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奕剑术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沐就早早起来，到了空地上，双脚踩在地上，脚踩后天六十四卦，六十四步迈出，内力在体内缓缓运转，循环往复，慢慢增加。 凌波微步可以增加内力，比北冥神功自主修炼产生的内力还要强上一分。 所以苏沐会经常走上几圈，让内力慢慢壮大。 苏沐转了七八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尤其是他双脚踩在落叶之上，落叶也并未有丝毫损坏。 等到苏沐感到浑身内力涌动，站住脚步后，发现傅君婥已经睁开双眼，正看着自己。 察觉到苏沐的目光，傅君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门派的人？为何可以吸人内力？莫非是阴葵派中人？但是阴葵派的天魔大法吸人内力，只是借用，而不是储存。不过可以将内力调转方位，攻击他人，你这点却做不到。” 天魔大法是一门强大的武功，别人气劲打来，全部为自己所用，可以直接攻击他人。 有点像是明玉功和移花接玉的合体。 虽然不能储存，但是可以一直用，也可以将劲力用在攻击他人身上。 苏沐摇头说道：“我不是魔门中人，至于我的师承门派，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傅君婥笑了笑，感叹道：“像你这种年纪便有如此修为之人，我还从未见过。” 苏沐听到她的话，轻轻一笑，说道：“我也没见过。” 傅君婥脸色一黑，没想到对方如此坦然接受。 “相公的厉害，又岂是其他人可以比的？不然，我又怎么会爱上这个人。”石观音已经醒来，在远处笑着说道。 傅君婥听到石观音声音，身体一抖，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对这个美丽无比的女人，傅君婥一直有些害怕。 石观音走到苏沐面前，两人抱在一起，轻轻亲吻一下，旋即分开，分别到湖边洗漱一番。 三人再次出发，直接从太湖湖边找了艘船，乘船横渡太湖。 太湖水域广阔，里面有无数小岛，自古以来就是水匪聚集的地方。 苏沐三人坐了船，径直穿过太湖，到达了余杭。 余杭此时非常繁华，河流众多，大业六年刚刚开凿江南运河，和北运河相接，水路发达。 而且南面便是钱塘江，钱塘江流入东海，因此许多需要远洋航行的船舶，都会在这些取货，从钱塘江进入东海，沿着海边到达其他位置。 苏沐三人进入余杭，这次苏沐伪装成一位大汉，石观音则是一个臃肿的妇人，而傅君婥只是带上面纱，装作二人女儿。 进入余杭，走在宽敞的石道上，周围是来往的马车。 这里还不如日后有那么多的名胜古迹，经济发展主要在水陆运输上，很多人不敢在扬州城转运私盐，却会通过这里将私盐和武器送往各地。 因此这里帮派林立，而且有许多船夫工人。 苏沐还是打算先安稳下来，找了个僻静的所在，用银子买下了一个院落，直接住下。 住下以后，置办了用品，装点家居，还买了些花草种下。 傅君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问道：“你们打算在这里定居吗？” 石观音笑着说道：“这里有山有水有湖，风景如画，为何不能在这里定居？” 傅君婥忍不住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们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却又为何甘愿居于这样狭小的地方？而且现在正逢乱世，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刻，难道不愿意将名声传扬出去？” 石观音笑着说道：“我能和相公在一起，便已经足够，权力，金钱，并不是我的追求。” 见识过世界的奥秘，又怎么会屈服于一个世界？ 即使在这个世界上位当绝顶，也不过只是诸多世界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她更愿意陪着苏沐，找到世界的奥秘。 听到石观音的话，傅君婥对她有些改观，虽然这个女人很可怕，但却是一个爱自己丈夫的人。 傅君婥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屋子里。 石观音和苏沐用了两天时间，将院落改造的焕然一新，树木花草，家具装饰，应有尽有。 住下以后，苏沐便找到了傅君婥，让她教自己奕剑术。 傅君婥虽然想要拒绝，但是知道自己的下场肯定凄惨，因此便答应教他奕剑术，反正奕剑术高明无比，他也不一定可以掌握。 这奕剑术，是高丽剑术大师傅采林创造的，是料敌制敌之术，制敌以先，先手制人。 傅君婥手拿长剑，看着苏沐说道：“奕剑术的本质是，敌未动而已知敌将何以动，制敌以先，抢占先机。不过，这门剑法并没有招式和口诀。” 苏沐皱着眉头问道：“没有招式，那该如何掌握剑法？” 傅君婥又说道：“师父教我这门剑法时，只是让我观察别人身形动作，让我猜测对方下一招是什么。我与高丽许多好手切磋比试，一开始也并不知晓对方动作，但是随着我对他们的了解，我渐渐知道他们该如何出招，便可以提前出招。” 苏沐又问道：“那若是不知道对方招式呢？” 傅君婥又说道：“掌握别人招式只是第一重境界，第二重境界是掌握自己的招式。随着我和其他高手切磋，打斗经验越来越丰富，对自己的招式也十分熟悉。我出一剑，就知道有多少种破解方法，对方一抬手，我就知道对方要如何出招，而后我在对方招式只出一半的时候，便抢先变招，料敌以先。而我若是落在下风，那么对方必然会攻击我的破绽，那我抢先封住破绽，便可以抢占先机。” 苏沐点点头，说道：“达到这一步需要知己知彼。” 傅君婥又说道：“这个境界对付同境界修为的人有奇效，但是对付武功比你高的，就有些相形见拙。 苏沐深以为然，对方武功越高，破招就越多，你就越难应付。 傅君婥又说道：“第三重境界，便是对剑道领悟越来越深，通过对方的动作，抬起的手臂，迈出的脚步，移动的身躯，知道对方该如何出剑，提前做出应对。” 苏沐点头说道：“这点我倒是比较有经验，若是一个人抬肩，那必然是要出拳，若是一个人扭胯，那必然是要出脚。” 想来傅君婥和自己战斗时，便是用到了这一步，但是自己后来速度加快，招招超过对方的反应，她便只能以命相搏了。 傅君婥又说道：“我目前就是在这个境界，能根据对方反应来占据先机，但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若是对方武功高过我很多，速度快，力量大，便要超出我自己的反应，我便也无法应对。” 这便是苏沐打败傅君婥的原因，也是傅君婥被宇文化及杀死的原因。 不过原著中傅君婥被杀，是因为要拼死打跑宇文化及，救下双龙，若是她想跑，宇文化及断然杀不了她。 苏沐又问道：“那么应该还有更高的境界吗？” 傅君婥点头说道：“若是我的师父，可以根据对方的气势，身体内真气的流动，做到对方一抬手一举足就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真正做到料敌以先。” 苏沐明白，人在出招时都有气机，真气会在体内流转，哪里有破绽，哪里有变化，都会反映出来。 傅采林靠着身体气机变化，料敌以先，抢先攻击，便可以做到招招致胜。 傅君婥的说的四个境界，很像下棋一般。第一重境界就是两个人棋术相仿，但是因为彼此非常熟悉，潜心琢磨，找到对方棋路的破绽，下赢了对方。 第二重境界就是，自己对自己下棋的路数十分了解，知道对方会如何破招，于是自己利用自己的棋子，布下陷阱， 第三重境界就是，自己根据对方的棋路推断出别人要下在哪里，提前应对。 所以高手下棋，可以让四子让五子，任你如何布局，依然要被围杀干净。 第四重境界，就是看到对方的瞬间，就知道他要下哪里。 这种境界妙不可言，恐怕只有大国手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四重境界，都需要在实战中磨练，傅君婥将奕剑术的要义讲出来以后，便说道：“这奕剑术我已经教给你，你能否将我放掉？” 苏沐看着傅君婥，笑着说道：“我还要让你陪我练剑，待得我掌握这奕剑术以后，我便放了你。” 傅君婥冷冷的说道：“我要如何相信你到时候会放了我？而不是杀人灭口？” “首先，你信也要信，不信也要信，只有这一条路。” 苏沐笑眯眯的说道：“另外，你一个人离开，没有内力，会遇到危险和麻烦。不如你暗自修炼内力，待得内力壮大以后，有了自保能力，在离开也不迟。想必以你的九玄大法，当我掌握奕剑术以后，你就可以恢复个七七八八了。” 傅君婥哼了一声，说道：“我修炼出内力来，还不是要被你吸干净？” 苏沐看着她，说道：“这点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再吸你内力。” 傅君婥脸色变化，阴晴不定，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也只能如此。 而苏沐则拿起自己的天虹剑，笑着说道：“好了，来陪我练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