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天火道劫
晴空不再,风卷雷动,此刻千丈匹练挂空,彼刻万焰成云,狂剑暴唳,阴幡嘶吼,那天幕不断变幻着色彩,炫丽,却令观者心惊生惧。 下方,巍然高峰变成了惨然断峰! 遍地的瑶草转眼间草叶难觅! 屹立的只剩下琼秀主峰,其他偏峰无不毁断。 十息而已! 还是大战多在高空进行的结果! 把斗法之地定在高空虚空,是高阶修士间斗法的不成文规矩。 不是高阶修士修为高了就生出悲天悯人之心了,而是高阶修士实力太强,挥手间山断河殇,虽说越是高阶修士对法术的控制越强,但一旦斗起法来,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不免会误杀无辜,背上恶因果。 因此,无论是护府的还是抢宗的,双方化神以上的修士都遁到了高空之上。 造成毁峰后果的,基本是低阶修士。 一声高喝,“只夺宗不杀人!可谁想找死,呵!”说话的是丘屠赫。 不少旁观的人给了丘屠赫了一个白眼,这话怎么不十息前说!不过,他们也发现了,别看打得热闹,死的伤的人真不多,最容易死人的低阶修士一片片的被毒倒,实则是保了性命。 这也说明了,玉离宗是有备而来,而且备的很充足,而止水上君这方是被动应战,应的很仓促。 表面上的东西毁就毁了,一宗之地的根本是灵脉,林千蓝可不想这里的灵脉有任何损伤。 有涂白月拖住止水上君,林千蓝遁出了战圈外,双手起印。 十息够了。 一道淡淡的金影从止水上君的宽大的袖口飞出。金影不大,在不断变幻色彩的空中并不起眼,注意到的人不多。 金影一到高空便化成了十丈大小的书册,这下注意到的人多了。 这一注意,都看出书册的不寻常来,“天道之术!”敢冠以、能冠以天道名的法宝,怎会寻常。 书册哪里来的? “我看到了,这个书册是从止水上君身上飞出来的!” “我听说,几个月前,止水上君得到了一个仙器,莫非……就是这个?” “仙器!止水上君这机缘,真让人羡慕。” 各势力的头头脑脑都不怎么淡定了,以天道为名的仙器在眼前,搁谁那都淡定不了,都起了要夺为己有的念头,只是前狼后虎太多,没有明打明的去抢,心下已做了算计。 书册自己飞走了,止水上君心头一惊,心道不好! 自得到了这个书册,他从中什么信息都没能得到,三天前他成功的把神魂印记打入书册也一样,连打开都没能打开。 书册不能装进随身空间里,也无法收进体内,他只好放进不是储物法宝的袖笼里。 但他对书册也不是一无所知,书册是个什么样的法宝,他比其他人都心里有数,书册不是件仙器,而是件准仙器!不管书册是因何异动,都不能让他人发现这个秘密! 他倾出的覆海的气势猛的压力剧增,逼停了银狼带有锐利金气的爪风,人却后退,一手摄向上空的书册。 就在这时,从书册上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冲上天际! 这金光淡如月华,虽不灼目,却凭白地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能让修士敬畏的,只有天道! 没给众人多想的机会,不管是对书册觊觎的势在必得的,都没给他们付之行动的时间,连止水上君摄向书册的手都刚有所动,更大的变故发生了! 火!无边无际的火! 在书册上的金光射向天际的金光的一刹那,火现! 从天到地,从近到目极处,全都是红彤彤的火焰团! 不论是内府还是府地,数百万的修士都浴身在火中。 火不知所起,就这样刹那间出现了。 没人能身处其外,什么防御都如同虚设,什么修为都在这火面前无能为力! 这样的变故下,打斗骤停,哗然骤消,转眼间,容纳了数百万人的千里之地,竟不见有多少动静,唯有染红了天地的一团团一簇簇火焰团跃动不止。 大变故下没有发生四散遁逃的混乱,而是成了真空般的寂静的场面,一是变故发生的太快,二是这火看着势大,却没有伤人一丝一毫。
“是它在渡劫!”终有人打破了一时的寂静。 变故之始的书册怎会少人留意,在这火出现后,书册周围不是一团团的火焰,而是连成片的火海!那片火海如同一只巨大的火魔贪婪地吞噬着书册。 在仙灵界,无论修士还是法宝,渡的都是雷劫,有天火也都是伴着劫雷而来的,从没有过单独的火劫,可此时的情形,只有渡劫一说能解释得通。 普通散修认不出这火的来历,传承久远的各宗府的仙君上君却是听闻过。 天火道劫! 与下界雷劫不分是谁、凡在劫云内的都算成在渡劫的人数内都照劈不误不同,道劫只针对应劫的人或物。 只该出现在仙界的天火道劫,却出现在了仙灵界! 从仙器流落来的仙器因界面压制,不会再引发道劫,这本书册决不是仙器。 那就是……新生仙器! 能引发道劫的新生仙器! 各府宗的头头脑脑眼都直了!早修炼地八风不动的心境再起惊涛。 有人付之于了行动,一个数十丈大小的半圆状光罩罩向火海里的书册,是李绝府的镇府仙器绝云罩! 凡被绝云罩罩中,都会打上绝云罩的标记,收归其所有。 用绝云罩来摄取书册,可以说成功在握了,打上了绝云罩的标记,不管书册以前归谁,现在只会姓李了。还没等李绝府的府君笑出来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冰属性的绝云罩变成了一个大火罩。 被烧着的不仅是绝云罩,李绝府的府君成了一个火人!片刻间,一个炼虚后期的仙君,连个法术都没能使出,就烧成了飞灰。 绝云罩也步入了李绝府府君的后尘,被烧成了一团黑渣掉落下去。仙器,毁! 嘶! 再没人轻看身边只是有点热的火焰了,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深怕哪一个举动惹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