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改变
唐蕊也曾猜测过很多白谨言会说的话,但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把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不由得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有他这句话,就算是今生再不相见也值得了。 她不由得羡慕自己的转世,能够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不过如此了吧!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从此以后你我陌路,你就当作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吧!”本来就是已死之人,何必再给他添麻烦。 “你和我回去www.shukeba.com。”白谨言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却也只说出这么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无论怎么说好像说出来都不对。 唐蕊苦笑着摇摇头,“我活不长久的,这次只是来看看你。” 是了,只是来看看你,见你过得很好,我便放心了。这样不看的自己,又怎能苟活在世间,确切的说,已经不算是活着了。自己也该找个合适的地方归为尘土。 “你和我回去!”白谨言不禁伸手想要握住唐蕊的手。 唐蕊后退的躲开,微微低头,“不要让我为难。” 白谨言动作一顿,僵硬的收回手,双手背到身后握拳,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深潭一般的眼睛注视着唐蕊。 “你必须和我走。”她不能继续单独留在外面了,那个饕餮指不定想出了多么龌龊的方法。 “我不能·······啊——!”唐蕊脚腕忽然被什么缠住,脚下的地面上忽然出现深不见底的巨坑,她猛地被拖拽了进去。 唐蕊惊呼出声,伸长手臂试图抓住什么,可为时已晚。 白谨言恨恨的看着闭合的土地,只有一步之遥,他却没能保护她。他没想到居然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被忽然出现的结界挡住了。也只是一瞬的时间,唐蕊就又消失在了他面前。 杂务科,九楼。 唐心忽然一阵心悸,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扶着洗手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捂着心脏隐隐颤抖的左手,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黑猫疑惑的看着唐心,“你怎么了?不舒服?” 心悸过后,一切恢复正常,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唐心有些疑惑,但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 白谨言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手掌紧贴着地面,灵识从手掌传出,在地下蔓延,渐渐的,他的额角渗出汗滴,却还是一无所获。 灵识探寻的面积无限扩大,但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速度如此之快! 白谨言只好收回了手,盯着地面几分钟之后,转身离开。这里找不到了,他需要尽快想到办法。 ※※※ 唐心再一次捂住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很焦躁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了,是从那个唐蕊忽然出现,然后又忽然离开,那种感觉就开始了。 脑海里莫名出现了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似乎在呼唤她,又好像是在求救。 鬼使神差的,唐心没有细想原因,跟随着声音,不顾其他人的询问,就出了杂务科。 声音的来源不知道,她只是凭着感觉走。 左拐右拐,招了辆出租车,指挥着司机去了,临山的郊区。 付钱,下车,唐心站在山脚望着山上。 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会有声音呼唤她来这里呢?脑海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也越来越清晰,清晰得她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的想法了。 迫不及待的沿着环山路一路向上,唐心感觉,她距离脑海中声音越来越近了。 ※※※ 在唐心走出杂务科的时候,黑猫就一路跟随,并且将一路上的消息都传递回了九楼。 当跟随唐心来到山脚下的时候,黑猫浑身的毛不由得炸了起来。他对这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潜意识里不自觉的开始警觉,就好像稍不注意就会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唐心沿着环山路一直向上,停在了半山腰,虽然脑海里的声音呢不断催促着她快些上山,但她还是放慢了脚步停下来。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比较灵,山顶的确有问题,可是如果唐心不上去的话,那么这个问题永远都无法解决。 深呼吸,唐心望着山顶的方向暗暗给自己打气,半途而废不是她的性格。 就算是最后出个什么事儿,也是她自找的。 黑猫的速度很快,他悄悄的跟在唐心身后,想着在需要的时候再出手帮忙。 山顶总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 山顶上,唐蕊坐在树杈上,定定的看着来处的路。 唐蕊依旧是那个唐蕊,可是,又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在那段不短不长的黑暗地下经历过的那些,也将她作为主魂的地魂侵染成了黑色。 她对唐心的嫉妒被无限的放大,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她的心。 凭什么,唐心就能够安稳的跟在白谨言身边!唐心是不过是她的转世,就连名字也是取自她名的其中一个小部分,更何况,唐心没有她和白谨言共同的经历,也不可能比她更喜欢他。 唐心是她的转世,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是属于她的一部分。只要她和唐心合二为一了,那么,她们就不再是两个个体了,唐蕊从此就只有一个了。 现在她在这里,唐心那个冒牌货已经不需要存在了。 是的,唐心是冒牌货,长得和自己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根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冒牌货! 冒牌货是不需要存在的! 被太阳照射在地面上的影子里,唐蕊的影子在树影中看似不自然的微微扭动了一下。 唐蕊身后的阴暗角落里,一个佝偻的人形隐藏在宽大的黑色斗篷里,戴在头上的帽兜挡住了大半张脸。 阴森的视线,直直的盯着环山的公路。 当唐心慢慢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那个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然后消失在暗影之中了无痕迹,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