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幕间(三)
“如果我告诉阁下,其实我对于你所说的东西,也仅仅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程度上阁下会相信吗” “可否说一下理由” 这名自称为“聆听者”的女孩,表现出来的态度着实有些怪异,铃仙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她在曾经的组织里,显而易见是处在一个不一般的地位上的人物,若说对于一些组织里的机密几乎一无所知,那显然说不过去。, 然而,如果理解为这个女孩在撒谎的话她的态度、她的情绪以及她的眼神,似乎也太过坦荡了一点。 “阁下应当知道,你所说的那种诅咒,是来源于魔界的大恶魔的吧” “啊,为此我在去魔界的时候还特意去宰了那个万物之源呢不过也没什么用,那种诅咒即使始作俑者毙命也还能继续发挥作用,充其量,我也只是在发泄怒火罢了。” 也亏得那时候,铃仙的心境已经让闺蜜给平定了下来,不再会有暴走的倾向,否则辛辛苦苦杀死了那个强大的魔王,却发现在做无用功,保不准就黑化了呢。 “所以我才很奇怪我已经在源头上毁掉了那种恶毒的诅咒的来源,为什么如今这个时代,又出现了呢对我而言,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直到今天,我族依然有不少年数较大的老人受到当年的诅咒的折磨,我不会放任同样的诅咒在我的面前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 “也是呢毕竟阁下便是这样的人啊。” “我的恶名传地这么广,还真让人高兴不起来” “但是对阁下的同胞们而言,有这样一名快意恩仇的族长。去完成了往日她们只敢想的事情,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也许吧。” 如果大家不要用那种崇拜过头的视线关注自己。那就更好了吧 铃仙无意于在这个话题上歪下去,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孩:“你说你对那种诅咒一知半解那么,究竟是哪些方面你无从了解显然你对这种诅咒也有着相当的认识,知晓其存在所以说,你口中的一知半解,莫非是因为” “嗯,如阁下所想,我本人的存在,在过去的组织中,并非多么受欢迎的角色硬要说的话。不少人都想要除掉我这个碍事的家伙,却没法找到替代品,所以我才能幸运的残存至今。而那种诅咒,则是一些人在最近的几十年里才获取到的详细的过程,我并不知道,直到组织的行事日渐偏颇,最近一批年轻人相继出现了离奇的死亡之后,这些被遮掩起来的事情暴露了,才算是从西塞罗那里。传到了我的耳中。” “西塞罗就是刚才那个莽撞又沉默的男人吗” “是啊,明明性格和天赋上都很不错的年轻人,就是太过执拗了,因为死去的父亲的缘故。坚持要双持匕首进行战斗结果你也看到了,如果说其他的刺客的刺杀,是悄无声息的吹箭的话。他就像是一发沉重的攻城弩,虽然迅捷有力。但声响大得很。” 铃仙对此深有体会那个男人,虽然是以刺客的手法对自己发起的攻击。但在铃仙的感官之中,那更像是在被一名凶悍的狂战士发起冲锋 “看样子他对你很尊敬的样子,你就没有劝劝他吗” “劝过了诶,但是完全没有用怎么会呢,明明我已经杜绝了平时的口吻,尽可能的使用委婉的语句了啊” 如果是这个女孩平时的口吻,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啊至少从铃仙的感觉上,面前的人气场虽然足,但也不是仗势压人的类型,能感受到威严又能体会到其宽容,按理说,没有理由要去改变这种口吻 “我能问一下,你是如何劝告他的” “神明给了你两只手,你都用来拿武器,我觉得你有种。” “” 铃仙明智地放弃了在此话题上深入下去,不过,至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这名被称为“聆听者”的女孩,也许,在某些方面上是个笨蛋吧大概她之所以显得朋友如此之少,那种嘲讽意味满满的“委婉”绰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那个男人,在你的组织里地位如何呢” “不高不低,很尴尬的位置,所以我能得到准确的消息的时候,其实事态已经变得有些难以掌控了组织里相当多的老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巧的是,即使是隐匿在黑暗里的刺客,也对于这种如同养蛊一样恶劣的行为,很不感冒。” 女孩说到这里,眼中慢慢地浮上了一丝阴霾。 “然而在这个时代,信仰说真的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吧他们之所以会感到愤怒,仅仅是从最基本的人伦出发,本能地对此感到不快遗憾的是,这点不快,其实是可以轻易地被糖衣炮弹所击沉的。于是,本来可能的一场冲突,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平息了下去,得到了切实的利益的那些老人,也就对那种恶劣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有甚者,还参与到了其中,从批判者变成了参与者。” “” 铃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真的,在她看来,刺客本就是一个不甚光彩的职业,它是基于一种扭曲的“需求”才诞生的那就是杀人的需求。固然,在最初,“刺客”曾有一段短暂的时间,是作为攻击失德的上位者的正义之刃存在的,但很快就被人心这口大染缸给染成了血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刺客们的买卖。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无法被抹消的阴影了吧。 但眼前的女孩。给铃仙的感觉,完全不似她脑海中的形象。 “那你。有做出过什么表示吗” “我是聆听者不是长老不是首领,只有荣耀和责任,而没有实际的权力。我只能选择接受和不接受,但总是不接受,我也没有权力去反对那些握有实权的人的决定。” “聆听者在你们的组织里,究竟算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之前的那个沉默寡言的西塞罗,对这名女孩的称呼一直都是“聆听者大人”,而非在其的名字后加上敬称。一般来说,纵然再怎么忠心。当一个组织覆灭之后,再用这种称呼着实不太合适,可那个男人依然这么坚持着换句话说,在他的心目中,拥有着“聆听者”这个身份的女孩,其“聆听者”的身份,可能比起女孩本身的成分还要多。 那实在不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 “就如同字面的意思我的职责,便是倾听我所信仰的神明的低语,获悉人们的诉求。确定必死的目标,完成神圣的谋杀。嘛,说的通俗一些,我所信仰的大神。便如同一名冒险公会的老板,她受理并且挑选出来合适的任务,然后由我来发布出来。” “喂喂。通俗的过头了啊,你的信仰心呢” 用这种态度和言辞来形容自己侍奉的神明。真的好吗 “没问关系的,倒不如说。永恒女士并不喜欢那种奴颜婢膝的态度比起所谓的服从,那位大人更加倾向于明确的契约,并且希望以那种关系,来约束双方之间的言行。” 刚才,似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吧 铃仙试图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个能够符合得上“永恒女士”这样的称谓的神明然而,以铃仙的见识,她也无法想到是谁,符合眼下女孩所描述的情况。 同时兼具“谋杀”、“契约”以及“永恒”这类神职的大能,铃仙并不知道。 “不用去多想啦,我所侍奉的那位大人,她的居所并不在天上的神国之中。严格来说,她并不能适用现下对神明的定义但对我而言,那就是无可替代的神明大人” 不在神国之中吗 铃仙下意识地看了看头顶并非神明的话,那么女孩所信仰着侍奉着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物呢铃仙可不会觉得,到了这种程度的大能,会是什么装神弄鬼的家伙,她都可以明显地找到女孩身上那一丝异常的痕迹完全和此世的凡物不同,隐然有种凌驾万物之上的超脱感觉,如无意外,那应当就是她长期和那位神秘存在打交道,染上的一律气息。
“所以,你们的组织原本的形态应当是由你这个聆听者来发布任务,然后才去执行,杀死目标人物的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是因为金钱的缘故而承接杀人任务。” “没错,我所聆听的对象,是永恒女士,而不是财富和契约之神,也不是谋杀之神。”女孩相当自豪地挺了挺平坦的胸部,尽管胸口一片平整毫无起伏,但是铃仙却能够感觉到那呼之欲出的事物自豪、骄傲、崇拜、热情。 作为一名谋杀行为的直接参与者,这种情绪实在不太正常。 一般来说,即使是老练的刺客,也不会对于承接下来的杀人任务有多么欣喜和期待的,那种扭曲的情感是愉悦犯的专利。而女孩流露出来的情感,和这些人比起来,更是有着明显的不同多了厚重的使命感和荣耀感。 “恕我冒犯,永恒女士的标准,究竟是如何的呢她是以何种好恶,来选定被杀害的可怜人听你的说法,相当多的幸运儿,都没有得到她的青睐,侥幸从她的挑选里逃过一命吧” 或许,女孩所侍奉的那一位正体不明的“永恒女士”,会和这莫名现世的诅咒有所关联并非是“祸因”和“祸源”这样的关系,而是另一种意义上 “请原谅,我无法告知你全部这个秘密,我会一直埋在肚子里,直到代入到棺材之中。我只能说永恒女士所罗列出来的刺杀对象,都属于嗯,杀了比留着好的那一类。” 杀了比留着好 铃仙闻言也是不由地一愣难道这位永恒女士,意外的还是一名血气方刚义愤填膺的正义伙伴但是细细想来,她就能够领会到女孩隐藏的那一层意思了神明,或者说类似的存在,她们看待世界的角度,必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女孩所说的“杀了比留着好”,未必就是指人伦义理方面,相比起这个选项,铃仙觉得,她所指的,应当是要往更加宽广的角度上延伸的。 “继续留着会滋生隐患和危害的人吗” “嗯,已经造成危害、正在造成危害,以及即将造成危害的都是永恒女士选择诛灭的对象。虽然我无法去揣测永恒女士的心思,更不可以去质疑永恒女士的理由和标准但是我认为,永恒女士,必然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所热爱的这个世界的” “” 铃仙很想吐槽,这种话语充满了反面的意味来着,怎么看都是要黑掉的感觉不过考虑到女孩的立场,还是算了吧。 而且,到达了“神明”这个等级的存在,没准也真的存在着这么别扭的家伙。 “嗯即将造成危害的人” 铃仙忽然发现自己差点忽略掉了女孩话语里的一个重要的线索。 “呃” 女孩的脸上一闪而过了“糟糕说漏嘴了”这样的表情虽说时间真的很短,立刻就掩盖了这一时间的失态,但是铃仙是谁啊就凭她的动态视力,这点失误,在铃仙眼里其实显眼得很。 “永恒女士连未来都可以准确地把握到吗” 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强大了要知道,能够准确地把握到未来的大能,本来就少,就铃仙知道的也没几个。但这不是关键听女孩的意思,她所侍奉的“永恒女士”,可是能够长期多次地进行准确的“预言”啊 那么多的“单子”,怎么会少啊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