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强势
readx;大地在颤抖。 那绝非是“普通”程度的地震，透过表层的地动天摇，那隐匿于其后，隐而不发的暗流，远不是地壳板块的运动所能够诱发的强大能量。如果让这一股能量，尽数倾泻到这个世界，所造成的破坏性，恐怕不会比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危害性，小上多少。 这甚至让掌握了一定的虚空之力，颇为自满自得的三位一体的某魔女，也止不住心中的震惊与恐惧。 因为，这股几乎无从抗拒的庞大的力量，竟然隐隐地将她所环绕，所包围。即使它们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在了世界的另一侧，无法进入到她身边，可这无孔不入的压迫感，还是让她从体表的皮肤，一直到骨髓深处，都战栗了起来。 “这种力量……这种压迫感……” 正当“她们”困惑于这一道强大到几乎无法想象的庞大的力量是来源于何处的时候，被她们所控制住的少女，身体忽然变得冰冷无比——强大的寒气，从麻薯的身上扩散而出，顺着洞穿了她的手臂，束缚着她下身的触手，当场蔓延到了三位一体的魔女身上！ 距离麻薯身体最为接近的那些触手，以及来不及抽出的手臂，让阴森惨淡的灰白寒气瞬间侵蚀，直接破碎四散，化作了毫无生气的死冰。 “这家伙为什么突然间就……” “她们”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那侵蚀了她们的身体，冻结冰碎了肢体的奇寒之气，分明和那带給了她们巨大压迫力，盘踞在世界的里侧的诡异力量，气息上如出一辙！？ “真是……太慢了吧。” 麻薯低沉着脸，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将还没有完全碎成冰渣的触手部分的碎片，恶狠狠地一脚踩碎——相比起被人刺穿了胸膛的待遇，差点让这几个家伙对自己实施触手play，无疑带給了麻薯更加多的心理阴影。 里番情节看看就好。真要让麻薯亲身去演绎一番，还是处在女角的位置上，还真不如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当然，麻薯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加不是会轻易寻死觅活的玻璃心……真的遭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办？ 那绝对要活下来，受再多的折磨也要活下来，哪怕是吞翔也要活下来——然后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让那些欺凌自己的恶徒，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很好……你们，已经成功挑起了我的杀意了呢——我还是第一次。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而这么火大，这么想要杀人呢……” 就差一点就被啪啪啪了，麻薯对于面前的敌人，此时此刻的怒火已经飙升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麻薯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同样，她通常发怒的理由，基本上都和自身的利益受损与否是没有关系的。尽管麻薯也不算某emiya那般对自己不关心到几乎淡漠冷酷，但在她过去的熟人眼中，她也是一个“很不在乎自己”的笨蛋。 麻薯耸了耸肩膀。那已经被捏碎了的肩胛骨，在庞大的力量的支撑下，几乎是瞬间就修复如初。胸口的那个狰狞的伤口，此刻也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自行修补中……但这些都不是让她的对手惊慌的关键——最重要的是，麻薯如今的气势和能量，爆发出了远强于此前，几乎云泥之别的强度！ “之前让你占着地利……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地利？” 魔女们不禁为之一惊，随后惊慌地发现，她们和脚下的大地之间的联系几乎完全被切断了……不。不仅仅是这样，她们现在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是和“世界”之间被断开了联系……如同活生生从世界中被驱除了出去一般！ 自然。她们从脚下的大地之中汲取的力量，也是被切断了。 “被你们所使用的虚无之力给欺骗了，我还以为你们的力量直接汲取了虚空呢，结果居然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尽管杀意一直在节节攀升，然而麻薯的眼中呈现出来的，却是索然无味的失望的神情。“说到底，你这家伙的虚无之力，也不过就是通过了取巧的方法，‘模仿’出来的赝品呐……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你的虚无之力感觉和安古勒相去甚远，敢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两种……” 当麻薯感觉到下方的法阵完全展开，隔断了世界联系的同时，还似乎切断了“某种事物”和这三个魔女的关系。在她们的身上，麻薯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变化，现在这三个家伙，比起之前，气息明显是要弱上了一分。 经过了对比，麻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家伙所持有的“虚无之力”，压根就不是从虚空之中汲取调用的，而是利用了虚空魔物的特性，强行扭转并改变了这片区域的物理法则。大地之中的生命力，被这家伙源源不断抽取出来，汇聚到自己的身上，然而借由大量被残杀的死者的怨念，“污染”为类似虚无之力的模样。然而，毕竟是模仿的赝品，哪怕在其本身特质的作用下，也还是带上了和真正的虚无之力所不同的，强烈而鲜明的负面恶意。 麻薯就说，安古勒那家伙偶尔爆发出来的虚无之力的感觉，没有这么邪恶扭曲嘛。 “打的一手好算盘呢……你这家伙，是想要将这个星球的生命力抽取一空，全部为你来服务吧？哼，都将算盘打到了大地……不，地球的身上，你这家伙，倒也是胆大包天到不行。” 那通过贯穿自己胸膛的手臂，渗入到自己身体中的毁灭性的力量，在麻薯身体中不断吞噬着她的生命力的时候，麻薯就感觉到异常了。当时她只是觉得这符合了“吃掉自己”的说法，然而现在想来，这压根就说明了对方这种力量的本质！ 吞噬生命的本质。 或者说的更加干脆一些——这是将被杀害的生灵作为“燃料”的极恶之力。 “那又如何！我从的诞生之初就注定了不是善男信女，为了拜托那家伙的控制，我……我们什么都可以干得出来！区区牺牲掉一个星球的人的性命罢了！” 意识到现场的形式似乎是发生了逆转，已经一化为三的魔女，再次将分散的个体合为一体，为了抵抗来自于麻薯这边的巨大的压迫力。她也是卯足了劲，全力运作掠夺来的生命力，将其尽数转化为可以勉强抗衡敌人力量的冒牌“虚无之力”——一时间，竟然和爆发性增强的麻薯。拼了个旗鼓相当，难以想象，她从死者身上掠夺了多少的生命力，暗地里有多少人的性命葬送在她，亦或者间接葬送在她的手上！ “你……莫非已经将这数十年来。因虚空来物引发的一系列的事件中所无辜死去的人们，他们的生命力全部都……” “没错！托我这个体体质的福，所有与我的诞生相关，无论直接还是间接死去的人，他们的生命力我都可以呼唤，并且切实地控制到！人类可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物种，生怕在‘质’的方面不行，特意加大了‘量’——这数十年来于黑暗中积累起来的牺牲品，早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 和大地之中自然的生命力，从人身上剥夺而来。以杀死为前提获取到的“生命力”，是带着强烈的血腥味的——至少，在麻薯的感官之中，这股浓烈的腥味，几乎要让她有种反胃呕吐的冲动了。 虽说其中绝大部分人的死亡，和这家伙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然而，毫无愧疚地将枉死之人的生命力剥夺而来，占位己用，行的还是罪恶滔天的恶事……这般行为。麻薯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戏弄死者的尊严，蔑视生者的权力，将生存视为儿戏，将星球视为自己的玩物…… “哦？很多吗？” 麻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甚是微妙，乃至于有些狰狞，标准意义上的“皮笑rou不笑”的笑容来：“既然你已经将你的自信的源头展示出来了，那我就接受了你的挑战了——我现在，就来粉碎你的妄想！” “就这几十年中，死在了贪婪和阴谋之中的无辜者……干着盗墓贼的勾当的你。从他们身上收集到的力量，数量真的很多吗？” 麻薯也是被这家伙的愚蠢给逗笑了。 ——和她比什么不好！去比死人身上获取的遗产！ 要知道，她顶多只能算是强取豪夺，可是麻薯……她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拥有着“驾驭”的权限的啊！更不用说，麻薯所能够从死者身上获取的力量的范围，压根就不止步于那么一个狭小的范围！从古至今，从东方到西方，只要麻薯的实力能够跟得上，将其全数笼罩在自己的控制中也不是不行！ 这还是一个缺乏世界意志的管理的“新生的世界”，如果麻薯肯站出来，对于这个世界只会有好处，压根不会受到排斥和驱逐。 “你以为，你现在面对的力量，是什么？” 用“有眼无珠”来形容这家伙实在是太贴切了。 莫非，她到现在，还以为麻薯她所持有的力量，仅仅只是拥有着“死亡”的属性？ “在我的面前，摆弄你侮辱死者的本事……哼，也算你有点能耐。”麻薯根本就不掩饰对这一位的鄙夷，如果说之前还是将其当做一个麻烦难缠的对手，现在，压根就只是以一副看待跳梁小丑的蔑视目光，看着她了，“想想也是，毕竟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舍本逐末，用歪门邪道之法，妄图获取虚无之力的李鬼，指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关键，我也是醉了。” 麻薯轻轻踏出一步。 然而就这一步，顷刻间就将魔女那边不断攀升的力量，给压制了下去。 “不，不可能！” 见到自己的临场爆发，拿出了压箱底的底牌，也还是没能够占到一点上风，这名魔性之女，彻底地慌乱了。 她所倚为自信的力量，竟然在对方面前，如同见到了帝王的臣民一般，弯下了脊梁，行了卑微而惶恐的跪拜礼——被彻彻底底地压制住了！甚至，还隐隐有一丝反客为主，要吞噬融合她这一边的力量！ “从来都没有尊重过生命的你！” “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死亡的你！” “从来都没有尊重过人类的你！” 麻薯一步步靠近着魔女，随着每一声的质问，对方身上的气势，便随之微弱一分。直到现在，她终于反应了过来，这名诡异的少女，突然变得如此之强大的原因在哪里了——她身体之中逸散出来的力量，是遍布整个世界的死者，共同搭建起来的庞大网络！ 也难怪，这份力量仅仅只能透过她这个个体投影过来，而无法完全进入到此世之中……因为，它所在的地区就是这个世界的反面！它所涵盖的范围，便是地球的大小！ 她从这名少女的背后，看到了无限宽广的……完整的世界……有一个个名为“人类”的个体，共同搭建构筑起来的“整体”。 ——这个少女，居然能够驱使整个世界的死者的灵魂！？ 不曾深入地了解过世界，仅仅是凭着野心，驱使着本能的残忍和贪婪的恶魔女，完全不明白，为何一名人类少女（其实不能算了……），拥有着这种她想都不敢想的能力！驱使一整个世界的灵魂，这种事情，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得到的吗？ 麻薯当然是做不到的。 她也没有必要去这么做。 因为……不管这么样，死者的灵魂，就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落雪还是冰雹，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麻薯所做的，并不是“驱使”，并不是“掌控”……仅仅只是“沟通”罢了。 她在下水道里勾画的简单的魔法阵，也只是一个用于沟通世间灵魂，同时有着一定活性化的诱发性质的能力而已。 只是……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不同，它这口“蓄水池”不曾向外排放过库存啊……如今一朝爆发，形成的威势，其实也远在麻薯的想象之上。(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