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拜见祖父
琉璃摸了摸自己苍白脸，微微一笑：“哥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青园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事无论如何都要有个说法，哥哥你不是说祖父不是那样的人吗？” “那我就站在屏风后面，看祖父是如何处置的，如果这样的事都没有一个公平的说法，那里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容身之所？“ 云飞澜哑口无言，只能闷不做声的看着琉璃一闪身站在了床塌后的屏风后面。 过了片刻，大龙进来报老太爷来了，一个穿着一身深紫色常服的老者携着一个四十左右中年男子一脸焦急之色的走了进来。 那是城中保和堂看风寒最拿手的宋大夫，宋大夫并不上前，只是问在一边伺候的林嬷嬷：“府上这几日，可有咳嗽、腹泻的人吗？” “不曾有的，都是很康健的。”林嬷嬷连忙满脸堆笑的道。 “没有传染人，看来确实不是瘟病，我给把把脉。”那宋大夫这才上前去给云飞澜号脉。 老者一脸喜色的道：“我就说不是吧！我这孙儿一向健壮，不会这么没有福气的。” 琉璃站在雕花吉祥如意纹的屏风后暗暗腹诽，这可不是天灾是人祸好不好。 宋大夫号了号脉，道没什么大碍，只要精心修养，自会慢慢的好起来，自去开药不提。 林嬷嬷看着宋大夫出门下去煎药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再抬头已经是满眼的泪水：“老爷给澜哥做主啊！这次的事是另有隐情的，亏得大少爷得贵人相助，才捡回一条命啊！” 说罢自怀中掏出几张供状，这是大龙二虎连夜拷问那几个人的口供，有下药的、有传消息的、还有从中协助的某个通房丫鬟不一而足。 越看脸色越是铁青，云家老爷不由得大怒，把这一份口供一把摔在地上。 “把那几个害主的奴才给我提过来，我要亲手敲折他们的腿，如此毒妇， 害我家澜儿。”赶紧上前拉着云飞澜的手“澜儿你受苦了，祖父对不住你，可是，这个家，还有你父亲的颜面，你兄弟，你祖母，真是让你受苦了！” “这次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回府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给你一个公道，你就先安心的在这儿养病吧！” 云飞澜不由得大喜过望，祖父还是真心疼爱我的，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琉璃所在的那个屏风后面。 “祖父刚才告诉你，我得一贵人相救你知道是谁吗？”云飞澜满怀喜悦的道。 “是谁呀？快告诉我，我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个救你命的人。”云家太爷抖着一把山羊胡也很喜悦。 这个孙子本性善良，出身世家，是众多子孙中最合他心意的孩子，也是他看大的。 “祖父你还记得前两个月我跟你说过我在八月十五上元节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小孩儿的事儿吗？” “是啊，我记得，跟这个贵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那个孩子救了你，不可能啊!”云飞澜高兴地不得了，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我遇见了谁？” “咳咳咳咳，祖父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咳咳咳、、、、、、”云飞澜脸色燥红的说不出话来。 轻微的两声咳嗽传出，琉璃缓步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刚才观察这个云家老爷半天。 琉璃能感觉到他对云飞澜真心的疼爱，一路拉着那宋大夫，满面的焦急，直到刚才确切的肯定哥哥没事，神色才放松下来。 “民女叶氏琉璃见过司农大人，接下来的事而让我说吧，哥哥有很多地方还不是太明了。”琉璃站在榻边轻轻的拍了拍哥哥的手，神色坚定的道。 “哥哥你叫谁哥哥呢！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怎么在屏风后面站着？”云家老爷一脸大惊失色，这等隐私怎么可以叫外人知晓，澜儿怎么回事？ 回过头看向云飞澜时，只见这二人的脸型，眉目，神色出奇的神似，甚至每个人的耳边都有一个小啾啾，心中恍惚间明白点什么！ 琉璃上前施礼道：“我的母亲，名叫郑秋娘。” 琉璃缓缓地抬起眼看着云家老爷。那双明眸略显疲惫，神情镇定的站在榻边，仿佛冬日里盛开的水仙花，清新隽永。 眉目间不见一丝的卑微，仿佛天生就是教养良好的贵女。 如果不是身上这一身平民才穿的青色襦袄，提醒了他，仿佛又看到二十年前，那个眉目傲然的世家女。 “谁！你说谁！郑秋娘？你的母亲是郑秋娘！秋娘难道没有死吗？” 琉璃缓缓道：“跟死也没什么区别了！我的母亲，在那一年回家祭祖的路上，突然遇到了一股流匪，危机关头，母亲抱着我滚落于山谷之中，醒来后我并无大恙。” “只是母亲却摔的神志不清，前尘往事尽忘，被一过路的秀才救助，就是我现在的养父，叶胜。” 琉璃走上前，拿出一张文书和房契，这是平康坊的坊正开具的证明。贞观元年，叶胜，郑秋娘，有一女叶琉璃，一子叶科，定居于平康坊。 云家太爷看着这张证明文书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自己家的儿郎自己最清楚，澜儿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有担当的。 整日里沉迷于酒色之中，仗着岳家得力，有一些守成之才，在五品刺史的文职上还算做的稳当。 只是内宅之中，王家一家独大，因为是老妻的侄女，也站在她那边，只是家里一帮庶子庶女就是不好过了。 琉璃一直观察云家老爷的神色，看着云家老爷在犹豫、在迟疑的转来转去。 云家老爷犹豫的问了一声：“这么些年你们怎么没有回云府来看一看呢！” 琉璃凄楚的一笑：“我母亲一直记不起前尘往事，并不知晓自己的出身，回家的路，直到去世前的三两年，才稍微清醒。” “只是当她完全清醒的时候，曾经回到云府附近打听了一番，看到的是父亲娇妻美妾，子女多不胜数，哪里还有我母亲的位置吗？” 琉璃平了平气：“更何况我母亲因为那次摔伤，腿略有残疾，脸也破损了，养父虽然并不是多么好的人，但是，我母亲在世时，也只是守着我母亲，平静度日，我想她并不愿再回到这纷扰之中。” “这件事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思虑一番如何安置你们姐弟俩二人，不管怎么说，琉璃你是我们云家的女儿，无论如何你要跟我回云府。” “那个叶科倒是个麻烦，怎么不随他父亲在一起，跟着你，难道他的那个父亲死了不成？”片刻后云家老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