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章 活体实验
听到主神的报告，周衡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什么情况？那两个凶手？” “对。”主神答道，“他们找到了秦思杰。” “啧。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竟敢先动手。”周衡摇了摇头，“也罢，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彻底了解了吧。” 却说秦思杰见过周衡之后，回到家，硬着头皮向父母提起了这回事。周衡的威逼让他不敢说出实情，只是说与人打架——而他的情况也的确是这样，全身好多淤青与伤口，右臂还受到了严重的瘫痪。提出转校的建议后，父母伤心之余，也只能答应了。 而第二天，秦思杰也没去考试，就跟着父母去医院了。检查了一天，右手是确诊为了一种罕见的神经疾病；现阶段应该是没有比较靠谱的治疗方式了。虽然他明知一般治疗方法不会有太大作用，但是在父母坚持下，他还是要住院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寒假就要在病床上度过了。 回到家，秦思杰心情越来越低落。出去透风的时候，却遇到了两个他不想遇到的人。 来人是那两个黄毛。黄毛小弟抽着烟，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而黄毛老大则走上前来，不阴不阳地说道：“小子，有点本事啊。” “你们干什么？” 看到这两个人，秦思杰本能地戒备了起来。黄毛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 “昨天的作案现场，是你和你表哥处理的？” “我不知道，你们别找我。” “别紧张啊，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黄毛老大说道，“今早我俩去昨天巷子里踩了一下，那死人不见了，血迹也没了。” “死人？”秦思杰惊道，“你们果然杀人了！” “也说不定没死……”黄毛老大下意识地就要撒谎，皱了皱眉，却又说道，“你小子装什么呢？昨天的现场到底是不是你处理的？” 昨天被周衡警告过后秦思杰马上就回家了，可从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是我。” “那就是你表哥？”黄毛老大疑问道，“东子他人呢？打电话怎么不接？” “表哥他没回来。”秦思杰摇头，想起了昨天周衡说过的话，“你们没见过那个人吗？” “哪个人？你说那小妞？”黄毛说道，“我们也想问你，那小姑娘知道了我们的信息，留不得。等两天哥俩找到他……” “不是她，”秦思杰问道，“是她哥！” “她哥？” “那天你们走了他就来了，还说要让你们像死了一样再也见不到人……” “放屁！”黄毛老大骂道，“谁有那么大本事？哥俩现在一没犯法，二没害人，在没证据之前，天王老子又能奈何我们什么？” “但是……” “所以才问你小子，昨天的现场是谁处理的？”黄毛说道，“另外你小子管好嘴，少四处说什么杀人放火的事，知道了吗？” 黄毛老大正与秦思杰说话，忽然一辆小汽车停在了不远处，鸣了一声笛。秦思杰一句话没说出来，两个黄毛的注意力已经被汽车吸引过去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招了招手，手里拿着两张大红钞。 “过来，请你们办点小事！” “我们？”黄毛老大问道。 “对，过来，上车告诉你们。” 两个小黄毛乐了，屁颠屁颠过去上了车。而秦思杰没有动，因为他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周衡。 他什么意思？ 两个小黄毛各自上了车，车内就没了声音。片刻后，周衡拉开车门走了出来。借着这匆匆的一瞥，秦思杰看到了稳稳坐在副驾驶那里的小黄毛，正在投向自己惊恐与求助的眼神。 “处理的晚了些。”周衡对他说道，“你的事怎么样了？” “说好了，下学期转学。” “那就好。”周衡点了点头，掏出一把钞票，“要不要钱？” 施舍一样的态度让秦思杰有些恼怒，却不敢说出来。“不要，我走了。” “去吧，他们不会再烦你了。”周衡点了点头，率先转身，回到了车里。 车内，两个小混混已经瘫在座位上了。周衡也不管他们，自顾开起了车。片刻后汽车来到工业区，在一个工厂旁边停了下来。 电光一闪，两个小黄毛的身体恢复了知觉。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身体好歹能动了。 “跟我来，”周衡说道，“不想继续受罪的话，就别乱跑。懂了吗？” 两个小黄毛满眼惊惧，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车，小黄毛老大坐在副驾驶位上，看周衡下车，还打算夺了车逃跑；然而在被主神电得打了几个滚之后，也终于老实了下来。 跟着周衡来到一间摆满了各式仪器的房间内，地上还有一个机器人在自行移动。两个小黄毛按周衡说的坐到了一边沙发上，然后看周衡忙起了自己的事。只见周衡一会儿组装着莫名其妙的仪器，一会儿捣鼓着房子中间的大黑箱子；间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接到一个似乎有关商业谈判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只见周衡组装出了一个头盔样的仪器。头盔上连着密密麻麻的导线，就像是理发店里烫头发的机器一样。 直到现在，两个小黄毛还没搞清楚周衡的意图。也许是真的让他们做一些苦力活，也许是有一些其他东西需要帮忙，眼前这个年轻人诡异的能力，让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坐了一会儿，看周衡忙着做自己的事，黄毛老大悄悄起身想要离开，却马上被一击电流击中膝盖，倒在了地上。 周衡转过头，对狼狈起身的黄毛老大勾了勾手指，“你来。” “我？” 黄毛老大应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可以发声了。连忙问道：“你是谁？” “不想受罪就快点。”周衡说着，手中电光一闪，“坐下，然后戴上这个仪器。” “超能力……” 黄毛老大咽了口水，没敢继续说下去。按照周衡说的那样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戴上了头盔。而周衡的声音也在外边响了起来： “待会说出你看到的东西。知道了吗？” “知道了……这是什么？”黑洞洞的仪器让他有些害怕。 “脑波共振仪器。”耳边传来了周衡的身影，还有一声按下了什么开关的脆响，“通电了，3,2,1，开始。” 眼前骤然一亮，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看不见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动，只是一刹那，黄毛老大仿佛看到了很多东西。除了画面，还有声音想法甚至感受，像是闪电一般，无数信息闪过了他的脑海。犹记得周衡对他的嘱咐，黄毛老大张口就要说话；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化作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画面很快消失了，但是大脑却是炸裂一样的痛。 “看到什么了？” “痛啊啊啊——” 头盔被挪开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幻影。依稀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炸裂一般的痛觉消失了；虽然大脑仍然麻木而沉重，但是感觉至少轻松了不少。黄毛老大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周衡问道：“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黄毛老大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好像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 “说出来吧。”周衡说道，“不然就再来一次。” “别，别我说……”黄毛老大连忙回忆了起来，“好像是在玩网络游戏，带着一种被人疏离的感受。玩的游戏是……” “说主要的。” “上了火车，在一次聚会里遇到了一个女的。后来好像跟女的谈恋爱了，还上了床……嘿嘿。在公司里好像因为表现不佳被分配到叫数什么维护部门了，然后……” 听着小黄毛的报告，周衡微微点头；一边自己听着，一边让主神做着记录整理。所谓脑波共振仪，就是捕捉一个生物的大脑脉冲信号，然后通过模拟脉冲信号，让另一个个体能够感受到这个生物的思想与活跃记忆。现在小黄毛复述的，就是还在黑箱子当中的骆天生的记忆。 骆天生还在昏迷当中，正好又抓来了两个实验素体，周衡便和主神试着调试起了这种仪器。将骆天生的大脑思维传递给了小黄毛，然后让小黄毛将感受到的东西复述出来。 某个区域的大脑信号有什么特征？一段脉冲信号代表什么意义？想要证实这些，找一个人进行‘翻译’是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主神虽然可以制造脑波共振仪，但是脑波共振仪对人脑的巨大负荷仍然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而这些，都是需要通过调试慢慢解决的东西。 周衡有个计划，他想要在未来开发一种全新的游戏机；无论是对大脑脉冲的捕捉与试验，还是对人体无害的脑波共振仪，都是非常重要的前置科技。现在骆天生的脑袋里还插着电极，进行过一次脑波共振后小黄毛也会有剧烈不良反应；仅靠这种程度就拿去作为民用，显然是太过草率了。 当然，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窥测骆天生的想法。昨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骆天生的意识被他自己封闭了起来。虽然没有骆天生那天周璐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这份恩情，周衡是记得的。无论如何，至少要把他救醒。 记忆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如同灵魂一般重要的东西。骆天生意识封闭的问题，周衡不打算用蛮力解决。利用这次试验，找到骆天生封闭意识的那条命令，是周衡的额外目的。然而人的大脑当中信息千千万万，周衡也吃不准到底哪条有用哪条没用；判断出让他意识封闭的那个念头，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第一次结束，又有第二次第三次，黄毛老大在接受了太多记忆与信息之后，大脑已经完全当机了。不过，周衡却也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脑波探测仪器与大脑脉冲捕捉系统都有了一些突破性的改进，而骆天生的生平往事，周衡也搞清了个七七八八。 肯努力，有梦想。因为喜欢网络游戏，所以不远千里来到烟津市这个地方工作。然而本身资质实在是平庸，又因为一些倒霉事葬送了职业前途；女朋友还被隔壁家老王给泡了，到最后沦落成了一个无业酒鬼，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悲剧。总而言之，这就是个倒霉蛋嘛。 好歹救过自己家人一次，如果能叫醒，把他招揽到自己的公司工作也是个好办法。根据黄毛老大那里得到的信息，骆天生的天赋并不怎样，否则就算倒霉一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然而在游戏公司当中，每个岗位需要的天赋方向都不一样；反倒是肯努力有梦想这样的品质，在任何地方都是有用的。以前何磊就提到过骆天生的名字，虽然好像不是这个骆天生，但是万一他记错了呢？ 黄毛老大终于晕过去了，周衡又让小黄毛顶上来。折腾了一上午，看时间差不多，就让两人强制睡眠之后回家做饭去了。中午周璐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昨天的惊吓与害怕已经好了大半了。 “哥，秦思杰那家伙好像是知道我给老师告了状，没敢来上学。” “应该是吧……”周衡随意敷衍着，“犯了这么大事，一般学生也不敢继续上学了。” “早知道上次就应该告诉老师的，太过分了。”周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说道。 “的确，不过他以后不会再烦你了。”周衡说着，岔开了话题，“话说回来，考试怎样了？” “不是很好……”周璐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说道，“对了哥，上次的第一名没来考试。” “上次的第一名？你说何磊？” “是的，他今早没来。” 从周璐这里听说了这条信息之后，周衡倒是好奇起了何磊的近况。从一开始周衡让他‘重生’的原因就只是赚钱而已，如今钱已经赚得差不多了；自从上次与何磊决裂之后，周衡就很少关注何磊的消息了。刚开始周衡还会学着何磊的方式搞一些期货买卖，然而后来《风之国度》赚了大钱，何磊那点小生意周衡也懒得再管，全部交给主神负责打理了。 何磊炒期货也会对市场产生一些蝴蝶效应，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次的意外情况还是会影响到何磊的崛起速度。加上期货的资本运作周期比较长，到现在为止，模仿着何磊进行赚钱的主神也只赚了两百来万，就更不用说何磊了。 听到何磊似乎有情况，周衡也有些好奇了起来。吃过饭后就让主神进行了一些调查，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让他啼笑皆非。原来何磊还真遇到了一些麻烦，而麻烦的制造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乡——陈学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