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盛世婚宠:霸道总裁的丑娇妻在线阅读 - 以后的方向

以后的方向

    谁又真的会去考虑这一切的真假,所以卢芳的疑问,卢芳的不解和委屈,她很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大家都错怪芳喽。”莫丽萨看着她道。

    “要知道谁对谁错很简单,流言因为需要而产生,要么就是传出流言的那个人想要达到某种目的,要么就是流言的对象想要造成什么效果。当初,这则消息对哪一方最有利,边有可能是哪一方传出的,就是不知道卢老师是属于前者还是属于后者。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所谓的真相、事实,还是需要进一步考证才能落实。”

    话罢,在场的三个大人顿时沉默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过分安静。

    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说话的是卢芳,“好了,婷婷,今天本来是要讨论你去不去首都的,这一会儿下来,都是在说老师的事情,正题都被耽误了。

    反正这次老师是下了决心要回家的,不论要面对什么,我也想问清楚一切的始末。所以,你也不用再为老师抱不平了。”

    “我哪有那个能力为老师抱不平,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马娉婷眉眼弯弯看着卢芳,然后转头向闫坤和莫丽萨,“至于茉莉老师要我转学去首都的事情,我还要和父母亲人讨论讨论,毕竟这件事不算是小事。”

    “那行,首都那边落户的手续也得办一段时间,你先回家和父母商量商量吧,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告诉我。”闫坤闻言道。

    点了点头,马娉婷便向外走去。

    卢芳看了闫坤和莫丽萨一眼,淡淡道:“婷婷什么时候走,我和她一道走,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说完,便加紧步子去赶马娉婷,只余下一男一女,相对无言。

    回到家,金虹和文舒婆媳两正在新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说着些什么,气氛温馨,客厅里,马文涛和马军杰正摆出一桌子围棋,相吃相杀,好不热闹。

    看着家里这平淡而又舒适的画面,突然间,马娉婷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离开,自己想要的不就是一家人快快乐乐,衣食无愁,可现在这一切近在眼前,为什么她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因为自己现有的一切都算是偷来的,不论是绘画创作还是服装设计,都不是她独创的她不安,她害怕,她怕世界变得太快,她所能做的太少,她怕手中的筹码不够。

    所以她想变得更好更强,能够让自己的亲人都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能够在朋友有困难时毫无障碍的帮助。

    “开饭了,”金虹的温柔的叫声从厨房门口传来,见马娉婷站在吧台边一动不动,喊道,“婷婷,要是没事的话就来帮mama端菜。”

    “哦,”回过神来的马娉婷转身向厨房走去,灶台上已经做好很多成菜:清炒玉米粒、青椒土豆丝、黄瓜火腿、番茄炒蛋、粉蒸园子,奶奶正在做最后一道拿手好菜——青菜豆腐炖汤,是她最爱吃的。

    “你奶奶听说你要把自己养白养漂亮,昨儿个来的时候特地从菜田里给你掐的一把新鲜的白菜,刚刚放进锅里的时候还是水灵灵的,mama都闻得到那股子乡土味儿,保准好吃。”金虹见女儿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蘸了水的手伸出来,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被冷水一噤,马娉婷微微一颤,摸了摸胳膊上的微微立起的汗毛,抬头道:“mama的鼻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灵,我怎么就没闻到香香的土味儿呢?”她边说还边皱了皱鼻子。

    “你这个小狗鼻子,笑话mama是不是,刚刚是谁站在客厅里无所事事,像失了魂似的,嗯?”

    文舒拿着锅铲在锅里翻了几番,转过头来,“你们母女两,真是有事没事都喜欢斗嘴,看来军杰的日子过的肯定不寂寞。”

    要是平时马娉婷肯定会回一句,“那当然,那证明我和mama感情好啊,‘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嘛!”

    可今天,马娉婷却是反常的静默,抿了抿嘴,她看向金虹和文舒,开口道:“mama,奶奶,有件事儿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金虹听到女儿说有事情商量还是有点惊讶的,自从自家姑娘又是书法比赛的奖,又是出版画册,又是学舞蹈,又是弹琴的,都是自己拿的主意,她和老公也只是从旁边指导两句,大多都是女儿自己拿的主意,会是事什么事情让她拿不定主意。

    “什么事情,说来mama听听。”比起担心,金虹反倒到部分都是好奇。

    马娉婷正想着开口,却听见奶奶的声音传来,“什么事情也等吃过饭再说,就和农民下地干活一样,力气足了,才能够开荒垦田。”

    “妈说的是,那我就先喊爸和军杰吃饭。”说着,蹬蹬蹬走出了厨房。

    马娉婷淡淡吐出一口气,上前端起玉米粒和土豆丝就要往外走。

    “婷婷,不论什么事儿,随心而为,坚持自己的选择,不要留下遗憾就好。从你九年前出生的那一刻起,看到那个小小的你,奶奶就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小孙女婷婷能够一辈子安乐无忧,平平安安。

    奶奶没有求过你的功名富贵,也不求你让众人仰望,只希望你无病无灾,能够有平淡的幸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负,有能力,奶奶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希望你永远在奶奶身边,雏鸟长大了,就要学会飞,展翅的过程会很艰辛,但奶奶希望,你选择了,就不可以放弃。

    好了,再说,你该觉得奶奶罗嗦了,走咱么出去吃饭吧。”画毕,文舒率先端着汤碗走出了厨房。

    马娉婷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文舒清瘦纤细的背影,刚刚说那番话的,真的是文舒——她的奶奶,一个长在田地上的农妇!

    而且,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奶奶好像能够看透自己的心呢?

    摇了摇头,笑了笑,马娉婷走出厨房,爷爷和爸爸已经从棋桌上下来了,mama和奶奶也摆好了碗筷,就等她手里的两盘菜了。

    走过去,把盘摆好,坐定开饭,饭桌上都是静悄悄的,她家一直都是这种习惯——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不能翘小指,不能吧嗒嘴,盛饭的碗要在手上端平,右手持筷子三分之二处。

    吃完饭,收拾完桌椅碗筷,一家人都坐在了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马娉婷身上。

    总归是要说的,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马娉婷暗暗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微微一笑,开口道:“爸爸mama,爷爷奶奶,我有件事情想说——我想转学去首都。”

    一说完,马娉婷就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着家人的狂风暴雨,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

    悄悄地虚开半边眼睛,从眼缝里偷偷往外望,看见的是自家大人有些过分平静的脸。

    “爸爸,mama,爷爷奶奶,你们,都不问我为什么么,也不生我的气么?”睁大眼睛,马娉婷怯怯道。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有些凝滞的空气。

    “婷婷,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呢?”问话的是金虹。

    “我怕你们生气,怕……你们不同意。”垂下头,马娉婷声如蚊蚋。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才知道,你还是mama的婷婷。“金虹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变得爸爸和mama都触碰不到的样子,自己练舞,自己画画,自己写书,自己设计,完全不像一个稚龄的小女孩,mama一度怀疑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是,你变得更聪明更灵秀更有能力,谁家不想要一个天才型的孩子,但是你是mama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身上哪里有伤痕,哪里的痣是黑的,哪里的痣是红的,mama可以说清清楚楚。

    一个人怎么就会变化得那么大,mama也许不太聪明,但是最基本的观察还是会的,可是你身上的所有却又证明这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儿。

    你记不记得,你以前是个不爱撒娇的孩子,爸爸对你太严厉,mama工作忙又对你不上心,每年暑假还把你送到爷爷奶奶那儿去,所以在家的日子你是个很沉默的孩子。

    但也爱面子,遇到委屈会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得了奖状会很得意的一个人在房间里笑,只有犯了错误,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站在爸爸mama面前,害怕又担心。

    mama不想计较你现在所懂得的一切到底是怎么来的,mama想知道的是你自己能不能确定自己现在走的是自己想走一辈子的路。

    这世上,人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但每个选择都代表着放弃,就好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最可怕的就是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还没从母亲对自己细致敏锐的观察中缓过神来,最后一句值不值得让马娉婷觉得振聋发聩。

    值不值得?她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去首都?她为什么想要谋求更高的更好的发展?她为什么不用已经知道的一切来囊括财富?她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的去学舞蹈学琴学字?

    因为她想让父母亲人都能过上出门有车,在家有房的日子;因为她想让父母亲人以她为骄傲,在人前抬得起头;因为她想努力建设自身,找一个爱她的男人,生一群可爱的包子;因为她不想再做一个失败的女人。

    至少在三十岁之前,她可以有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不需要父母再来为她的终生大事cao这许多心。

    抬起头,马娉婷上前两步,轻轻偎进金虹的怀里,声音清脆而坚定,“mama,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要学好舞蹈,想去更广阔的平台学习,想去认识更多人,见到更多事,亲自感受这个世界的模样。”

    “婷婷……”知道女儿的决定,想到女儿可能就要离开家,离开自己,金虹的话音微颤,眼眶泛起湿意。

    “女儿知道奋进了,是好事,怎么还伤心了,你不是总念叨着小李的姑娘学钢琴了,小王的儿子参加奥数了。现在孩子既然已经知道她的目标,她以后的方向,你应该高兴才是,咱家姑娘眼界高着呢,比你我都强。”马军杰见金虹红了眼睛,伸手环住老婆的肩,安抚地捏了捏,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

    爸爸mama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很恩爱很幸福的一对,如果自己当年能懂事一点,努力一点,他们也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天天吵架,还好如今这一切都在慢慢朝好的方向发展,马娉婷看着父母的友爱互动在金虹怀里偷笑。

    “婷婷又不是马上要走,你们俩把气氛弄成这样,”马文涛受不了这煽情伤感的空气,朝马娉婷招了招手,“来,乖孙,到爷爷这里来。”

    起身挪了两步,马娉婷坐到马文涛身边,喊了声,“爷爷。”

    “哎,还是孙女贴心,”马文涛揉了揉她的头,继续道,“爷爷支持你去首都,人嘛,就要趁年轻出去闯一闯,亲自看一看,才知道自己到底姓啥名啥;乖孙,你就把这当做一次长途旅行,快快乐乐去玩就好,放长假的时候记得回爷爷奶奶家陪咱施施肥,拾掇拾掇菜园子就行。”

    爷爷每次说话都不忘夹杂着最质朴的乡土味儿,就像吃馍的时候总不忘给加一块汁水十足的rou,让马娉婷总是容易接受。偏着头,她调皮一笑,上前抓住马文涛刚刚蓄出来的不到三厘米的山羊小胡子,一阵折腾。

    最后终于在马文涛的告饶声和文舒的帮腔下住了手。

    “婷婷,奶奶也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你长大了,昨天还是我们手里的粉团子,今天都已经能够拽住我们的胳膊了。奶奶舍不得你这么快长大,奶奶……”说着文舒便泪珠子往下直掉,这下可把马娉婷一家都惊得不小。