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黑暗里的救赎

    　　当晚，接到通知的千圣玄赶到了千氏本家……

    　　一进屋子就被于管家告知老爷子正在书房等他，让千圣玄心里有些忐忑，该不会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被发现了吧？

    　　天知道他下午接到自家儿子打来的电话说找到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堂妹，刚放下电话不久又接到于管家的电话说老爷子让自己晚点回去本家一趟自己有多恐慌。

    　　不过，想想要是真的被发现了，现在也应该不会那么平静了。而且自己确定每次都没有留把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查到自己身上的。这么想着，他深呼吸了口气，推开了书房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书桌后的老人，“爸，我来了……”

    　　闻声抬头望去，千幽冥点了点头，“来了就坐下吧。”

    　　等到千圣玄坐下之后，千幽冥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才悠悠地开口，“圣玄，想必你也听笙闵那小子说了吧？”

    　　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千圣玄一脸欣慰，“是的，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了那个孩子，我想弟弟和弟媳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没想到那小丫头命那么大，那次暗杀派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杀不死她！

    　　“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天叫你来是让你帮个忙！”

    　　千圣玄点了点头，“爸，您说！”

    　　千幽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你可听说过千世集团？”

    　　千圣玄回想着之前派人调查的资料，“那当然，虽说这个集团成立不过短短两年，但据说他们的每一笔投资几乎没有失手，这在业界里也很有名了。据我所知，目前为止他们集团总裁的身份还没公开，不过他们的副总裁黎陌羽也才年仅二十，所谓后生可畏啊！”

    　　闻言千幽冥一脸赞赏地点头，“不错！不错！”这样看来，自己亲亲孙女的现在的哥哥果然也是有本事的！

    　　这么想着，千幽冥顿了顿开口，“那个副总裁就是我们家小璃养父的另一个孩子，也是她现在的哥哥。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他们生意上有什么麻烦，能帮的你就尽量帮他们，毕竟年纪轻轻就要出来打工肯定是因为家里的经济不好。唉！也不知道我的亲亲孙女小时候吃了多少苦！”这样想着，他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送到自己亲亲孙女面前。

    　　千圣玄点了点头，“那是一定的！”幸好老爷子这几年都不过问帮里的事情，也没发现自己之前有故意给千世集团下绊子，只是没想到竟然让他们跟柯蒂斯家族的联手了！啧……

    　　听着老二干脆的回答，千幽冥欣慰地点了点头，之前他还担心自己儿子为当年的事情心里有疙瘩。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没看过小璃吧？啧啧……她那小眼神跟你哥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可漂亮了！到时候找小璃聚餐你再过来一趟！”

    　　“那当然，我可是很期待看到自己的侄女呢！”这样说着千圣玄心里想的却是要怎么尽快把她给除掉，要是当年的真相被发现的话……在千幽冥看不见的角度，他眼神暗了暗……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千幽冥理解地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吧！我也准备早点休息了！”

    　　“好的！爸，晚安！”

    　　“嗯，晚安！”

    　　在行驶回家里的路上，千圣玄一改刚才在老爷子面前平心静气的模样，焦躁地拨通了一串号码，在接通的瞬间也不等对方开口，劈头就骂，“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之前的事情失败了也不趁早找个机会下手，现在老爷子都已经把人给接回来了！”

    　　像是习惯了对方的脾气接听的人也不生气，只是语气冷淡地开口，“老板，您之前给我们的资料显示目标任务只是普通的高中生，我们也没想到那么刚好跟她在一起的竟然是阎焱帮的太子爷。我们那晚派出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闻言，千圣玄意外地一挑眉，“哦？阎焱帮？她怎么会跟他们太子爷有关系？给我说清楚！”

    　　“听说他们两人圣洛德贵族学院上课，是同班同学。根据盯梢的人汇报，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

    　　千圣玄皱了皱眉头，紧张地开口，“是吗？你们没留下什么尾巴吧？”

    　　“没有，这点您放心！”

    　　对方的保证让千圣玄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那就好！给我继续盯着！一有机会立刻下手！”

    　　“老板，我们之前那单要不是您提供的情报有误，我们也不至于派新人出任务，现在一次过损失了那么多人，您说……”

    　　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暗示，千圣玄不屑地开口，“啧……不就是要钱吗？要是这次办好，酬劳我会付双倍！”

    　　“那就多谢了！”

    　　结束了通话千圣玄一脸阴沉，这次再失手的话老爷子肯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是该想想后备计划了……

    　　隔天下午，放学刚回到家的千夜璃和祁岚两人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看到坐在客厅里和路易聊天的某人，祁岚眼睛一亮，顾不上把背上的书包放下，直接屁颠颠地跑了过去朝对方喊了一句，“颜哥！”

    　　被那么热情的呼唤想忽略都没办法，于是颜少瞳只好朝对方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嗯，好久不见啊！小岚过得好吗？”

    　　祁岚直接在路易的身边坐下，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一脸看见偶像的表情，就差没扑过去讨抱抱了，“嗯嗯，这里还不错啦……对了！颜哥这里有家很好吃的蛋糕店哦！我下次带你去啊！”

    　　看着某人叫哥叫得那么热情，路易难得地醋了，报复性地把祁岚的头发给揉乱，不出所料作乱的手被某小孩一掌拍了下来，还被偷偷瞪了一眼。

    　　好吧，某人委屈了……明明少瞳这个家伙只比自己大一岁，岚这个家伙就叫哥叫得那么干脆，怎么就不管自己叫哥呢？

    　　看着某人都被打击到了的表情，颜少瞳表示自己是不会告诉对方，祁岚是因为每次玩游戏都输给自己才管自己叫哥的，不过也因为这样自己没少被缠着带他组队刷副本。

    　　颜少瞳转了转头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静静地坐在对面的千夜璃，“小璃，你呢？”

    　　千夜璃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眼底是让人看不出来的深幽，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像是在猜测对方怎么会突然出现，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就那样吧……”

    　　颜少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丫头果然还是这么不待见自己啊！于是他只好转头朝路易开口，“既然他们回来了我们就先去吃午餐吧！不然你煮好的午餐放久一点就该冷了！好久没吃到你煮的菜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路易赞同地点了点头，拉过身旁的祁岚就朝餐厅走去，“那走吧，有什么再边吃边聊！”

    　　听到是某奶爸下厨，祁岚开心地手舞足蹈，“耶！太棒了！路易今天煮了什么啊？意面吗？有饭后甜点吗？我要吃小布丁、奶油蛋糕……”

    　　祁岚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就被路易赏了一记爆栗，“别闹！”

    　　看到某小孩瞬间奄了的表情，千夜璃和颜少瞳都不约而同地幸灾乐祸起来。当然他们的举动并没有让祁岚发现，不然不定要怎么闹，到时候午餐就别想吃了。

    　　午餐时，颜少瞳透过跟祁岚的谈话也了解了他们俩在这里上课时的近况，自然也注意到了千夜璃那些许的改变。回想起前几天跟黎陌羽通话的内容，还是觉得需要跟她单独聊一聊。因此午餐后，在路易接收到颜少瞳的眼神里的信息后，就自动将这里最闹腾的祁岚给支开，带到花园去走走，美曰其名，吃得多了要去消食。

    　　当颜少瞳将书房的门关好，转身就发现千夜璃已经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好了。

    　　他走到千夜璃的面前坐下，定定地看着对方，也不开口。良久，直到千夜璃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颜少瞳故作受伤的表情，“怎么？你们都来了就我不能来吗？”

    　　千夜璃淡定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她突然顿了顿，眼神肯定地开口，“是哥哥叫你来的吧？”

    　　颜少瞳看着千夜璃的眼神，知道她十之八九已经猜到了，也就不打算瞒着，开口道，“没错，陌羽他前几天是给我打了电话，所以就先过来看看你，不过我这几天来这里也是为了参加研讨会。”

    　　千夜璃姿态慵懒却不失优雅地往后一靠，似乎又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外的冷漠，让人看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哦，那你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

    　　颜少瞳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璃，你真的要那么绝情吗？”

    　　千夜璃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心底像是有只焦躁又不知道如何宣泄的小兽，最后别过脸明显是拒绝交谈的姿态，“不然你想要聊什么？颜医生请不要拿我当病人，我早就已经好了！”

    　　颜少瞳配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还来找我聊什么？”千夜璃挑了挑眉，灰褐色的眼瞳定定地看着对方，似乎是在控诉对方的举动。

    　　“陪你聊聊天而已，你不用那么紧张。”颜少瞳一脸自然地扯着谎，神色泰然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他知道现在要是被某人知道自己是被黎陌羽叫回来给她做心理商谈的，搞不好又会直接被扔出去。

    　　唉，这年头做个心理医生也不容易啊！不说自己是暗血盟里的专职医生，在医学界里也好歹算是一颗闪亮亮的新星吧？这小姐也不给自己点面子，每次心理商谈都像打仗似的，是时候跟黎陌羽提提加薪的事情了！

    　　闻言，千夜璃眼神故疑地看着对方，像是要猜测对方到底有没有说谎，但心理的防备已经放松了很多，“那你想聊些什么？”

    　　“嗯，就聊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交到新朋友吗？”颜少瞳决定还是先从日常开始切入比较容易让对方打开心防。

    　　新朋友……脑海里不期然闪过特优班的几位，千夜璃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嘴角也有些上扬，嘴上却无所谓地说，“你说学校那几个？算是吧……”

    　　看着面前人的表现，颜少瞳知道对方跟之前比已经没有那么抵触跟他人接触了，这至少是个很好的现象。他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千夜璃想了想几秒，最后一脸肯定地开口，“特别的？没有……”

    　　看着对方一脸淡定地说着没有，颜少瞳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早就找陌羽问清楚了，不然之前溺水和被人关进更衣室的那些都直接被对方一句话给选择性遗忘了吗？

    　　想了想，颜少瞳还是准备顺着对方的话，将那些事情揭过，“这样啊……那你最近睡得好吗？看你颜色有些苍白，是不是又失眠了？”

    　　下意识地想要回答说没有，顿了顿，千夜璃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是失眠了……”

    　　颜少瞳听对方那么诚实的回答反而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觉得不妙，却不想吓到对方，毕竟很难的对方那么配合。于是，他尽量放轻了嗓音，像个和蔼的邻家大哥哥一样关心地开口，“是做恶梦了吗？”

    　　“对……”果然，像是被对方那关心的语气诱惑到了，千夜璃彻底放下了心底的防线，像个好学生一般乖顺地回答这对方的问题。

    　　其实她早就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对自己或多或少产生了影响，也知道黎陌羽把颜少瞳叫过来的目的。不过他们想自己不知道，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吧。反正，他们也是出于好心。自己之前态度那么恶劣也不过是因为有些厌烦自己，竟然那么轻易就被一些事情影响到了，所以迁怒了而已。

    　　“那……小璃……可以告诉我梦到了什么吗？”颜少瞳看着回答后就开始沉默的千夜璃，有些拿不准对方在想些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说错什么触碰了对方的禁区。

    　　“小时候的事……”千夜璃话只说了一半，颜少瞳就明白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既然说了是噩梦，那答案明明就很明显。身为千夜璃主治医生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段让她痛苦的想要忘却又不舍的记忆。只需几个字就让他想起面前的人儿所经历了同龄人所无法承受的伤痛。那些经历还是他从父亲哪里听来的，毕竟自己是五年前才正式成为千夜璃的主治医生，而在那之前她的主治医生还是自己的父亲。

    　　这样想着颜少瞳为让对方再次会想起那些经历而感到愧疚，却也只能想办法把失眠的症状给减轻。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千夜璃，他放轻了语调温柔地开口，“没事的，都过去了……小璃不是早就战胜那些噩梦了吗？”

    　　他柔和的声线似乎有安抚的功效，那段自己曾经让自己害怕得想要遗忘的过去，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是啊，那时候的自己不是抓住了吗？救赎自己的光……

    　　虽然自己不太记得刚到法国的前几年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不过也能够从身边的人嘴里拼凑出那段浑浑噩噩的过去。自闭……自残……这些都没有印象了……

    　　想到这里她不经有些自嘲，没想到自己还有那么懦弱的时候。那到底是什么然自己改变了呢？

    　　记忆中似乎有某个模糊的身影……

    　　只记得有天自己跑了出去，在法国陌生的街头被一群小孩欺负了。那时候自闭的自己又固执的不肯开口，也就没有想到要找人求救。结果好像是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给救了？她还记得逆着光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了那些小孩的拳头的男生用他不算宽阔的背影将自己牢牢的护住，是除了哥哥之外第一个给了自己安全感人。

    　　等到那个小孩的保镖找来的时候，那些孩子们才一哄而散。那个小男孩拍了拍身上因为保护自己而被那些小孩推倒而沾到的灰尘，身上也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却毫无怨言。于是在那个男孩准备跟着保镖们离开时，她抓住他的手，大睁着的灰褐色眼瞳溢满了雾气，像是受了委屈又倔强地不肯流泪的小奶猫，偏偏眼神一片迷茫懵懂地开口说了三年来的第一句话，“为什么？”

    　　被她拉住的小男孩顿住了脚步，恍惚记得他逆着光朝自己走来，左耳的黑曜石上有阳光在跳跃。只见，他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走了。

    　　还记得那人离开前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温暖笑容，像是要用阳光把自己身边的黑暗驱散。他逆着阳光像是整个人在发光，温暖得让习惯了黑暗的自己无比的眷恋。

    　　而自己也抓住了，这久违的光……

    　　那时候的她想，这个肯定是在天堂的珉哥哥派来的天使吧？

    　　于是从那天回去之后，她告诉自己是时候不再逃避了，她开始努力的训练，因为她记得那个小男孩说，“小傻瓜，记住，被人欺负了，要是敌人太过强大就先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然后记住今天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努力变得强大之后再把这些痛苦加倍的奉还给对方。下次不要再傻傻的让人家欺负了！”

    　　恍惚中，记忆里小男孩的笑颜似乎跟某个熟悉的身影重合了。

    　　等等……那个人似乎是……韩墨殇……？！

    　　千夜璃皱了皱眉头，被这个猜测惊讶到的千夜璃有些惊讶，不会那么巧吧？

    　　“小璃……”

    　　耳边传来颜少瞳略带担忧的嗓音，让千夜璃不得不结束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嗯？”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某人担忧的眼神，千夜璃觉得对方现在的眉头肯定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没事吧？”颜少瞳担心地看着千夜璃，似乎要从她的表情里发现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千夜璃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颜少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开口，“那你刚才？”

    　　“只是想起了些事情。”千夜璃淡淡地回答，却在想起了那并不宽阔的背影时心底划过一丝淡淡的温暖，不自觉地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像是冰雪消融的瞬间，她难得朝颜少瞳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谢谢你！”要不是今天的颜少瞳的提醒，恐怕自己也快忘了，自己那段黑暗过往里的救赎。

    　　突然收获对方的感谢显然还有些懵了的颜少瞳摆了摆手，“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

    　　没给对方缓冲的时间，千夜璃再一次开口，“我不会再迷茫了！”

    　　因为我想我找到了……我的光……

    　　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颜少瞳这才相信对方是真的放下了。虽然不知道刚才对方想起了什么让她把心结给解开了，但终归是好事，不由地有些欣慰。

    　　看来这次的心理商谈算是一次大成功啊！虽然感觉自己根本没帮上什么忙，不过还是要赶快把这次的谈话记录下来当下次的参考资料才行！这样想着自觉完成了任务的颜少瞳跟千夜璃打了招呼就赶着回酒店找自己的电脑了。

    　　祁岚在跟路易消食回来就看到那人跟他们打了招呼就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祁岚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眼神哀怨的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嘴边喃喃抱怨着什么。

    　　靠他最近的路易似乎听到了什么，“……不是说好一起刷副本……带我飞……大骗子……任务过不了了……”

    　　看着身旁人低垂着的脑袋，默默伸手将对方头上嚣张的呆毛给顺了顺，感受着手下的柔软，他想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某人会管颜少瞳叫哥了，感情是两人根本就是组队玩游戏的好基友。

    　　而自己早就见识过了祁岚游戏白痴的程度，看来平时颜少瞳这个家伙没少带着岚这个小子开黑啊，难怪会被那么崇拜。这么一想搞不好小岚每次半夜不睡觉都是在找这家伙打游戏？

    　　路易暗搓搓地想着，看来自己也应该抽空熟悉一下游戏，到时候玩会了带带这个家伙，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大神。再不济自己可是黑客啊，直接黑进服务器把自己的幸运度给调高，分分钟刷出个神级装备，要赢还不是妥妥的？看来离某人开口叫自己哥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吧？

    　　喂喂……黑客玩游戏就可以这样吗？说好的公平呢？

    　　而在书房里的千夜璃则还在回想着那个记忆里的身影……

    　　所以说……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韩墨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