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手曝光
“殿下,那是谁?” 月娆朝那边的赵世光戳了戳手指头。 “那是辅政王世子赵世光,是个人物。” 焱宸夜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白瓷茶杯映着那几截长指白皙透亮。 人物? 月娆挑了下眉对这回答很是玩味。 英雄是人物,枭雄也是人物,甚至狗熊……也能是人物,那在焱宸夜眼中这个赵世光到底是哪一种? 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不过有人提供了一些参考。 “哼,赵世光之流,成天插在女人堆里,也算是人物?三皇兄你未免太过抬举他了。” 这声音没听过,月娆好奇地循声瞧去,却见亭子外头左边的第二席位上,坐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金冠束顶,锦衣华丽,一脸的不屑。 “六弟,不要老是三皇兄三皇兄的,要叫太子爷。” 坐在少年右手第一席位的男人梳着长辫,举手投足透着股放荡不羁的味道。他纠正完少年,仰头将手中杯一饮而尽,一股浓香朝月娆这里飘了过来。 是酒。 月娆见男人面前案上与众不同地摆着酒壶而不是茶壶,就觉得这人有点意思,跟那些公子哥们是完全不同的气质,倒有那么一点草莽之气。 至于那位少年,不叫太子叫皇兄,不是跟太子爷太亲近就是看不顺眼太子爷。 看情况,多半是后者了。 “原来殿下你排行第三啊,不知这两位哥哥排行第几?” 月娆捏着块花糕,扯了一小块放进口里,饶有兴趣地瞧着下头两位。 喝酒的男人又自干了一杯之后才瞧过来,见她并不回避他的视线,不由赞道:“小丫头,你倒是不怕生啊!” 他摸了把长着胡渣的下巴,打量了她一番,“我是太子爷的大哥,大皇子焱宸楠,我瞅你挺顺眼,交个朋友吧!” 月娆呵呵了两声,“大皇子,你瞅着顺眼就要交朋友,就不怕朋友太多了?” 焱宸楠没回话,旁边的六皇子焱宸榕“啪”一声拍了把桌子。 “大胆!你们西侯府的人怎么都这么没规矩?你那二姐随便甩鞭子,你就这种态度跟大皇子说话的吗?” 月娆暗自对他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哼一声,摆上无辜的表情,“这位小哥,不这么说话怎么说话呢?月娆一向嘴笨,还请明示。” 焱宸榕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半晌才回神。他“噌”地站起来,凶狠地指着月娆,“你都不会分尊卑的吗?小小侯爵之女,居然坐到三皇兄身边去了,成何体统!” “体统?”月娆偏头去看焱宸夜,“殿下,照这位小哥这么说,太子不该是皇子里最大的吗?他这么指着我们说话,成体统了?” 这言语间,俨然已经自动把自己跟焱宸夜当成一伙的了。 “你!”焱宸榕被气得脸上一阵红白,却居然找不到话顶回去,可那边月娆还不依不饶呢。 “大皇子叫你六弟,那你就是六皇子了,你喊殿下三皇兄,那就是殿下排行比你大咯?你堂堂皇子,对兄长都这么说话的?” 焱宸夜锁紧了眉头。 这丫头,是想惹多少人注意她才算够? “六弟一向耿直,我们兄弟亲厚,并不计较这些的。”他宽慰道。 下头焱宸楠则摆明了要看热闹,连忙说道:“太子爷,我倒觉得这小丫头说得没错,六弟这脾气也该改一改了。” 不等焱宸榕发作,月娆突然站起来朝着焱宸楠走过去,“大皇子,我现在瞅你真是特别顺眼,交个朋友吧!” “好!”焱宸楠一向是个洒脱的性子,瞧这丫头这么爽快,不由心生欢喜,“来,干了这杯,咱们今后就是朋友了!” 他直接用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酒送到月娆跟前,浓眉大眼笑着瞧她。 月娆毫不犹豫地接过杯子,张口就是一倒,烈酒入喉的烧灼感太酸爽,刺激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大皇子,你这酒也太烈了!”她把杯子递还给焱宸楠,却抓起了酒壶掀开盖子闻了闻,“不过挺香的。” “哈哈哈哈哈!”焱宸楠伸出大掌往她肩上用力拍了两下,“小丫头,你还真对了我的胃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大皇子果然是‘慧眼识英豪’!”月娆的肩膀被他拍得生疼,也不客气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把,结果疼的还是她,把焱宸楠给乐的! “哈哈哈,六弟,这丫头有趣,你就别生气了!来,干一杯!” 他把酒杯塞到焱宸榕手里,想要给他倒酒,却被焱宸榕嫌恶地一把推开。 “你们俩人都喝过,太恶心了!”推完他还拍了拍手,瞪了月娆一眼,“哼,定国侯家的女儿,真是不知廉耻!”
这话说得重了,连平日里不拘小节的焱宸楠脸色都变了下,月娆直接就被“吓”得嘴一扁说话都带了哭腔。 “六皇子,你,你怎么口口声声的都是说我们定国侯家的女儿?虽然我们只是侯爵之女比不得宫里的尊贵,但也不是一般人家,更不要说jiejie们个个都多才多艺名动帝都!” 月娆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响,惹得会场那么多人都停下了交谈朝这儿看过来,泠瑶皱着眉站起正欲走过来,而赵世光和泠燕已经过来站在了近旁。 月娆一指泠瑶,“呐,大jiejie花容月貌天籁之音,连太后娘娘都御赐珍宝!” 她眼珠子一转,改指向泠燕,“还有二jiejie,芙蓉面貌帝都谁不知晓?一手双面绣的功夫更是一绝,她绣的荷包可好看啦!” 这话说得其他人都愣了,泠二小姐会双面绣?怎么没听说呀? 泠燕自己都懵了,她是直脾气,当场怒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会双面绣了?绣的什么荷包?” “就是那个宝蓝色的荷包啊!”月娆走到泠燕面前,“二jiejie你怎么忘了?你先前在湖心小亭里给月娆看过你绣的荷包,一面绣着鸳鸯,一面绣着并蒂莲,你说要送给世子作定情之物啊!” 泠燕听她当众说这个,脸唰一下就红了。“你……你说什么定情?我,我根本就没绣过荷包!” “怎么没有?”月娆也急了,拽了泠燕的袖子,“当时月娆好奇硬要看,二jiejie不让,结果被月娆抢了不小心掉河里了,二jiejie还急得让月娆下湖去找了呢!可惜月娆没水性,荷包没找到就,就……” 她“就”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想到自己溺水的事,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二jiejie,月娆没把你要送世子的荷包捡起来是月娆不对,可你怎么能说月娆胡说呢!呜呜呜呜……” 其他人听了这些话不禁心惊。 泠燕让泠月娆这个没水性的下湖去找东西,这,这是存心要她命啊!原来害泠月娆差点溺水身亡的,是她同父异母的jieji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