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再差的亲戚也要帮
“若瑶,其实不要想太多了,你心里有我好了。.。管他谁送的,有好东西拿来用是了。”程延仲给她解开那扎紧的发髻,不过手粗苯,解不开,越解约‘乱’。 苏若瑶轻捋下他的手,自己解开发髻,一头青丝如瀑布倾泻披肩。她扑入程延仲怀:“对不起,延仲,我知道这些天你为什么把我关在屋里了。外面不安全,你担心是合情合理的。” “怎么说着要哭鼻子?院长不是让你不哭了吗?这才一点事,要哭了?”程延仲故作命令:“不哭了,停下来。” “那还不闷坏了?”程延仲将她的长发梳着自己的脸,好软乎,一点不刺,他给苏若瑶做了打算:“傻瓜,不能这样封闭,既然住在这里了,还是始终要出去的。只要我和苍耳给你做保镖,不怕了。” “不出去了。”苏若瑶对他独有的娇气来了。 程延仲站起身,对她摆摆手指:“不行。明天有件事不得不去。公安局已抓住了那个在‘乱’发帖子的人,果真是程宇,所以,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公安局指正他?” “要去,一定要去!”苏若瑶站起来抓着他的手臂晃着。 程延仲这下占风了,潇洒地眨眼:“要出去啊?嗯?”凑过脸去。 来到公安局,苏若瑶跟着程延仲去做笔录,并说了要求怎样的赔偿。程延仲只要求对程宇依法处置,向受害人道歉,在络发帖道歉。 依程序走完,警察问他们:“罪犯家属请求见你们,是否愿意在开庭前见面讨论一下?” “不见!”程延仲坚决反对:“我不会接受任何请求,罪犯该怎么罚怎么罚。” 苏若瑶沉默了一会:程宇的家属只有一个,是他母亲李庆阿姨。要是程宇入狱了,李庆阿姨孤身一人,那不知有多惨。 “延仲,我们去看看程宇的家属吧。”苏若瑶搓着他的手求他:“去看一下吧,可能是他的父母,你想象,谁的父母会想到家里出这么个事啊?” 之后李庆一直看着程延仲,眼泪婆娑着,说不出话来。程延仲也怪地看着似曾相识的李庆,她看似有五十了,可算年龄的话,她儿子程宇今年二十多,她也应该才四十多啊,怎么这皱纹都爬满脸了啊?她哭是因为想向我请求放过程宇吧?不行。 “延仲,我是婶婶啊,你还记得吗?”李庆‘摸’着泪,只一句话让程延仲和苏若瑶惊呆了。 程延仲一时无言,只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刚离世,自己像只失去鸟窝的小鸟,当时婶婶安慰着:“延仲别难过,以后婶婶和你姑姑来照顾你长大。” 可不过一年的时间,姑姑和婶婶相继离开程家,再无音信。 他现在心万千杂‘乱’,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事了,但首先,认亲眼前这个人吧,她曾经像大jiejie一样美丽聆听着自己的难过,可现在,她未老先衰,只是那一笑有如睡眼的眼睛,还有那略微的八字眉,都依然那样。 苏若瑶在一旁,看着这认亲的一幕,也是感动了,但她要理清自己的思路:延仲的叔叔一家多年前分家。所以延仲一直不知道有程宇这么个堂弟。难怪之前延仲一直说不出他家还有什么男丁。也难怪程宇会在太极镜有反应,因为他是佳豪的堂叔啊。现在看延仲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婶婶,我们出去谈吧,我想去你住和程宇住的地方看看。”程延仲搀着哭得走不动的李庆。 李庆摇头:“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可程延仲还是执意要去看看他们居住的地方,看看他们母子过的日子怎么样。 程延仲开着车,苏若瑶和李庆在后座,她不断给李庆拭泪,而李庆却是不断念着:“延仲,婶婶只求你放了程宇吧。” “不行啊,延仲,你知道程宇他也心里苦啊,四年大学都没有回来这里,领着同学路过时也不打招呼,没有人知道我是他母亲。我知道他心里有气,气我这不用的母亲。”李庆无力地拍着桌子。 程延仲听此,更加气愤:“自古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他程宇连这点都做不到吗?”程延仲指着刚来的方向,是公安局的方向,义正言辞地说着:“程宇必须在公安局接受教训,思想的教训!” 然后他放下声音来安慰李庆:“婶婶,你不要担心,以后的日子,我会照顾你的生活,你不用这么辛苦了……” “算了,延仲,你不想帮忙的话,我也不强求,”李庆挥挥手走开。 程延仲看看瓶子,念着:“紫‘玉’香。若瑶,我不懂紫‘玉’两字有什么含义,你懂吗?” 苏若瑶背史书:“先秦时期,吴王夫差的*紫‘玉’美‘艳’绝伦,与西施不相下,她与一平民男子韩重相恋,遭夫差反对,因而气郁而亡。后韩重随她去,两人的魂魄成婚,行夫妻之礼。” “是有典故的啊,”程延仲面无‘色’,将香水瓶拧盖好,还给苏若瑶:“香水是好,只是这寓意不好。” 苏若瑶接过香水,往垃圾桶里扔:“不要它。” 闷着气,她回到卧室,哀愁不断。程延仲跟过来:“若瑶,别人送你的东西,这么扔掉,是不是不合礼仪?” “此人太过高傲,任‘性’,明知我是有夫之‘妇’,还说些暧昧之词,赠送如此贵重的物品,让别人怎么做?”苏若瑶讨厌地说:“所以那香水,再贵重也不能要。” 苏若瑶打着他:“怎么会是一点小事?要是真有那耻辱的事,我宁可死也要为你保住名节。” “若瑶,你还在读死书吗?”程延仲掐她的脸:“说什么话呢?名节有你这小命重要吗?记得,不论什么时候,保命最要紧,我不管那些所谓的名节,只求你安全地回到我身边。” 苏若瑶闪乎着眼睛:“延仲你真的不在意,如果我给你丢人了,那我不如去死。”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 程延仲往沙发一靠,无奈地叹气笑:“若瑶,你这么傻,是怎么获得全省国学知识竞赛冠军而进入大学的?我真难想象。我现在更害怕,要是今天遇见的那个老师是个伪君子,那后果不知会如何。”他楼住她。
苏若瑶窝在他怀里:“我哪也不去了,在牵牛村里,每天在这屋子里,等你回来。” 苏若瑶会意地将香‘唇’敷在他脸一会,之后:“好了,明天带我出去。” 程延仲几天未得到爱妻的‘吻’了,不够呢,指指自己的嘴。苏若瑶推开他:“还不满足啊。”开心地叹气之后,抱在他肩膀,让‘唇’被他含着。 第二日,他们各自稍微打扮一下,开车去市公安局了。程延仲告诉苏若瑶,现在对络的‘乱’发帖子的惩罚很严重,程宇这件事来说,至少要判个两年,因为他伤及的人太多,最重要的是他把孤儿院的孩子给搭进去了,这样对未成年人伤害大,所以必须重罚。 苏若瑶点头:“嗯,不罚他都没天理!” “好吧,去安慰一下走。”程延仲也没打算让步,只是随了苏若瑶的爱心罢了。 走进公安局一间屋子,见一‘妇’人在走动着,脚步无序,可见她心无策。短发挽起在后面,是随手挽起的,没有发饰,也没有做过发型,身的粗布衣‘裤’,像是麻布。 苏若瑶心里不禁为她悲哀,但此刻也只有去劝她:“李阿姨,不要太难过了,程宇经过这一惩罚,会醒悟过来的。” 李阿姨转过身,只淡淡地应了苏若瑶一句:“若瑶,我家程宇太不听话,我都知道了。” 她的脸型,积极向的声音依旧未变,虽然二十年过去,但程延仲依旧从年幼的记忆搜索出婶婶的样子来了。他也有点觉得眼睛湿润了:“婶婶,对,你是,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为什么叔叔和婶婶从来不跟我爸联系?” 李庆握住他的手,泪眼未干含着点笑意:“延仲,你还认得婶婶好。婶婶求你,放过程宇吧,我知道他做了恶事,对不起你和若瑶。可是他是你叔叔的儿子,是你的堂弟,你看在你叔叔已不在世的份,原谅程宇吧。” 李庆说着要跪下了,程延仲赶紧先跪下,扶起她。 “婶婶,我自有分寸,你别那么难过。”程延仲回答着。 车子到了连城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餐馆,也是李庆的早点餐馆。程延仲看着这不到十平米的餐馆,问道:“婶婶,你住的地方呢?” 李庆在苏若瑶的搀扶着坐下,告诉程延仲:“延仲你头顶那个折叠‘床’是我住的地方。你堂弟程宇从小聪明,不怎么费劲考了连城大学,只是玩心太重了,在大学里不好好学习。” “婶婶这么辛苦地供他大学,他还过那么挥霍的生活?买昂贵衣服,追‘女’孩子,还幻想开公司?”程延仲直摇头扼腕严斥:“该罚,让他得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