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镇压
老者后背汗毛倒竖，原本轻松的面容也是变得些许凝重，也不知他使了一个什么法子，袖袍挥动，竟是将李玄的攻击给生生挡了下来。 老道一步迈出，同李玄拉开距离后再转过身，淡笑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玄，“道友，观你不似凡人，却还是跳不出思维的圈子，如何行事，岂不是妇人之仁？” 李玄讥讽一笑，“照你这么说，你行这等恶事，就是跳出圈子了？若是，这圈子，贫道不跳也罢！” 李玄只是嘲讽，这任谁都能听出话中的意思，那老者却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善恶单凭本心，岂能用世人的眼光看待？” “道友也有几分本事，我欲将这等长生之法诉之于口，道友可愿？”老道浑浊的眸子透过一抹奇光，如此开口，竟是要李玄与其同流合污。 其实，这老道也是无奈之举，百年之前，已经是此地武神观主人的他外出采药，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古籍，这古籍上正是用婴儿精血延续己身的长生法子。 起初他并不在意，然而寿元的耗尽让他又重新想起了这本古籍，从此之后就是走上了一条畸形的长生不归路。 李玄能看得出老道的印堂死气萦绕，老道自己也是极为清楚，虽然有着婴儿精血的续命，但是死去婴儿的阴气也是随着精血进入老道的身体，五脏六腑早已经枯竭的不成样子了。 别看老道红光满面，实则外强中干，体内早已被阴气腐蚀，他有心停下吞噬精血，然而却是发现阴气更加肆掠，差点让他身死道消。 老道自是不甘，收集了大量的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相克阴气就只有阳刚之气了，而这种也只有那些尊神才能拥有。 其实，李玄一进这桃园，老道便是知晓，然而当他看到李玄一怒之下，手上升腾的青光，感受到其中的浩然正气，心中自然异常欢喜。 以老道的眼力，自然看不出李玄的正神神位，只当李玄有几分机缘，得了一些玄门的修炼法门，故此出来做个交易。 见到李玄不语，以为他动了心，心中暗喜，出来继续开口，“道友，你还年轻，自然是不虑这年轮殆尽之苦，然百年之后呢？世间万般好处，道友这甘心撒手而去？”这老道也是人精，竟是对着李玄打起了感情牌。 “道友，我这长生之法虽有伤天和，然则可为真正长生，君不见众多封神的存在也要饮恨岁月之内？观道友资质，平生罕见，日后自然可行那封神之事，有了这长生之法，做一个不朽的尊神，岂不快哉？” 这老道这可谓称得上是无所不用了，但李玄是何许人也，天地意志加封的正神，只有他不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日后就算是诸神道重铸失败，也能捞上一个长生果位，长生对于他来说，可丝毫没有吸引力。 更何况，李玄前世身在那等社会，自以为人命大于一切，就算是当日三番与他争斗的巫神，李玄也没有下死手，反而给了他一个阴兵鬼差的神职。 再见这老道，为了自己的私欲，坑杀数以万计的婴孩，李玄越想越怒，望着老道侃侃而谈的嘴脸，一抹精光在眼中闪烁不定。 “今日留你不得！” “搬山移石！”李玄手中青光大涨，朝天一指，一道山岳自天穹而来，其上符文闪烁，足有数十丈大小，朝着老道就要镇压， 这道山岳自然不是天阳山，却是这武神山的山灵，自李玄升任九品值傮，这搬山移石也是有了变化，可搬天下山，移万般石。 老道望着那山岳，不惊反喜，淡笑一声，“道友如此还是执迷不悟啊，也罢，就让道友看看老夫这长生之法的厉害之处！” 说完，也不见捏动什么印诀，这桃园里的桃树迎风而涨，无数枝条纠缠在一起，朝着那压将下来的山灵迎去。 李玄眸子动了动，睁开天眼通，便是看到那些如同开了灵智一般的枝条之内，有着鲜红如血的能量在流动，每流一处，那枝条就是如获神助，其上神光乍现。 这些桃树枝条双双缠绕在一起，结成一张巨网，竟是生生将山岳托起，还没有等李玄再度出手，那老道也是呵呵一笑，口中微动，似乎在召唤什么。 然后李玄便是看到那枝丫之上，匍匐着众多的鬼婴，婴儿嚎哭喷出无尽阴气，阴气缓缓上浮，萦绕在山灵周身，竟也是生生将山灵之上的些许符文消磨而去。 毕竟武神山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否则不消李玄出手，就是山中的土德之气也够这老道喝上一壶的了。 “哼！”李玄轻哼一声，“些许邪法，安敢阻我！”右手一扬，一道青光便射向天穹，双目微闭，口中念动咒语，陡然大喝一声，“天雷助我！” 话音未落，天空陡然乌云密布，道道电蛇在云中翻滚，老道抬头望去，天穹好似要塌了一般，压在头顶，轰隆隆的声音让人心惊rou跳。 望着老道惊惧的模样，李玄也不在意，天雷乃是天下至邪的克星，老道而今全身都是弥漫邪气，自然对天雷有着天生的惧意。 “去！”李玄轻叱一声，屈指一弹，道道天雷如臂指挥，轰隆而下，那老道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只听得“咔嚓”一声，喉头一甜，便是吐血倒飞出去。 白光褪去，那老道便是看到，那枝头上的鬼婴竟然是被天雷毁去大半，那鬼婴已经被老道炼制，有着些许感应，老道也是变得萎靡。 李玄眸子里射出冷光，再度一指，那天雷再度倾泻而下，将这片桃园轰得面目全非，那老道倒在地上，大口咳血不止，原本红润的面庞也是变得惨白。 李玄没有丝毫怜悯，事实上，任谁见到过那数万的死婴，也不会怜悯，这等恶人不除，人神共弃！ “死来！”李玄袖袍一挥，那原本被拦下的山灵镇压而下，只是一息，那老道被压得粉身碎骨。 李玄一挥手，山灵遁入虚空，就在这时，一道黑芒从老道的尸体处飞遁而去，那李玄见状，更是冷笑，“早已等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