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 三山指
钢蛋还在嘀咕着,对面的食魂鬼已经按捺不住了,尖啸一声扑了过来,双臂翅膀一样张开,犹如滑翔的轰炸机。 钢蛋忙捡起地上的金钱剑,喝道:“孽障,见到本真人居然不怕,道爷我收了你!” 说罢猱身而上,金钱剑对着其面门重重斩下。 食魂鬼不躲不闪,这一剑斩个正着。接着就听到哗哗啦啦的声响,串着金钱剑的红绳竟然瞬间断裂,几十枚铜钱掉落了一地。 钢蛋勃然变色,退后两步道:“师父,这食魂鬼鬼气太凶,我收不了它!” 我怒道:“你不是还有法铃吗?干嘛不使?” “这个鬼以活人魂魄为食,魂气太重,法铃对它没效果的!”钢蛋说。 这时食魂鬼晃了一下头,有些倨傲地抬起了面孔。我看了一眼赶紧低头念佛,买疙瘩,这鬼也太吓人了,血盆大口不说,光是那两只眼睛,就让人毛骨悚然。 钢蛋在包里划拉一阵,取出朱砂笔,塞进嘴里含了下,随即便喷出一股血水,持朱砂笔朝食魂鬼额心上疾戳下去。 “阴阳五行,道法神通。吾血刚阳,灭汝魂灵!”钢蛋大叫,举着朱砂笔将食魂鬼顶得步步后退。 再看食魂鬼,退后了几步却身形不倒,冲钢蛋呲了下牙,脑袋猛然发力,竟将朱砂笔顶断,大手伸出来扣住钢蛋脖子,那两只獠牙瞬间变长,就要咬落下去。 我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这个食魂鬼太厉害了,搞不好钢蛋会吃亏,被鬼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钢蛋扯着脖子喊道:“师父,快救我!” 钢蛋得了自由,气喘吁吁的道:“师父,快走!” 我道:“不行!这妖孽不除,还会祸害人间,必须斩尽杀绝!” 食魂鬼离我们远远的观望着,两只眼睛充满了怨恨与恶毒。我向前一步,双掌合十大念金刚经。地藏菩萨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老衲不想成佛,但眼前这食魂鬼太特么丑了,必须把它送回到地狱中去,但愿菩萨大人不要怪罪小僧。 “师父你念经管个屁用!”钢蛋忿然道,接着便大喝一声,将中指咬破,在空中虚划几下。但见黑暗中立刻亮起一道大大的“敕”字, 这个“敕”犹如燃烧的血液,火焰一样耀眼。钢蛋两手合起来,食指与无名指紧紧结合,两只外侧的大拇指隆起,对着额头猛扣几下。 我朝他瞥去,不由心中暗惊,这孩子居然使出了三山指法。 我那个无德的飘飘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茅山派的三山指法很霸道,是万不得已才使出的保命法诀。 再看钢蛋,脸上大汗淋漓,小眼睛怒睁,嘴唇不停噏动,随即便是一声爆喝,将三山指向符咒上点去。 那团符咒骤然变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食魂鬼刮了过去。周围的温度立刻升高,群鬼们怪叫连天,纷纷夺门而逃。屏风、桌椅都被撞得七扭八歪。 这时钢蛋全身犹如散了架一样,颓然摔倒在地,低声对我说:“师父,别念了,鬼们都跑了!” 我睁开眼,见大厅里空荡荡的,一只鬼影都没有。空气中到处都是腐尸的味道。 “它们跑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装模作样道。 “我刚才喊了你好几声,你没听见。” “你怎么样?”我问。 “师父,你去把我的金钱剑捡回来……回去我还要把它重新串好呢!” 钢蛋的眼睛、嘴角和鼻子里留出了血液,那是因为施法被法诀反噬所致。 “师父,我嗅觉失灵了。这三山指太威猛,我的功力还不够,强行使出所以才会这样……” “你先躺下别动,为师来打扫战场!” 我起身钻进了另外那间屋子,刚才食魂鬼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到了里室,我一脚踹开门,见里面有个小凳子,旁边支着茶几,上面放着的都是什么呀?我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清一色的人心,有一颗还冒着热气。 食魂鬼带着一些女鬼在这里勾引男人,然后食其魂魄心脏,老衲误打误撞,居然闯进了这里。佛祖保佑,老衲定要将这些恶鬼连根铲除! 我定定神,压下那股恶心,扭头朝墙上瞥去。那里挂着一个皮包。我摘下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许多个皮夹,也数不清是多少个。我干脆把皮包底朝天,将里面的皮夹全部倒出,然后蹲下去挨个检查。
十九只皮夹,里面的钞票足有二万多,我数完后就晕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钞票,太醉人了呀! 这时钢蛋也挤了进来,在身后对我说:“天啊,好多钱!” 我点点头,把钱揣进我的僧袍里。 钢蛋紧张地说:“师父,我们这样做好么?” 我瞪起眼睛道:“有什么不好的?这些厉鬼害人,钱财对它们无用,我们正好拿来救急!” 接着我们出门,这时我想起刚才见到两个厉鬼的情形,貌似老衲的天眼开了,能够看到人身上的三盏灯,如果飘飘知道了这事会不会惊讶?她和丽丽、玲珑到底怎么样了?在不在紫珊手里? 随即我又想到了芳芳,她放了我回去怎么跟范老六交差?范老六会不会找曼姐的麻烦?想着我又捉急起来,打定了主意,现在有了钢蛋,我也有了些底气,得赶紧回玉佛寺把曼姐救出来再说。 这时天刚刚擦黑,路边有一个麻辣烫的小吃摊。我见到后就流了口水,走不动步了。 “徒弟,跟师父吃麻辣烫去!”我大步流星走进小棚子,在椅子上坐下。 钢蛋挨着我坐下来,来回张望:“麻辣烫?很好吃吗?” 我嘿嘿一笑:“吃了你就知道了——老板,来两碗麻辣烫,多加辣!” 老板殷勤地端过来两大碗麻辣烫,我和钢蛋一顿风卷残云,吃得那叫一个香。 “师父,这味道不错呀!”钢蛋口齿不清地说,又招呼老板,“再给贫道加点辣,太过瘾啦!” 吃完了麻辣烫,我们打个饱嗝离开小吃摊。走到在大街上,我们俩就迷路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迷茫地瞅着四周,嘀咕道:“徒弟,咱俩是从哪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