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虹剑
苏沐留在了薛家庄，参加了薛笑人的葬礼，结束后，他闭门不出，一边养伤，一边跟石观音切磋。 在楚留香传奇中，水母阴姬内力第一，薛衣人剑法第一，楚留香轻功第一，石观音则是招式第一。 她的招式，千变万化，一瞬间就有许多个变招。 无论对方出什么招，她都可以找到破绽。 苏沐的武功虽然以剑为主，但是听了薛衣人的建议，还是花了很长时间和石观音切磋武功。 石观音以苏沐为主，自然不会拒绝，将自己掌握的武学教给苏沐，不过大多数武功都是根据女人的身体素质创造的，因此苏沐无法全部掌握。 但尽管如此，他依然得到了许多宝贵经验。 十五日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临近比试的时间，苏沐坐在屋子里，看着自己的长剑愣愣出神。 石观音走到他身旁，轻轻坐下，问道：“你没有把握胜利？” 苏沐摇了摇头，说道：“一点把握没有。” 石观音看到他的神色，笑着说道：“既然没有把握，离开就是，想必薛衣人也不会强留你在这里。” 苏沐看着石观音，说道：“剑道一途，求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若是此刻走了，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真正踏入人剑合一的境界。” 石观音笑了笑，说道：“我不理解你们剑客追求的境界，如果是我的话，只会做出利于自己的举动，我不喜欢赌博，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顿了顿，石观音又说道：“不过，我很羡慕你们这种将生命寄托于所爱之物的精神上，能够有不惜死亡也要追求的东西，人生想必非常幸福。” 石观音最爱的是自己，自恋算不得爱，她从未体会过为了某件事物而奋不顾身的感觉。 苏铭闻听此言，看着石观音，笑着说道：“你会找到一个东西，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 “但愿吧。” 石观音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过了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你一定要小心点。” 苏铭笑着说道：“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 石观音看了苏铭一眼，又道：“我不是关心你，只是因为你若死了，我怕回不到石林洞府。” 苏铭看着石观音的背影，笑着说道：“看来我又找到了一个必须胜利的理由。” 石观音没有说话，苏铭感受到什么，抓住剑，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站着一个孤高的剑客，他看到苏铭，轻轻的说道：“跟我来吧。” 薛衣人转身便走，向着薛家庄后边走去。 薛家庄依山而建，庄子后面就是高耸的山脉，山势沉重，遮挡住阳光，因此庄子的大部分时间，都处在黑暗中。 苏铭跟着薛衣人，沿着一条碎石小路，来到了后园，穿过后园，进入了一片竹林。 竹林的尽头，是一片石壁，因为此处水汽比较多，因此山脚下的石壁有些湿漉漉的。 在山壁的中间，却有一道厚实的铁门，走到铁门前，薛衣人掏出钥匙，将铁门打开，有一条小道向着下方蔓延。 越往下走，寒意越深，也更加幽静。 进了门，薛衣人便关上了门，带着苏铭直接到了下面的石室，石室里的四面都有一个个石案，而案子上有一个个剑匣。 薛衣人走到一张石案前，拿起剑匣，立刻陷入了沉默，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而当他握住剑匣的时候，他的气势就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名老者，而是一个剑客。 他沉默片刻，将剑匣打开，露出里面一把剑。 这把剑形状古朴，黑色的剑刃上透露着墨绿色，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苏沐依然赶到了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薛衣人缓缓说道：“昔日周室之名主太康、少康父子，集天下名匠，铸八方之铜，十年而得一剑，便是这柄八方铜剑。” 苏铭忍不住说道：“好剑。” 薛衣人点点头，又拿起一个剑匣，将其打开露出一把包裹着剑鞘的长剑，剑鞘装饰华美，镶嵌着松绿石，看起来只是一把贵重的剑，而不是一把‘好剑’。 但是当薛衣人抽出了长剑以后，那古铜色的剑刃带来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薛衣人缓缓说道：“这把剑叫做照胆。” 苏铭忍不住说道：“好剑。” 薛衣人又介绍了几把剑，每把剑都是昔年能工巧匠铸造的宝剑，每一把剑，都承载着一段故事。 看到这些宝剑，苏铭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尊重剑道，自己若使用的剑，都是普通武器。 若是毁坏了，便直接换一把。 手中的剑是工具，而不是伙伴。 这个时候，薛衣人又抽出一把剑，说道：“这把剑是我昔日所用，也是神兵利器，但是你所使用的不过是普通武器，我若是和你比试，仗着兵器之威，便算不得公平。所以这里面的剑，你挑选一把。” 听到薛衣人的话，苏铭走到这些剑匣前，一个个将剑拿出来。 他的目光看过一把把长剑，最后落在了一把古朴的长剑上，他记得薛衣人刚才讲述的内容，这把剑叫做天虹，是昔日一位普通的铁匠所铸造的长剑。 这名铁匠不是什么著名的铸剑师，只是一把以打铁为生的工匠，但有一天得到了一块精铁，将其打造成了一把剑，名字叫做天虹。 这把剑比起其他剑并不出名，甚至在江湖中默默无闻。 但是当他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内心就在蠢蠢欲动，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剑。 苏铭一把握住了剑柄，将长剑拿到了面前，忽然呼出了口气，一道白色匹练撞向剑锋。 这道白气，劲力非凡，可以将普通武者打成重伤。 但是遇到这柄长剑，却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而剑身却未有丝毫的颤抖。 仿佛白气里所有的劲力，都被分成了两半。 苏铭忍不住说道：“真是一把好剑。” 薛衣人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恭喜苏小友获得一柄宝剑。” 苏铭挑了挑眉毛，说道：“这把剑你要送给我？” 薛衣人点头说道：“没错，等你死后，我会把剑和你葬在一起。” 苏铭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对我杀死你弟弟，心里还有很大的怨恨。” 薛衣人说道：“那毕竟是舍弟。” 苏铭收敛笑容，看着薛衣人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我会击败你。” 击败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要难的多。 但正是因为困难，才值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