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逛街
杨思部落没有宵禁一说，入夜后，整座城市的花灯都点亮了，街道上来往客商不断，路边小摊贩热情的叫卖，无不显示着这座新生的城市有非同一般的活力。 “吃烤羊rou吗？” 烤羊rou是北夷人最拿手的一种小吃，来一遭，不尝尝还真说不过去。 顾容寻了一家路边的小摊，笑道：“好，就他家吧！” 两人一口气要了二十串羊rou串，然后站在路边等候。 在此过程中，傅越看见了好几个大男人甚至是姑娘家大大方方地拿着烤羊rou串站在路边就吃了起来，这还真让素来自诩礼仪之邦的傅越有些讶异，他笑了起来：“北夷人还真豪爽！” “那个胖子应该是汉人！”顾容指了指路边那个被烤羊rou烫得龇牙咧嘴，仍旧吃得火热的男子。 傅越看了看胖子毫无形象的吃相，面上闪过一抹沉思，半晌问道：“你觉得杨思好还是京城好？” 顾容没有多想，伸手接过小贩递来的烤串，分了一半儿给傅越，自然地说：“北地严寒，昼夜温差极大，民生多艰，京城是万民朝拜之都，汇聚天下奇珍，你说是京城好还是杨思好？” 若能有选择，估计十有**的人都会选择出生在京城吧！ 傅越却不这么想，他抬头，目光悠长，远眺着街道尽头的无尽灯火：“我却觉得杨思甚好，自由、奔放、热情，我有些明白为何那么多的行商愿意特意绕那么一大圈到这座草原中的孤城来了！” 顾容略一静默，也品出了傅越话里的潜藏意思，他点点头，有些唏嘘：“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中央宵禁已成为一种习俗，世俗的力量有多难打破，只有等你爬上那个位置，你才会明白！” 傅越没有丧气，他赞同的看着顾容：“你说的我都明白，宵禁最初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维持治安，在战时更是为了防范外敌偷袭里应外合。但你看，偌大的杨思，没有城墙，没有更夫，不照样好好的？而京城就没偷窃抢掠jian杀发生吗？” 说实话，傅越能这样想，顾容很惊讶，他停下脚步，扭头认真的看着傅越：“你所想也没错，不过你得先说服那帮老臣！” 傅越转手握住顾容的手，期盼地看着他：“你会和我一起吗？” 顾容垂下眼睑，轻轻一笑，敷衍地说：“当然！” 傅越没察觉到他的漫不经心，心里高兴，握住顾容的手加重了力道：“好，我们一道开创一个盛世，青史留名！” 顾容勾了勾唇，没接这话，哪个皇帝刚登上皇位时不是一腔热血，恨不得做出一番比天高的功绩，传承万代，可是又有几人真的做到了呢？ “吃烤羊rou吧，冷了就不好吃了！”顾容笑笑，岔开了话题。 却不曾想，今天的随意一聊，在傅越的心中扎下了一颗革新的种子。 两人吃完羊rou又买了几个西北特有的饼吃，顾容以前在西北呆了蛮长的时间，对这些都不稀奇，他最后只抱了一杯热腾腾的羊奶在手里暖手。 倒是傅越一个人吃了不少，对西北的民风民俗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顾容含笑看着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把手里的热羊奶递了上去：“喝点羊奶吗？” 盛羊奶的是天然的竹节，一节一杯，朴实无华，但却极其实用。 傅越接过羊奶，抬头喝了一口，脸上浮现出点点意外之色：“这羊奶比京城的好喝！” 顾容点头，解释道：“羊奶、牛奶是北夷人的日常膳食，奶酥饼是他们的主食之一，他们比汉人更会处理这些东西！”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杨思和京城的差异，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一间皮毛店还亮着灯，除了掌柜的，还有两个商人在里面挑皮毛。 “做戏做全套，进去看看！”顾容折身，率先走了进去。 这家皮毛店比之顾容在黎川看到的皮毛店规模更大，但里面的布置极其简陋，只是把毛皮分类挨个挂在墙上就算了。 听完掌柜的报价后，傅越凑到顾容的耳边低语道：“北夷人还真是朴实，不懂包装的艺术！” 这家店皮毛的颜色比之他们在黎川莫名店铺里看到的皮毛不逞多让，但价格却低三分之一。 难怪这么多的商人不远千里，背井离乡都要到西北来呢！ 顾容笑了笑，又把自己的清单报了一遍，听说他一口气要这么多的上等毛皮，那掌柜的眼睛都亮了，表示可以量大从优，给顾容再优惠一些。 顾容笑了笑：“多谢掌柜的，我回去与我们东家商量商量，若是合意，改日再上门，打扰了！” 两人出了皮毛店，又逛了一会儿，北地夜晚的低温开始侵袭，寒风肆虐，大街上的人逐渐减少，就连不少小贩也收了摊。 “走吧，该回去了！”顾容紧了紧领口，招呼意犹未尽的傅越。 两人回到客栈时，顾青与云升也刚回来，顾容扫了一圈，突然想起义嘉，眉头微皱，侧头看着傅越，小声询问：“义嘉没回来？” 傅越轻轻颔首：“嗯，我有事让他去办，他暂时不回来！” 顾容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转过身，看着顾青二人道：“那么都有什么消息？” 云升先说：“世子，属下去调查了一下莫名的身份。表面上看，他的身份似乎没有问题，咱们住的这座客栈就是他的，他在黎川和杨思有不少铺子，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大商人！” “只是，属下发现，没人能说得清莫名是怎么发家的，他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和背景。但他却经常能搞到别人弄不到的好东西，城里人都说，他背后有大靠山！” “还真是神秘！”顾容不置可否，又问顾青，“你呢？” 顾青规规矩矩地说：“世子，属下探查到杨思的统领叫乌干，是杨思一族的族长，他在杨思的威望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