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下 娄室平定河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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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下娄室平定河东路 原来,宋徽宗还在端王之邸的时候,身边有一位侍女,姓李。极为聪明伶俐。诸般才艺,莫不精通。又加之美艳绝伦,善于言辞。深得端王喜欢,纳之为妾。后来因为一次小小的过失,而被逐出了宫,嫁给了一位姓聂的汴京人为妻。 宋徽宗登极称帝之后,心中颇为思念李氏,后又召入宫中。因为曾经为人之妇,不能立为妃嫔。但却恩俸一时,无有其比。人称李婆,也有呼之为聂婆的。金人围城,后宫妃嫔索之殆尽,但这位李氏却因为没有名位而侥幸独存。 宋徽宗,宋钦宗被掳北去之后,李氏又因是宋徽宗的身边宠侍而独得留居于宫廷之内。金人立张邦昌为大楚皇帝之后,王时雍劝张邦昌坐紫宸、重垂拱二殿,又入居宫禁福宁殿内。 李氏感到旧时的主人已经是离去的黄鹤,难再返回。便又一心一意,殷殷勤勤地伺候新的主人来了,每日都以鲜果相献。几天之后,便与张邦昌来往密切,其至不避内外了。张邦昌也待之甚厚,便也不复有所顾忌了。 有一晚上,张邦昌饮酒已醉。其时李氏也微有醉意,便乘势倒在张邦昌怀中,说道:“大家,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怕的?”遂做出万种风情,又将赭色半臂加于张邦昌身上。 张邦昌虽然在醉中,但还知道以手相拒。李氏却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当下唤来三四位颇有力气的宫女,七手八脚的给张邦昌穿上了。之后,口中又连称陛下,并以酒相敬。 张邦昌连饮数杯,便如烂泥般醉死过去。李氏见状,便唤宫人将张邦昌扶入福宁殿内,睡于皇帝所卧的龙榻之上。又将养女陈氏打扮的漂漂亮亮、妖妖娆娆,睡于张邦昌的身旁。张邦昌于沉睡之中,作了一回高唐好梦。自此之后,陈氏俨然成了张邦昌的妃嫔。 张邦昌返政于孟太后,返归私第之时,也携带陈氏而出。李氏送至内东门,言语之间,涉及先朝皇帝的一些言行,颇有指斥之意。当时张邦昌贬至潭州之后,这些事也就随之而被暴露了出来。 宋高宗命留守司御药院于内东门推治其事,一切得实。宋高宗闻之大怒,说道:“张邦昌敢居宫禁,jian私宫人,足可见其性状。”遂颁旨李氏决脊降配军营为妻,又派马伸奉诏前往潭州,赐张邦昌以死。王时雍、徐秉哲、吴并、莫俦等人也并被赐死。 这一日,张邦昌忽然觉得心惊rou跳,坐立不安。中午之时,他听说马伸奉诏而来,心中便有些不踏实了。见面之后,马伸说道:“你这个大楚皇帝当了仅仅三十六天,不值的呀!今天,我是奉旨前来送你走的。” 张邦昌听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像炸裂似的,禁不住浑身的冷汗直往外冒。他说道:“我张邦昌为了汴京的一城生灵,也为了大宋江山社稷。望陛下能念及我的这样一片苦心,也请饶我一死。” 马伸说道:“俗话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张邦昌当时到底安的什么心肠,朝野之人也都明白。闲话休提,张邦昌接旨!” 张邦昌听言,浑身抖个不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听的马伸读罢诏书,原来是指他居于宫中与陈氏之间的事情。当下无言可说,只是一个劲地说道:“李氏误我,李氏误我!”马伸说了一句:“罪不在这,也是你自作自受!”言罢,又扔给张邦昌一条丝绦,对他说道:“圣上宽宏大量,赐你一个全尸。” 张邦昌当初登上大楚皇帝宝座的时候,真可谓是贼胆包天。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却也格外看重他的生命来了。他在所居屋舍之内,来回踱步,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下定不了最后的决心。 这时,忽然听得马伸大声说道:“张邦昌,你还在犹豫什么,要不要派几个人来帮你一下忙?”张邦昌听了,猛然抬头看时,只见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座古楼的楼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平楚楼。” 原来,坐落在天宁寺中的这座平楚楼,是一座享誉江南的名楼。它取义于唐代著名诗人沈传师的名句:“日伤平楚虞帝魂。”建楼时间相隔不远,其建筑物的堂皇富丽,令人叹为观止。 往日,张邦昌居于楼下的屋舍之中,这座名楼对他来说显得并不那么重要。可是今天,当“平楚楼”三字清楚地出现在他的眼中的时候,他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今年是靖康二年,今天是二十二日,也就是二二二,不堕地。对,不堕地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踏上了一只小方凳子。将脖项套进了丝绦环中,一切停当,将脚尖一蹬,脚下的凳子滚到一边去了,张邦昌的身子也就晃晃悠悠的悬了起来。 至此,张邦昌及其大楚国土崩瓦解,灰飞烟灭,而这个大楚国皇帝的灵魂也就飘飘渺渺不知去向了。 话说粘罕,宗望二帅掳掠北去,西路军以银术可留守太原,以娄室率领所部攻伐黄河中游两岸之地。东路军以韶令之军屯于真定,以达懒所部攻取地处黄河下游的山东地区。并使渤海大挞不野进围河间府,又使蒙哥进据磁、相二州。 宋高宗闻说河间势危,急遣马忠及忻州观察使张换率领所部共计万人,从恩、冀二州进兵,往袭大挞不野之军。进军途中,力主和议的黄潜善又使宋高宗改变了主意,另外派人持诏书迫使二人率兵南撤,驻兵于黄河以南地区。以观察局势的发展,再作进退之计。 娄室率兵西进,围攻陕州。四月,陕州为金兵所破。知州种广以身殉职,统领刘逢战死。宋忠州防禦使为金将所俘,也不屈而死。 正在金兵与宋兵在陕州城下激战的时候,娄室又别遣大将鹘沙虎阻击从虢州来援的宋军。鹘沙虎设伏于要隘之处。从虢州来援的宋军中伏而败,被俘三百余人,其余的兵卒都溃散而去。鹘沙虎从宋俘口中得知,虢州守城兵卒大部已经抽掉而出,城内守陴者也已所剩无几了。遂催兵西进,乘势攻拔了虢州。 在先后攻取了陕州和虢州之后,娄室面临着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西进,进入陕西境内开辟新的现场。一种是渡河而北,扫荡山西境内的宋军,攻拔河东地区尚被宋军守卫的郡县。 娄室探得宋陕西宣抚使范致虚以重兵防守潼关,笑道:“暂且留下范致虚这位败将,等到秋后再来收拾他。” 原来,金人二围京师之时,范致虚担任京兆府知府之职。修葺城防,训练兵卒,积极备战。其时钱盖受命节制陕西,以范致虚为陕西宣抚使,会兵入援。钱盖率兵十万进至颖昌,闻听京城已为金人所破,遂率师西遁,西道总管王襄也向南撤之。 范致虚独与陕西道副总管孙昭远合兵,环庆路帅臣王似、熙河路帅臣王倚也以兵来会。一时兵威大震,合计骑兵称二十多万。以右武大夫马昌祐统之,命杜常率民兵万人趋京师,夏俶率兵万人守护陵寝。 这时,关中有位和尚名叫赵宗印的,喜欢谈兵,为席益所荐,范致虚遂任以宣抚司参议官兼节制军马之职。 范政虚以大军从陆路,赵宗印率舟师济河。水陆并进,往援洛阳。 初时,范政虚从金人手中夺回潼关之后,修筑长城,作为防备。南至潼关,北至龙门,高仅及肩。赵宗印以僧众为一军,号“尊胜军”。又以少年童子为一军,号“净胜军”。 范致虚虽勇而无谋,一切军中之事都委托于宗印和尚。宗印和尚胸中并无韬略,只不过是大言惑众而已。宗印兵至三门津,范致虚令其出潼关,而亲率大兵出武关。 裨将李彦仙谏道:“兵贵神速,多为支军,则舍不至淹,败不至覆。如果聚众而出崤、渑之间,一遇之险,则必然而溃。”范致虚置之不理,仍以赵宗印之言为是。 粘罕正在汴京,闻听范致虚兵出,极为关注。派人询问,金守将高世田说道:“范致虚不过是一介书生。并不知兵。只要以三千斥候兵,就足以败敌了。”粘罕听了,并不放心,手书令娄室亲自督战。 娄室进兵至邓州的千秋镇,与范致虚之兵相遇。娄室先以弱兵诱之,继而又以精骑冲击。宋军不战而溃,死者过半。将军杜常、夏俶率兵先遁,被范致虚斩首示众。孙绍远、王似、王倚等驻兵陕府,而范致虚收拾余兵,驻守潼关。 娄室之所以没有引兵入关,一是因为约定以黄河为边界,二是因为天气已热,金兵不太适应。遂率兵北渡黄河,以重兵进逼河中府。 其时,河中府知府叫席益。席益本为河东解人,在朝任为郎官。天性木讷,未尝与人交言。金兵南下,朝廷选择西北帅守。当时的宰相以为席益谨厚不泄,外拙内秀,并说其沉鸷有谋,推荐为河中府知府。 席益听了,心中着忙,当即上章言道:“我实不善言辞,所以平时与朝臣相聚,不敢妄言,只怕说错了成为笑柄。如今一旦委之以大任,心中极为不安。河中府乃临河重镇,我席益死不足惜,只怕朝廷以比此择人,以庙谟之误,落个笑柄。”宰执却以席益是谦让推辞之语,并不理会。委室大军兵临城下之后,席益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百般设法防守,但难以阻挡住金人凌厉的攻势。加之又无外援,更是力单势孤。勉力支持坚守了数日,最后还是被金人所攻破,席益死于难中。同时死者,还有同府事郝忠连。郝忠连看到破城在即,先杀家人,又与其子郝致厚率众巷战,力竭被俘,不屈而死。
娄室攻下河中府之后,养兵三日,安民已毕,继续挥师北进。声威所至,沿途多个州县莫不闻风而降。 几乎与此同时,西路军的另一部主力,在突合速的统一指挥之下,沿着黄河以东的广大地区,从此向南席卷过来。 北线的激战先从宪州开始,突合速率兵进至宪州城下,指挥兵卒攻城。 宋宪州守臣知有援兵,所以死力固守,给金兵以沉重的打击,金兵伤亡惨重。宪州位于太原以北,西邻汾河,城防坚固,易守难攻。 突合速从降卒口中得知宋之援兵将至,遂留少数兵力继续攻城,而亲率精兵,潜伏于汾水东岸的山谷密林之内,严阵以待。援兵刚刚渡过汾水,立脚未稳,突合速率军冲突而出,乘机掩杀。 宋援军遭此突然袭击,顿时晕头转向,被逼入水中死者不计其数。其余兵卒看到无路可去,遂向金人投降。守城宋人得知援兵已为金人所败的消息之后,士气大衄,料想难以坚守,于是开城投降。 突合速刚刚入城,还没有歇息片刻,忽然接到孛堇浓玫术鲁的求援急信,说是保德城守城宋军兵力甚强,且人多势众。以自己所部兵力,只怕难以攻克。突合速得报之后,毫不犹豫,立即点齐人马,日夜兼程,火速向保德而来。 原来保德西邻黄河,与府州仅仅是一河之隔,遥遥相望。保德被金兵围攻,府州的援兵便乘着船筏,源源而至,兵械粮粟也能够得到及时的补充。守城宋兵有了这个可靠的后方,士气极旺,防备森严。 突合速遂因机制宜,派兵乘船逆击从府州来援的宋兵。激战数日,使得府州的一兵一卒都不能过河。守城宋兵失去了有力的支援,军心开始发生动摇。突合速乘此有利时机,集中兵力,梯冲并进,保德城遂为所克。之后,岢岚,宁化,火山诸城相继而降。 突合速见河东的北部地区已被平定,随又挥戈南下,打算与娄室之师会师。进至石州,却意外地看到孛堇乌谷与所部金兵俱着孝服,面露哀痛之色。 细问其故,乌谷说道:“宋朝石州守将十分厉害,我与之连战皆败,已经折了三员大将,兵卒也有数百人阵亡。因此,军中戴孝,以祭祀亡灵。” 突合速问道:“宋兵为何这般厉害?” 乌古孛堇说道:“宋兵皆为步战,我以铁骑攻之,反而屡屡被其所败。” 突合速说道:“既然敌人都为步战,我们就不应该以骑迎之,以步战对步战,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乌谷听了,无可奈何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听说宋人身有妖术,画马而系于足上,日行千里,疾如奔雷。与之步战,岂能赶上他?” 突合速闻之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将军要损兵折将,其实你是中了宋人之计了。所使妖术,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我才不信呢!” 次日,催军与战,果然看到宋人都是步卒。遂传令军中,皆都去马步斗。宋人看到今日所遇金兵与往日大不相同,心中暗暗吃惊。步伐渐乱,队形不整。遂为金人所乘,全部被歼。突合速乘着胜势,夺了石州。隔了一天,娄室一路招降了解,绛,慈,隰等州,也到了石州。至此,河东诸州悉为金人所有。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