了太子府,约了他明日游舟,明日你好好打扮,替父王去赴约。” 既然明日有约,罗聍儿便想着睡早点,让自己明日看起来更加的精神饱满,于是对罗威海开口说道:“女儿知道,父王,时候不早了,您老应该去休息了。” 女儿下了逐客令,罗威海自然没有再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于是起身说道:“好,那父王走了。” 送走罗威海,关上房门,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那副自己亲手作画的,她和玉哥哥的画像。动作轻柔的拿起,画像上的人相依相偎,脸上的笑容看晃了她的眼。 玉哥哥,从未对她笑过,她曾经看她笑过,只是那笑并不是因为她。 将画放在摇曳的烛光上点燃,豆大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帘顺着脸颊落下,她对玉哥哥的感情,从今往后,便如这燃烧的火焰,成为过眼云烟。 他有他的世界,她亦有她的世界,从此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